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倔又可怜地把卫初宴瞧着,给人一种感觉,仿佛拒绝她就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卫初宴心头一软,答应了下来,转而在赵寂眼里看到一丝狡黠,不由扶额。
她又被这混账给骗了。
这么明显的骗术,若不是这人是赵寂,怎能骗得过她?
有时候她也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总是栽在赵寂手里,许多次了,赵寂骗了她好多次,可是每一次,她都生气不起来。
赵寂便要躺回去,却被卫初宴拉住了:“脚,你刚踩了地。等一下,我去帮你擦擦。”
赵寂刚刚是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的,自是没穿鞋,如今,脚掌上沾了些灰,卫初宴把门打开,让人打了一些热水来,弄了湿帕蹲在床边给她擦拭。
隔的近了,她闻到了一丝酒气。
“主子今日喝了酒?”
“嗯,喝了一点,每月月中都会喝的,用来佐药,调理身体。”
赵寂眼神闪了闪。
“这倒有些奇特,居然有用酒佐药的。不过初宴以前也吃过一种药,吃下去确实会发冷。”
“就,就有点凉啊那种药,喝点酒去凉气。”
赵寂心虚的不行,那其实是用来掩盖她是一个坤阴君的药,每月都要喝,此次来榆林,她以为能躲开,但时间一到,高沐恩便端着酒和药来了。
唔,就是万清鸢找卫初宴出去的时候。
所以她之前跟卫初宴说她冷,其实是真的有些冷。
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卫初宴的心思还是在帮赵寂擦拭上。赵寂坐在床沿,白生生的小脚握在卫初宴手中,因为脚掌被触碰而痒的不行,脚趾也全都蜷了起来。反复擦拭几下,赵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把两手支在床边,低头看着卫初宴忙碌。一只脚擦完,她把另一只脚伸过去,擦过的这只脚就晃来晃去的,晃到了卫初宴肩上,不害臊地搭在了那里。
她没有轻贱卫初宴的心思,只单纯觉得这样比较舒服罢了。她也意识不到这样有些践踏人,因为她幼时学骑术、上马车时都有人凳给她踩。
卫初宴也不在意,不过是被踩一下罢了,帝王的身上,哪里她没碰过?若说亵渎,前世的她才是亵渎了帝王。
两只脚都擦完,卫初宴起身的时候,又被赵寂拉住了衣角。她手上拿着湿掉的帕子,接触到赵寂眼中的怀疑,只得再次保证道:“主子放心,初宴洗过手就回来。”
赵寂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她。
过了片刻,卫初宴收拾好,钻进赵寂的被子里,还没来得及为被窝中的冰冷而惊讶,一个软乎乎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游鱼一般滑进了她怀里,她下意识地抱住了,感觉抱住了一块滑润的美玉。
唔,就是有些软,不似玉一般坚硬。
好罢,不是有些软,是很软。抱了一会儿,卫初宴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赵寂在她怀里钻来钻去,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初宴还在为怀里的触感而发怔,没有管她,等到终于冷静下来,初宴才发现赵寂将脸颊贴在了自己的胸上。
......这混账。
卫初宴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被没羞没躁的给气疼的。
“果然,还是这里最软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卫初宴弄得十分羞窘了,赵寂喜滋滋地窝在初宴怀中,一只手探上去,抓住了卫初宴的胳膊,把领地占好了,便打算睡了。
初宴忍了又忍,见她真的闭上眼打算睡了,立刻急了,她扣住赵寂的手,在赵寂迷糊地抬头地望她时,咬牙道:“你睡上来一些。”
赵寂警惕道:“我是殿下,我说了算,我想睡在哪里便睡在哪里。”
她其实也觉得和卫初宴靠这么近有失体统,但是她抱都抱了,现在要她睡远点?她有些不舍得。
唔,卫初宴怀里好舒服。
“好吧,主子想睡哪里说了算。那初宴想睡哪里,也能自己做主吧?”
卫初宴简直要给这小无赖气笑了,民间有句话,叫做“三岁看到老”,她早该明白过来,长大以后是那样的无赖帝王,小时候又能好到哪里去?她之前就是叫赵寂纯幼无害的外表给骗了!
“不给躺我便不躺嘛,退出来一些便是了。”
赵寂见她好似要跑回床下睡了,急忙缩了回去,小兽一般机警。
而且,不知怎的,她觉得此刻的卫初宴很危险。
赵寂已然发现了,虽然嘴上喊着她“主子”,往日行为也算尊敬,但其实卫初宴是一点都不怕她的,不仅不怕,还总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她。
明明也没比她大多少。
她这个样子,卫初宴哪里还能和她生气,见她可怜地都快缩出被子外头了,卫初宴眉头一拧,手臂一伸,将人捞了回来,按在伸展开来的另一只藕臂上。
赵寂长大了是喜欢这样枕着人的,不知小时候会不会也一样。
被她按了一下,赵寂老实了些,虽然这里没有她自己找到的那地方舒服,但殿下已然十分满足了,她枕在卫初宴手上,一只手又伸过去拉住了她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十分具有领地意识。
是她的,就都是她的,她统统都要抱住。
安稳地躺了一会儿,卫初宴闭目养神,等待赵寂睡着,却听见赵寂小小声地说了声:“卫初宴,为什么你的这里没有母妃的大呢?”
与此同时,某个地方传来了些许压迫感。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倏然睁开眼,见赵寂偷偷伸出一只手来,戳在了她的柔软上。
无奈地呻.吟一声,卫初宴扣住赵寂那只作怪的手,第一次有了赵寂只有十岁的直观感受。
“殿下想知道吗?”
她按捺住把赵寂扔下床的冲动,咬牙道。
赵寂干咽了一下,被酒液熏的昏胀的脑袋还有一点清醒:“不,不想了。你放开我,我这就睡了。”
滑的跟条泥鳅一样!卫初宴拿她没有法子,只得把她的手腕捏在怀里,按在了枕边:“那便这样睡吧。”
赵寂不愿,还想挣扎,却听见初宴悠悠说出一句:“主子还不睡么?是不是和初宴睡着不舒服,那好,初宴回自己那里睡便是了。”
“好了,我睡我睡,我哪有不舒服?你轻点,我很快就睡了。哪有总拿这个来威胁人的?”
赵寂立时放弃了挣扎。
安静下来,她又闻到了好闻的香气。那股暗香萦绕在她周围,加之她喝了些酒,便有些昏昏欲睡,她放松了一些,却又想起一件事来,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凑到卫初宴耳边说:“卫初宴,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你的没有那么大......因为你还没长大嘛。我啊,我也一样。你不要这么小气,等我长大了,也给你摸摸。”
醉意渐深,她的语调粘乎乎的,神色十分天真,好似只将之当做礼尚往来一般。而后,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说过了什么,合上眼眸,沉沉地睡去了。
卫初宴被这小醉猫搅的一阵头疼,想要把她拎出来醒醒酒,却又发现,她真的立刻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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