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三人在先前的地方来回搜寻了几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得放弃,往其他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白玉烟已经提着人回到了琴恒等人身边。
那群醉鬼醉得厉害,被摆弄来摆弄去的都没有清醒过来。唯一醒着的琴恒见白玉烟出去了一阵,很快就带了个熟人回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贸然询问。
白玉烟将戚怀义丢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怎么样,还死不了吧?”
被人提着领子当然不好受,还是被一位比自己要娇小很多的小姑娘提着,就自尊心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戚怀义胸口闷闷的,用秘法催动强行提升的实力也在过了时限后如海市蜃楼一般烟消云散了。
“还,还死不了。命硬,不用担心。”
倒退回炼气期,甚至比之前更严重的伤让戚怀义看起来很是虚弱,但他又倔强的不愿服软,愣是靠着毅力强撑。
白玉烟看出他的窘境也不拆穿,她甚至一点也不跟“伤患”客气:“既然没什么问题,那么作为救了你一命的回报,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做,做什么?”
戚怀义在心中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怅然。
“喏,你没看到吗?”白玉烟对地上那一堆横七竖八的醉鬼道:“帮我把这群人抬回去。”
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啊。
戚怀义看了一眼,只是将人送回去,好像也不太难,他现在虽然虚弱,但还做得到。
“好,我送。”
一边的琴恒同情的看了看他。
白玉烟成功将这一群醉鬼丢给了壮丁戚怀义,自己则一身轻松打着甩手走在一边,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顶多就看顾一下板车上的人。
“慢着!前面有动静!”
紧接着就是一阵探测的灵识袭来,白玉烟眼眸微阖,灵识凝聚成束毫不客气的回击回去。就是这人威胁她的朋友们,逼他们不得不答应赌局吧?哼,先收点利息。
“不好!”
“先生,发生什么了?”
“是白玉烟。”
那位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我没事,只是被攻击了灵识,一时没有准备,灵气有些动荡。”
“要我们追上去吗?”
“不用,”先生出言阻止道:“少爷叮嘱过,我们暂时不能与白玉烟起冲突,只得静观其变。走,那人既然得罪过白玉烟,那就不可能与她在一块儿,你们去其他地方找。”
“是。”
气息消失了,白玉烟收回灵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轻快的走在一侧。
余下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插曲,一行人安全回到外围的暂住地。
醉鬼是无法打开自己居住的小屋的,琴恒只得贡献出自己的的地方以供这群喝得烂醉的朋友们有个地方能够躺着。
至于那位抓来作壮丁的伤患,在眼看就要抵达目的地,距离琴恒的小屋只有一步的地方,砰的倒了下去,被一群醉鬼淹没了。
在安顿好朋友们之后,白玉烟好心的将昏迷过去的戚怀义提起来,对琴恒道:“琴道友去休息吧,至于这个人,我来处理。”
莫名觉得这“处理”两个字用得很微妙,琴恒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但什么也没说:“多谢白玉前辈相送。”
白玉烟摆摆手:“这就见外了,若有什么事,千万别客气,只管找我。”
琴恒目送白玉烟提着人离去,回头望着自己可怜的房间,长叹一声,关上了小屋的门。
戚怀义意识清醒之后,天已经大亮了,或者说他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几天,伤上加伤,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的沉重,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当戚怀义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什么身体沉重身体发热,都是因为——
他正被悬空在山壁和一块烧红的大石头中间,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
我的主人,您没告诉我白玉小姐这么恐怖的!不过是晕过去了一瞬,醒来就发现自己要被烤了怎么办?
戚怀义怎么知道是白玉烟做的?
那块夹着他的大石头上冒着的奇异色小火苗,他只在一个人那里见到过,就是他那位主人的心肝宝贝儿白玉姑娘。
下一刻,他身前的巨石承受不住过剩的火力轰然炸裂,戚怀义也从那个微妙的位置上跌落下来,碎石尘土溅了戚怀义一脸一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砸在身上,火苗燎着皮肉刺疼得很。
尘烟散去,眼前变得开阔。
远处一方圆润的天然石墩上,盘腿坐着的不是白玉烟是谁?
她刚刚收功,像是没有发觉戚怀义已经醒了,手肘抵着膝盖头,一手撑着脸颊郁闷的吐泡泡:“又失败了,烤石头可真是个精细活。”
戚怀义眼睛瞪大,几乎要脱框。
一块尖锐的碎石裂片直直的插在他的脑袋一侧的山体上,几乎是贴着他的眼睛飞过去的,修真者灵敏的耳力让他将裂片入山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差那么一点点,他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白玉烟不知何时来到戚怀义身前,既没有道歉,也没有关切的意思:“你醒了?”
“这,这是...”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戚怀义突然觉得非常的不妙,头顶好像笼罩着一团乌云,巨大的危机感让戚怀义汗毛直立。
“这里没有其他人,”白玉烟居高临下:“你也别怕被旁人听了去。”
“说吧,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戚怀义心里一咯噔,暴、暴露了?
面上仍旧十分镇定:“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么?”
“嘴还挺硬的,”白玉烟不疾不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刻意将那些人引到我回程的必经之路上来,好与我接触的不是么?”
“最好我能发一发善心,将你救下来,若是日后能进一步接触最好,即便不能,有所结识也不错,我说得对不对?”
戚怀义不得不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以至于露出破绽被白玉烟发现了端倪。可惜他不论怎么回想,也没有发现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能不能祈求主人给他留个全尸?
“怎么,没话说了?”
“恐怕不论我说什么,您心中也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然呢?”白玉烟的目光清透而又富有穿透力,几乎能望进一个人的灵魂,“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心甘情愿,能够骗过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戚怀义张了张嘴,他发现白玉烟的确不是在诈他,她是真的十分肯定,而且,从她的目光之中能够看出,就连他背后的人是谁,她只怕都已经猜出来了。
“她让你来的?”
“知道我会去参加酒会,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酒楼,知道我走哪条路的人不多,我统共也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嗯...不过,若你跟我说乃是在大街上碰巧看到我,知道我会往那条路走也可以。不过...”白玉烟点着唇角:“你被人追杀还能有闲心计划这么多,我倒是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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