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gl)_那端米凉【完结】(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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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放肆”字正腔圆的,夹裹着凌厉的气势,好似她说了千百遍一般熟练,但是实际上,卫初宴很少听见她这般说,当下也挑起了眉,仍然坚持着在被子下找到赵寂的手,稳稳地握住了,然后含着深意说了句:“这般便是放肆了?那从前我岂不是杀头大罪了?”

  她只当赵寂还未从朝堂的那种状态出来,又或是想要逗她玩,因此并未将赵寂的呵斥放在眼里,而赵寂被她这么一握,脾气也给压下去了,眼神重新变得柔软。

  她原本想先同卫初宴算账的,原本想先同卫初宴说个清楚明白的,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卫初宴又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心想这样应当不醋了吧?赵寂却从未见过这般主动的卫卿,虽然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然后现在卫初宴终于这样做了,她却浑身都僵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甚至卫初宴都还未察觉,赵寂便恢复了正常。她看着那个轻薄完她后便坐回一旁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的女人,轻哼道:“上来。”

  卫初宴听出她话里的“邀请”,看了眼大亮的天色,为难道:“如今还是正午,你睡一会儿也便罢了,若我上去,成何体统?”

  赵寂好像没听到一般,将被子掀开一些,再次道:“上来。”

  一瞬间,卫初宴好像回到了在朝堂看赵寂收拾臣子的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但她在赵寂面前向来有些被动,正是赵寂戳一下她动一下的性子,赵寂一催,她就只能听她的上去了。

  寝宫又换了新被,许是今晨赵寂提过一声喜欢玄色锦被的缘故,今日宫人们果真便将被单换了一遍,玄色被单很衬赵寂雪白的肤色,不过卫初宴总觉得这颜色过于压抑和寂静了,她和赵寂心思都重、压力都大,因此她总是希望赵寂能看些明快的东西。

  等到卫初宴上了床,在赵寂身边规规矩矩地躺好了,等着那人自动滚到自己怀里时,却听见身边那人高傲道:“抱朕。”

  嗯......听着的确很高傲,若是她说的不是“抱朕”这样的话的话。

  卫初宴不由笑起来,又过去把她抱进怀中,赵寂却不老实地爬到了她身上,逼她平躺着,自己则渐渐在她腰肢上坐直了。

  卫初宴和赵寂霸道的眼神撞了一下,恍然觉得自己被一只长大了的老虎盯上了。

  明明昨夜睡前,赵寂还是又娇又软的呢,难不成上了个朝还能叫人一下子变化这么大的。卫初宴愣神的瞬间,赵寂已在扯她的腰带了,卫初宴急忙护住,又艰难地说了句:“寂!这是白日!青天白日!”

  赵寂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经意地咬了一下下唇,透露出一股被时间洗练的性感来,她按住卫初宴的肩膀,忽然笑道:“朕知这是白日啊。难不成白日你便不行了吗?你若真这般没用,那我令他们将四面的窗都拿黑布遮住,这便算是同黑夜一样了。”她说着,挑衅地挠了挠卫初宴的下巴,像是逗猫儿似的。

  卫初宴玉雪白嫩的脸瞬间便红透了,她用力握住赵寂的手腕,让她不能再挠自己:“胡闹。”说完这句话,在赵寂灼热的注视下,卫初宴的声音低了下去,她偏开头:“还有那么多事未完呢。”

  赵寂忍着脾气处理了一上午的事情已是极限,她本就觉得那些已经历过的事情没有太多挑战感,如今也不会在乎那些事情完是没完,她想卫初宴,那么多个日夜里,她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卫初宴,可是卫初宴死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而她不能随卫初宴一同去死,她肩上有责任,心中有理想,失去了感情,她却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完成。

  她以为孤单会伴随她一辈子,孤单也的确伴随了她一辈子。四十岁,绝不算老的年纪,她只活了四十岁。她是知道自己为何那么早便闭眼了的,卫初宴死了,甚至连标记她都不曾,她是无主的坤阴君,亦不愿去碰触其他人,面对汹涌而来的发情期,除了选择对身体有极大损伤的药物,还能怎么办呢?药物也只支撑到她的四十岁,她原先便面临过一次崩溃了,那次,她选择了把自己交给卫初宴,她未曾为这个决定后悔过,只是深深痛恨了自己。

  她为什么保不住卫初宴?

  她是帝王,她有着这世界上的人所渴求的一切东西,她是那般的幸运,可她又是那般的不幸,因她恰恰又失去了这世上的人所能容易拥有的东西。

  贩夫走卒有妻子、商人小厮有妻子、甚至连终日忙碌在田地里的平庸农人也有自己的一个家,可她没有,她没可能拥有,她曾经所期待的一切、她为自己所构想的美好未来,都随卫初宴的死亡而没有了。

  因为她的美好未来里,是有卫初宴的,没有卫初宴,纵然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一个人、纵然她拥有了全世界,那又如何呢?

  她还是不快乐。

  她一直不快乐。

  可是此刻,再一次地看到了卫初宴,再一次地跟这个人亲近了,她能感受到卫初宴的体温、也能感受到卫初宴的心跳,她知道这个阿宴是鲜活的,不是深深凉夜里在梦里陪她的那个缥缈的影子、那个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模糊的记忆。

  她心中藏着事情,一只手被卫初宴抓着,另一只手则顺着女人的小腹一直按到了卫初宴的心口。

  那里温热而柔软,正有一颗真实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她再一次确定了,这不是梦,这是卫初宴,是十九岁的、还活着的卫初宴。

  她这样忽然地沉默了下来,眼神好像一个沧桑的老者,但是又还浮动着一层炽热与天真,这般的复杂,令得忽然瞥见的卫初宴也好像忽然伤心起来,她放开赵寂的手,见她仍然好像在想自己的事情,心头不知为何忽然很乱,她竭力克制住那股会令人失落下去的感觉,翻身将赵寂压在了身下,像是寻求安定一般,低下了头。

  赵寂抱住她,先是有些生疏,而后忽然像是打通了什么一般,熟练得卫初宴都及不上,好似被赵寂吞吃了。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卫初宴抵着她的鼻尖,见她眼中含了一汪水,显是动情了,又用力啾了她一下:“是不是又偷偷练过了?”

  赵寂对她总是热忱的,甚至放下帝王的架子去为她学这学那,她知道,只是不说,因为说了赵寂反而会恼的咬她。她有一次甚至在帝王床下发现了藏起来的春.宫册,顿时才明白赵寂忽然的新花样从何而来——赵寂总有本事让她既想训又舍不得去训。

  还能怎么办?后来便只能亲身去教导了,她知道的可比春.宫册多,她也不想要小皇帝悄悄看些旁人的无遮掩的躯体,还能如何呢?

  她是不愿意用太多技巧的,她总是吃不饱,用上技巧以后,赵寂就总是很快地晕过去,最后总是她自己难受的。

  卫初宴的话却叫赵寂不乐意了,什么“偷偷学了”?她还需偷偷去学吗?卫初宴自己,都是她教出来的呢。赵寂看着卫初宴磨了磨牙,却立刻被卫初宴将手指卡在了上下两排贝齿之间:“早说叫你不要磨牙了,这般大的人了,不能再那般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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