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只是想要提醒你,决定一件事之前,要好好考虑清楚,不要未来某一天因为曾经不成熟的做法而后悔,到时候可是为时已晚。”
“凡人尚且有郁郁而终之说,修真者更是如此,一旦生出心魔,就要耗费极大的代价去消除,更甚者立时灰飞烟灭也是常事。”
“师傅不想你某一天会因为过去做下的事而后悔。”
也不知是南珣音的话而起的作用,还是白玉烟心里真有些想法,细细想来真要她这么放弃,她确实是有些不甘心的。
白玉烟将南珣音难得正经的告诫记在心里:“弟子明白了,师傅。”
“明白就好!”南珣音挂在白玉烟肩上,又恢复了软骨头似的慵懒模样,靠在白玉烟的耳朵边说:“小烟若是学会了炼器,师傅脸上也有光啊。不然,万一哪天某个老家伙来我这山头闲晃,看到你炸炼器房,师傅脸上多没面子!要不然,以后还是别碰炼器这一行了。”
白玉烟一头黑线,耸了耸肩膀,企图将身上的狗皮膏药蹭下来,其实这才是便宜师傅最主要的目的吧?之前的正经什么的,果然是错觉。
“小姐、南前辈,请让岚冬为小姐梳妆。”
岚冬不知何时回来,在距离湖亭不远不近的距离恭敬的出声。
白玉烟正想起先前贺若玘叮嘱的话,对南珣音的亲密接触心中有些别扭,不知所措之际,岚冬正巧回来,心中一喜,赶紧道:“岚冬,你来得正是时候。一会儿我要去三明院一趟,你帮我收拾收拾头发。”
“是,小姐。”
要梳头作髻,南珣音自然不能再挂在白玉烟身上,只得将人放开,自己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看岚冬为她的小徒儿梳头。
“三明院不止有前山,还有后山。前山是器堂丹堂符堂等地,而后山则是内门的藏书阁。阁中收录了各式功法,术法,灵技,阵法等等,应有尽有。”
“以你的身份牌,藏书阁不能对你开放的区域少之又少,你若不耐烦去三明院听课,也可以去藏书阁看看。”
“其中的诸多灵技哪怕不去深入的学,也可以作为强化自身灵技的参考。”
“修行方面,师傅能做的也只是提点你几句,为你解解惑,点明一个方向罢了,最终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走。”
“弟子知道。”
岚冬的手很巧,三两下就将白玉烟的乌发梳理顺遂,梳了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发尾垂在左肩上,看起来很少俏皮可爱。
梳好发髻之后,岚冬便退到白玉烟身后侯着。
白玉烟捏着左肩的发尾转了转:“师傅,最近师兄在做什么,怎么不常看到他了?”
南珣音道:“他向来如此,跟你一样喜欢闷在府邸不爱出来走动。先前是怕你初来乍到,怕你生疏,才抽空来陪你。现在看你也熟悉了,他就又窝回他的洞府了。”
白玉烟倒是理解她师兄为何不爱出来走动,试想一下走到哪儿都会带来一片骚乱,经历得多了,一般人都会厌烦的,还是少出去走动清净些。
“师兄的府邸在哪儿,也在玹黎山么?”
“非也,你师兄跟我们俩的灵根属性不同,他自有一座山头,在水域之中。”
看他身上冷冰冰的气息,倒也的确不像是火系属性:“原来可以收不同属性人为徒的么?”
“只要你情我愿当然可以,”南珣音摆摆手:“属性相近的,顶多像你一样,在府邸灵气方面稍微优越一点。你师兄不需要我操心,不用管他。”
“你这会儿可要去三明院?师傅可以送你一程。”
白玉烟点点头:“我现在也无事,择日不如撞日,就过去看看吧。”
南珣音二话不说,抓着白玉烟的手臂消失了踪迹。
岚冬望着空荡荡的的湖亭,心中遗憾,对于灵仆来说,三明院是不能踏足的领域,白玉烟去了那处,她便不能跟去了。
晴秋此刻也从炼器房出来:“小姐出去了?”
岚冬道:“被南前辈送去三明院了。”
“三明院啊,那可不好办。”
“放心吧,南前辈不会留下来与小姐一块儿的。”
“也是。但在三明院中,小姐接触了什么人,有没有危险我们也不知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先向主人禀报一番,听主人的吩咐吧。”
“也好。”
果然如岚冬所料,南珣音将白玉烟丢在三明院的山脚下,人就不见了。
白玉烟也很好奇她在做些什么,好像每天都挺闲的,也不见她修炼,成天到处跑。
白玉烟摇摇头,不去想她这不着调的师傅,悬挽身后的羽仙绫微动,白玉烟往山上的器堂飞去,还是先去那个地方看看吧。
白玉烟出发的时候,已是下午,器堂的房间外没有人走动,里间传来些许说话的声音,看来是有人在授课。
白玉烟落在器堂大门口,守在器堂中的守卫将她拦下,白玉烟十分乖觉出示身上的弟子牌。其中一个守卫灵识一扫,严肃木讷的神色就变得恭敬许多。
对白玉烟说道:“小师叔,如今里间正有三位器堂弟子授课,最外间课房的弟子传授的知识较为浅显,适合初学者。越往里,则程度越深,您可择一相适的课房听授。”
白玉烟朝他点点头:“多谢。”
以她现在的水平,还是去听入门的程度为好,听听看她频繁炸器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玉烟收敛了气息往里走,最近的一间授课课房的门未关,授课弟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课房很大很宽敞,光线也很是明亮。下方摆满了蒲团,正前方有一个小台子,只比下方地面高出一尺,上面坐着一位身穿内门弟子服的修士,自信飞扬,侃侃而谈。
台下听课的弟子不少,几乎坐了大半满,依白玉烟推测,大多应该都是刚入门的弟子。
半路有人进来听课似乎很是平常,白玉烟这时候进来虽然有些突兀,但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蒲团坐下,白玉烟很快便投入其中。
课房另一处角落,有几人正在传音讨论。
“刚才来的那个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是仙门的老弟子吧?没见过不是挺正常的。”
“不是吧,这是炼器初学者才会来的课房,老弟子还会来这儿?”
“哈哈哈,你还不许人家脑子愚钝多学几年啊?”
“我看不像老弟子,她看起来年岁不大。”
“你还能一眼看出人的年纪?”
“沧桑和稚气总能看出来吧?”
“欸,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人?”
“哪个?”
“你们忘了,这一届的内门弟子,我们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见过呢。”
“你是说...”
“她魂灯大典都没来,能进入内门?名额不是早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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