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GL)_韦舀【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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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涵见她说的颇为郑重,迟疑一刻,认真颔首道:“是何物?”

  ☆、第 11 章

  晏冉褪下手腕上的一只银铃铛,摇了摇道:“喏,就是这只‘摄魂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但我不常用这门功夫,戴在手上怕跟人动家伙时有所损坏,你先代我保管。”

  夏清涵闻言视线落到了晏冉手腕上带着的另一只银铃铛上,有些不解道:“即使如此爱惜,为何要拆开一对,只托我保管……”

  晏冉顺着夏清涵的视线看过来,脸上飞起一抹彩霞,嗔恼至极,恨死了夏清涵提的这个该死的问题!蛮不讲理的性子上来,拉起夏清涵的手,将那串铃铛强给她带上,可见到夏清涵一脸愕然的望向自己,胸腔里除了嗔恼羞涩,又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晏冉一有情绪就喜欢向旁人撒气,于是她顺势凑到夏清涵的玉颈上,狠劲的咬下去。

  贝齿入肉,如此陌生的经历加上疼痛威胁让夏清涵忍不住轻吸一口气,本能的运功抵触。

  晏冉初咬下去几分便觉一股真气冲荡,震得的她牙口发麻,却又不甘心就此作罢,仰头又咬了一口夏清涵的耳垂……

  夏清涵僵了僵,隐约有种自己被轻薄的感觉……只是女子和女子之间,似乎又算不上轻薄吧?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夏清涵不适的挥臂格挡晏冉……却又再一次无巧不巧的挡在了晏冉的柔软双峰间,进退两难的僵持住,尴尬到无地自容……

  晏冉见这人红霞遍布,少了平日的冷静自持,模样实在难得的紧,便松口放开那处耳垂,作弄夏清涵一般的挺了挺胸。夏清涵顿时连耳根都红了个透,忙不迭退开一步。

  “都是女子,夏大宗主的反应倒也有趣。”晏冉咯咯咯的笑着,“我又的你也有,却不知为何几次三番的探寻我的?”

  “……是我不是,姑娘就莫要取笑了。”

  “好,我不笑你了,”晏冉收敛笑意,撇撇嘴道:“那串铃铛你可要收好了,也不许再问些不相干的问题来烦人,知不知道?”

  “若不想我问,你直说就是,”夏清涵苦笑摸摸齿痕,“不必这么折腾人。”

  “怎么,咬的你疼了?”晏冉怔了下,“给我瞧瞧。”

  也不等夏清涵同意,晏冉便伸手撩起夏清涵的头发,去看那伤处,果然齿痕清晰入肉,渗出血来。晏冉抚了抚齿痕,却又笑了:“往后还敢不敢说我不爱听的话了?”

  夏清涵微怔,露了一个温和的、无可奈何的笑容:“自然再也不敢了。”

  “这便好,伤药你放在哪儿?”

  这晚晏冉仍霸了夏清涵的屋子歇下,倒是此屋主人,被赶去了客房歇息。待到夜半,晏冉赤脚跳下床,也不顾寒风冷冽的推开窗,趴在窗上对着对面漆黑一片的屋子若有所思,一会颦蹙皱鼻满脸不耐烦,一会又摸着腕间的铃铛嘴角含笑,时喜时怒,时哀时怨,这样在冷风里挨了一个时辰,晏冉才有了动作,将腕间的铃铛握紧,喃喃道:“……没见面盼着见面,可见了面怎么脑子里还是你……哼,就会扰的人不得安宁!”

  “夏清涵啊夏清涵……你这该死的臭道姑,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十二月末,天降小雪,诸事物皆粉妆玉砌一般。

  夏清涵捧着热茶在院里看雪,身后忽有一人奇袭,捂住她双眼在她耳畔愤愤道:“不许看了,你今日只顾着看景,都不曾……”后半截话突的被来人吞下,半响后,那人松了手,推夏清涵一把,“哼,看吧,尽管看吧,别显得我在这无理取闹。”

  夏清涵抿嘴一笑。

  自那日回来后,她是彻底看不懂晏冉了……小性子使得越来越频繁,好些时候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反倒一些孩子气的脾性让人觉得甚是可爱——比如现在。

  大概真的是深林寂寞吧,孤身久了就抗拒不了另一个人的亲近。

  夏清涵将手里的热茶揣到晏冉略显冰凉的指掌间。

  晏冉偏过头,目光在夏清涵脸上逗留许久,忽的戳了戳她:“我跳舞给你看吧。”

  “……是……是你之前跳的那支舞?”

  “咯咯咯,你要是想看的话,我也可以跳给你,”晏冉似笑非笑,“那首十八摸还记得吧?我可以边跳边唱~”

  “这……”

  “呸,逗你你也当真啊!”晏冉甩开鞋袜,带着一串银铃似得清脆笑声赤脚跳到落满院子的雪中,转了一个圈:“不过你如果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晏冉足尖点地,轻盈的像一只飞鸟,盘旋盘旋再盘旋——衣裙飘逸,随风翻飞,就像是一朵绽放在雪地里的、艳丽绚烂的花火。晏冉在雪上翩跹,在屋檐上起舞弄影,在竹梢上翻飞腾跃。

  最后的最后,晏冉带着一身未溶尽的冰雪,用指尖去冰夏清涵,嬉笑道:“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那都不许去,等我回来,再跳给你看。”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间,从相识至今已有一年。夏清涵已然习惯了晏冉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习性,当然,也习惯了晏冉蹭吃蹭喝蹭被窝的米虫习性……于是竹心小筑的粮食储备日益丰盛。盖因该米虫甚是挑嘴,不满夏清涵常年不做变更的道姑食谱。

  晏冉来这小住的机率频繁,时常嫌弃着夏清涵的居所简陋无聊,也时常带东西给夏清涵。

  一月来了两趟,带了烧口的烈酒和几颗夜明珠给夏清涵,厨房烧菜的黄酒正好没了,夏清涵便取了烈酒来用,直被晏冉说成糟蹋东西;夜明珠则都放在了晏冉的屋子,起夜时正好能照亮。

  二月来了一趟,却是一住就住了半月,跟人动手伤了肩膀,日日缠着夏清涵让她帮忙推拿活血……还因着馋嘴捉了夏清涵养的鸽子来烧烤,恼的夏清涵二日没理她。

  三月来了三趟,一次是夜半三更在夏清涵屋外装神弄鬼,忽悠的夏清涵以为是歹人,险些伤到她,捉出作祟小鬼后,夏清涵哭笑不得,干脆把她在外面晾了一晚,惹得晏冉心头不快,掉头就走。然而没过两天,就又登门拜访,带了一堆绫罗绸缎赔礼,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惹得夏清涵频频摇头。不过那绸缎倒是派上了大用场,夏清涵身上银钱告罄,一时又寻不到师父留下的私蓄,断粮之际用那布匹换了半年的米面,才免受饥苦。

  四月末的晏冉给夏清涵从自家带了一包种子,都是些罕见的药草种子。这份礼物极得夏清涵心意,一连数天都冲着晏冉嘴角含笑,倒是把晏冉给唬住了,动不动就在夏清涵面前闹得面红耳热……只觉得束手束脚,不自在的紧。

  五月初,夏清涵赠了晏冉一根木簪,帮她梳头盘发,将那簪子插入发鬓中。晏冉望着夏清涵,似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一双剪水秋瞳巴巴望着夏清涵,教夏清涵看的怔仲起来。待回过神,夏清涵夸晏冉这样最是好看……却不知为何那人却隐有失落般,不咸不淡的应付了她两句。当天夜里,就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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