她也尝试过找金老表和谈,表示愿意出高价买回金家银饰的制作权,但金老表认准了阿瑶朵不会拿他怎么样,认为这套手艺有无限升值空间,一直握在手里不放。说你从来看不起我这个舅舅,现在来求我啊。我就算随便卖给一个外国人也不会卖给你。
阿瑶朵年轻气盛,说你爱卖不卖,下定决心,盯死金老表,苗族银饰这块我要定了,不管你卖给谁,都生存不下去。一心要将丹柳银饰做大做强,成为真正的银饰王。
其实像金老表这种人,用不着阿瑶朵怎么样,他自身就有很多问题,以前做的那些缺德事,早晚会糟报应,只是谁也没想到,报应会来得那么快。
金老表之所以有钱打官司,是因为前几年到处低价收购房屋田地,挣了不少钱,挣了投,投了挣,结果最近一轮时,跟他合伙的人卷钱跑了。金老表一下子就陷入低谷,金家手艺的制作权不卖是不行了。
可这还不算,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金老表和王老四这些年一直狼狈为奸,王老四打人进去了,这还得了,王平当天就去打了金老表一顿。
第81章 互相求婚
王老四为了争取宽大处理, 把以前干的桩桩件件全都招了, 包括以前和金老表一起放火烧王平铺子那事。
王平听了能受得了?赶在警察找到金老表前先把金老表揍了一顿。
金老表进去前还很嚣张地说等我出来再跟你算账。可惜金老婆子左等不出来, 右等不出来, 慌了,带着儿媳孙女来求王平, 说都是一家人,至于弄成这样吗?还怪王老四不厚道, 竟然把她儿子供出来, 看到王云海王采云的时候冷眼扫过。
王平本想让她多求一会就算了, 没想到金老婆子还那个样子,说:“这种事我哪插得上话, 都是政府说了算, 我一个平民百姓能说什么。”
“可他烧的是你的铺子啊,我听人说只要你不起诉,你弟弟就不会有事。”
王平冷笑:“原来您也知道被烧的是我的铺子啊。”
阿瑶朵在旁抱臂摇头叹道:“既然知道自己不对再先, 怎么还好意思来求人?”
金兰婶喝道:“阿瑶朵,闭嘴!”
“是~”阿瑶朵无奈耸肩, 扯扯薛一衣角, 在想怎么才能找个借口离开。
金老婆子见说服王平无效, 转而对金兰婶和三姨说:“他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啊,你们怎么忍心……”
“那他烧我铺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他亲姐姐,怎么没想过我和小葡萄被困在火场里出不来?”
“这、这不是还有王平吗?我想着王平肯定会把你们母女俩救出来,所以就没怎么劝他……”
“你想着?没劝他?”三姨想到什么,浑身一震, 薛一和阿瑶朵听了也是心里一阵寒。
三姨眼眶含泪,心凉透顶,哆嗦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们烧死?”
“不是,哪有那么狠心。”金老婆子说:“你们做的也确实不对嘛,哪有外姓人继承金家首饰的道理?你弟弟就是想给你们个教训,没想害人。”
“给我们个教训?哈,哈哈,好一个没想害人,你知不知道我和小葡萄困在火场里差点烧死!”三姨气得浑身发抖,放下怀里的小葡萄,站起来说:“是了,我是外姓人,嫁出去的姑娘,哪有你那宝贝儿子值钱,真是老天无眼,怎么没烧死我。”
“三妹儿,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金老婆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安慰几句,谁想三姨大喝一声,“别叫我三妹儿,我是外姓人!”
小葡萄从没见到母亲那么大声,吓得直哭,金兰婶在旁,哄大的不是,哄小的也不是,王平早气得捏紧拳头赶人,那还管得了小葡萄。
阿瑶朵和薛一连忙把小葡萄抱出去,又是逗又是哄的,好半天才把孩子哄好。
金家几姐妹中就数三姨最开明最有见识,阿瑶朵以前住在外公外婆家时就多受她照拂,而今三姨知道多年母女情不过外姓人,母亲知道弟弟要烧她房子却不管,心灰意冷,到崇南市找到以前的老邻居,把被烧的家具物什清算了一遍,联名告金老表纵火抢劫,要求重判。
金老婆子几次三番来求,三姨都闭门不见。
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坐在三姨家门口哭闹撒泼,想让周围邻居都来看看这个女儿有多狠心多不孝,但丹柳寨的人都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纷纷说:“不管养儿养女都要一碗水端平,你纵容儿子烧女儿的铺子,这就是你的不对,还想求女儿救你儿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金老婆子在三姨家求她的那几天,晚上都来金兰婶家睡,阿瑶朵嫌她跟老巫婆似的念叨个不停,还被害妄想症觉得全世界都想害她儿子,干脆搬到薛一那去住。
“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妈还理她干什么,她能连我三姨的死活都不理,就能连我妈的死活也不理,我妈还收留她,真是的。你说怎么会有我外婆这样的人,金老表干的那些事还不够丢脸吗?她怎么好意思来求三姨。”
“这个……”薛一叹了口气,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女替儿死’的故事。”
“女替儿死?没听过。”
“这个故事是我听村里老人说的,你外婆那一代的老人经常说,但到了你母亲乃至你这一代就很少说了。这个故事说的是以前有个人带着一双儿女去山里打猎,儿女走丢了,遇到老虎,女儿为了保住家里唯一血脉,主动献身喂老虎,老虎吃饱了她,就不吃她弟弟了。”
见阿瑶朵一脸嫌恶,薛一继续说:“后来人们知道了,专门为她立了个碑,赞扬她的精神,让家中女儿都学着点。你想想,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你外婆做出什么事是不是也不奇怪?”
阿瑶朵点点头,好像也是。
薛一拍拍她肩膀,“你妈的确有很多地方糊涂了点,但那是你外婆,她母亲,她不收留又能怎么样?不管你妈多心软多糊涂,但她在你的问题上从没含糊过,这两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提亲,都被你妈回绝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也都被你妈摆平了。对农村人来说,能接受我们已经不容易,何况她还为我们挡了那么多风言风语……”
阿瑶朵听薛一侃侃而谈,越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总是觉得母亲太过善良软弱,却不知母亲为她做了那么多,抬头眼神闪闪地看着薛一,“薛老师,好久没这么听你讲大道理了。”觉得薛一耐心跟她讲道理的样子特别迷人。
薛一抿嘴轻笑,揉揉她头发,“应该说,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好好聊天了,你老是忙着做银饰,开分店,打广告,这里跑哪里跑,我们见面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我错了嘛,冷落了你,你是不是很想我。”
“谁想你,我也是很忙的,学校要扩招,我哪有空想你。”
“是吗?”阿瑶朵欺身向前,就在薛一以为她要干什么而拽紧衣服时,阿瑶朵一把夺过她的眼镜,问弹幕:“告诉我,你们主播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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