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命运这么对她…
“既然你不说…”幽幽绿眸敛起笑意,他伸手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松开她的胳膊,起身。
“那我只好带回去研究研究了。”
“还给我!”江心言慌了,拖着铁链爬起来,扑过去想要抢回戒指,可惜个子太小够不着男人高举的手,脚下一绊摔了个趔趄。
迈开长腿踏出牢门,侍卫眼疾手快地套上锁。
膝盖和胳膊肘磕上坚硬的石板地面,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得意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尽头的黑暗里……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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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心言饿得前胸贴后背之际,又来了两个侍卫,打开牢门架着她拖了出去,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无论要被带去哪里,都只能听天由命。
穿过冗长的地道,走上楼梯,外面是一座灰色的城堡,她没仔细看,耷拉着眼皮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拖动步子。不一会儿进到城堡内的某个房间,侍卫推了她一把,关上门。
“???”
房间里正中央是个方型凹水槽,里面摆着装满热水的浴缸形木桶,粼粼水面上还冒着淡淡白烟,旁边的架子上搭着一套素色裙子。两个侍女模样的人走过来,也不说话,握住她就开始扒衣服。
“喂…这是干嘛?”
没人理她。
三两下被扒得精|光,拉着按进浴缸里,不由分说开始给她洗澡。
“……”
除了伊丽莎白,还没有人这么摸|过她。
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洗了一会儿,还挺舒服的,江心言不那么抗拒了,扒拉着浴缸边缘试图跟她们聊天:“两位小姐姐好,你们真漂亮啊~”
没人理她。
只是其中瞧着年纪较小的女孩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笑。
“谢谢你们帮我洗澡~”咧开嘴,傻呵呵地笑。“那个,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江,从东方大明国来,你们看过《马可-波罗游记》吗?就是书里那个富得流油的国家。”
依然没人理她。
“我本来呢,是坐船到欧洲旅游的,谁知遇见了海上风暴,被冲到了英格兰海岸,然后我走啊走,瞎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温莎的皇家园林里……”江心言自顾自地开始编故事。
啰嗦了一大堆,终于,进入正题。
“我是…要去见谁吗?”
派专人伺候她洗澡,换衣服,这不像是阶下囚的待遇。
终于,年纪较小的那个开口了。“是王后陛下。”
比吉斯公爵还要蹩脚、口音浓重的英语。
这年头连侍女都会外语了呢。
“玛丽-斯图亚特?”不小心脱口而出。
果然,侍女皱了皱眉:“不可以直呼王后陛下的名字。”
“好吧,我错了。”
江心言歪着脖子趴在桶沿上,脑海中快速地翻着玛丽-斯图亚特的相关资料,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茨威格为她写了一本传记,然后便是传奇却悲惨的人生,以及,被送上断头台的凄凉结局。
这么一想,她反倒坦然了,甚至有点点恶趣味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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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直接被带去了王后的私人会客室,在推开那扇古朴沉重的木门前,她幻想了一下玛丽的样貌,毕竟史学家们说她是个美人。
屋里摆设走奢华风格,造型夸张,配色对比度与饱和度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她突然有种局促得不知如何落脚的无措感,被那明晃晃的金色与银色闪得头晕。
还是伊丽莎白的“性|冷淡”风格好啊……
竖直的椅背下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褐发黑眸,眼窝深邃,略长的脸型轮廓分明,只是那鼻子有些过于高挺尖长,肤色泛着健康的红润嫩白,神态中有几分与生俱来的典雅与自信。
的确很美,像一个真人版芭比娃娃,精致而自然得恰到好处,如果伊丽莎白是冷艳的冰,淡漠得拒人千里之外,那她便是热烈的火,耀眼得引人情不自禁。
“王后陛下。”
按照英格兰的宫廷礼仪,俯身。
半晌,没动静。
“……”
盯着这个瘦弱得像草一样的女孩,玛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脸庞浮现一丝顽皮笑容:“你好,可爱的小东西,欢迎来到法兰西。”
少女般稚嫩的嗓音,没有法式腔。
玛丽今年才十八岁,她的国王丈夫比她还小一岁,在江心言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
想了想,她微抬起下巴,不卑不亢道:“我想知道王后陛下为什么要派人抓我来这里。”
“因为好奇。”丰|满的苹果肌动了动,洋溢着热情的笑脸。“听说我的表亲,伊丽莎白女王收留了一个从东方来的女人,我想看看长什么样子。”
“……”
还能有比这更滑稽更让人无语的理由吗?
压住气,保持微笑:“那现在陛下您看过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轻咬银牙。
玛丽突然收敛笑容,扬了扬眉,起身,迈着悠闲轻快的步子踱到她面前,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这个女人,好高…
坐着不觉得,一站起来,瞬间把江心言衬得又矮又小。
历史上的玛丽-斯图亚特身高有1米78,现在放眼看过去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比伊丽莎白还“伟岸”些,若不是这张稚嫩的脸蛋和孩子气的神态,江心言绝不会相信她只有十八岁。
“你看,这是什么?”摊开掌心,一枚带着都铎纹章的金铜色戒指赫然出现,镶嵌在指环上的红宝石泛着血色暗光,古朴而诡异。
心头微微一震,她努力维持的淡定崩裂破碎,伸手想要拿回来,却见玛丽眼疾手快地合上了掌心,后退一步,笑吟吟地望着她。
那眼神,忽而深不可测。
“这个纹章只有英王才能佩戴使用,所以…我很好奇,你和伊丽莎白是什么关系?”
原本,玛丽是打算留着江心言玩两天就丢回去,无非是因为听到了一些消息,说这个女孩跟伊丽莎白形影不离的,很是亲密。可拿到戒指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没有道听途说的那么简单。
无论哪方面来讲,玛丽都很讨厌伊丽莎白,一个低贱卑微的新教私生女,却坐上了本该属于她的英格兰王位,并且帮助可恶的“公理会”在苏格兰建立了新教政权,还逼迫她核准《爱丁堡条约》。
她恨不得把伊丽莎白生吞活剥了。
说着,当江心言的面,打开了戒指的盖子,将里面两幅迷你头像画展示给她看:“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对吧?”
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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