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堡主将女儿交给儿子,自己则留下来招呼这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多谢公子拔刀相助!”
“若不是公子出手,我的女儿,只怕,只怕就要被那两个恶毒的女人残害致死了!”
“堡主客气!方才之事,我想任何一个江湖中人都会站出来制止的。况且,若非堡主武功盖世,那两个女子也不会这么快逃走,小子并未出力,不敢居功。”
陌生人客气道。
吴堡主问:“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小子姓凤,名平秋,郭嘉县人士,久仰堡主大名!”
“凤公子客气了,老夫不过略有薄名,当不得久仰二字。”
“凤公子救我女儿的性命,老夫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可否赏脸,来我小寨一叙?老夫为凤公子接风洗尘。”
“这...”
“怎么,凤公子可有什么难处?”
“不,既然堡主盛情,凤某便觍颜上门,却之不恭了。堡主不要嫌弃凤某吃得太多就是了。”
“凤公子请——”
“堡主请——”
...
白玉烟带着贺若玘并未走远,她们看似往来时的镇上去,实则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儿,又偷偷借着山林的遮挡又回到了吴家堡,潜入了吴家堡内部。
在贺若玘的指挥下,白玉烟穿过重重关卡,来到一处偏僻破败的小院,这里就是贺若玘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吴家堡的人,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这跑走了的两人竟然没有离开,反而大摇大摆的进入吴家堡,回到了贺若玘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几天不在,这里已经积了些许灰尘,院里的花草枯败,稀稀拉拉的,完全看不出美感,比野外无人打理的荒草地好不了多少。
小院里还保持着贺若玘出嫁时的模样,窗户上的红色囍字耷拉着,被风吹得一晃一晃,房间里的东西东歪西倒,一看就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混乱。
那个陈旧破烂的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白瓷碗,里面的水渍已经干涸了,残留着一些灰尘和渣子。
白玉烟将贺若玘放下来,贺若玘向前走了两步,望着房间里的陈设,恍如隔世。
不,已经是另一世了,她重生在喜堂之上,而上一次见到这间房,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贺若玘心中五味杂陈,好像心中有许多感慨,但又好像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白玉烟沉默着,没有出声。
贺若玘以为白玉烟会问些什么,只是她等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等到。
当她回头的时候,却下了一跳。
她的烟儿,那个在喜堂上对她说别害怕的烟儿,那个成天笑嘻嘻的烟儿,那个絮絮叨叨的烟儿,那个会对欺负她的人发火的烟儿,竟然...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精尽人亡!
要亲亲,要抱抱,要夸夸!
(/≧▽≦)/~┴┴
ps:明天恐怕无法照常更新,会晚一点(没准会晚很多...)
第33章
“烟儿,你...”贺若玘两步上前,握着她的肩膀,手底下的身躯在轻颤,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伸出一只手捧上她的脸颊,这轻轻的一碰,原本只是在眼眶的打转的泪水就簌簌的下来了,温热的水滴落在贺若玘的手背上,“怎么了?”
白玉烟扑进贺若玘的怀里,死死的抱着她:“阿玘,阿玘...”
贺若玘被她扑得后退了一小步,轻轻皱眉,却只是安抚的拍着白玉烟的背:“烟儿...”
“阿玘,”白玉烟比贺若玘稍矮一些,却也矮不了不多少,头低下来靠着贺若玘的肩头,很快就将那一块沾湿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那样逼迫你去折磨你的姐姐。”
贺若玘的手一顿。
白玉烟感受到了,哭得更厉害:“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她那样对你,我想帮你出气。”
“我知道这样折辱她,不好。其实我,我也下不去手的。可是我一想到你当初被她这样对待,我就觉得我应该硬起心肠,为你讨回公道。”
白玉烟抬起头,眼睛哭得红红的,泪水糊了一脸颊,只是她模样好看,再怎么折腾也不会丑。
“阿玘,你怪我吧,我都没真正考虑到你就逼迫你做这样的事。我倒也罢了,穿出去以后别人怎么看你呢,会不会觉得你很坏?”
“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后果。”
白玉烟嘴巴一瘪,根本就没停歇的泪水掉得更欢了。
哭得一抽一抽的:“我,我阿爹阿娘就跟我说过,我性子太过冲动自我,瞻前不顾后,要改。可我就是,就是改不了。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我还是这样,呜。”
贺若玘听着白玉颠三倒四的话,捋了一会儿才辨别清楚其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说。
直到听到最后这一个呜呜声,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沉浸在自我厌弃之中的白玉烟忽地听到这一声清脆的笑,以及怀抱轻颤的胸脯,有点懵了。
止住声愣愣的望着贺若玘,白玉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见白玉烟被她的笑声惊得不说话了,脸上花得跟个小野猫似的,身体还在条件反射的抽抽,贺若玘迅速收敛了笑容,板起脸:“不哭了?”
白玉烟抽抽两下:“阿,阿玘?”
“为什么哭?”贺若玘还是那句话?
“我...”白玉烟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阿玘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为什么哭?告诉我,为什么要为惩罚了一个没有人性的恶毒女人而哭?”贺若玘严肃的脸色让白玉烟有些怔忪。
“你只是将她所作的一切还给她了,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白玉烟扁扁嘴,带着哭腔说:“我害怕,我以前都是直接上拳头揍人的,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别人...”
白玉烟终于说出了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她是真的怕,因为违背她十几年来树立的认知。冰盆,绣花针,春.药?这些惩罚她从来没有这样用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若是讨厌一个人,直接就下手去揍了,哪里能想到这些歪招?这样兵不血刃又残酷的折磨方式,简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而她今天偏偏还都试了一遍,她怕,可是她又觉得必须狠下心来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讨回阿玘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但是强撑着到了这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又一下子爆发出来,忍不住哭了,真是丢死人。
“真是小傻瓜,”贺若玘轻叹一声,她还以为烟儿是真的有这样狠心的一面,想不到却是这呆瓜强迫自己装出来的,“我倒还宁愿你下手揍她一顿。”
白玉烟难受,眼睛一酸:“阿玘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贺若玘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迹:“我是看你哭得这样伤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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