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GL)_韦舀【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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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冉笑盈盈的望着夏清涵,眼里却不见一丝阴翳,将那被断了手筋的胳膊缠上夏清涵的脖颈,把人勾的离自己又近了几分,彼此气息交错,见着夏清涵瞳孔中印着满满的自己,才嗔怪道:“自然是痛的——不过旧伤怎及得上新伤痛”

  夏清涵的身子便僵住了,垂下眼帘叫人瞧不出表情,晏冉顺势凑上去亲了亲夏清涵的眼睛。

  “我这下是真成了没用的废人,往后一辈子怕是只能赖着你了——合了你的心意没?”晏冉说话的语气不重,甚至称得上柔情蜜意,可却扎的夏清涵心口一阵痛楚。她那时下手没有半分犹豫,是因着那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可现在瞧着自己留在晏冉身上的伤,却是恨自己不能代人受痛……当初下手时的茫茫无助似乎又缠了上来,叫夏清涵生出一股陌生的软弱来。不由自己的,她偎上晏冉的身体,伸手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的腰肢,像是想渡去自己的体温,又像是倦鸟归巢。

  灼灼落雨倏忽而至,烫在晏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于是晏冉也在突然间失了声息。

  晏冉伸手用没办法抓握的手接起夏清涵的一滴泪,有点恍惚……这该是她,第一次瞧见夏清涵哭吧……

  可片刻后,胸前灼烧的一片湿意又似乎激起了晏冉的怨怒,那只种在夏清涵体内的蛊虫在晏冉的操纵下暴动起来,将夏清涵挑断手脚时绞心的痛楚加倍报复回来。夏清涵的身子簌簌发抖,喉间也是模糊不清的低吟,想要蜷缩贴偎在晏冉怀来,晏冉却冷冷避开,便挂着一抹快意,冷眼瞧着。

  晏冉种在夏清涵体内的蛊,是侦讯审问时才用到的一种,发作迅猛,但并不致命,主旨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正是眼下晏冉想叫夏清涵品尝的。若是错金蛊,夏清涵受的就不仅仅是那丁点的疼痛了,起码有十三种操作手段,能叫夏清涵开口讨饶……可惜那些蛊虫都叫她尽数赏给了唐门。

  见夏清涵疼晕过去,晏冉低头狠狠咬住夏清涵肩井穴,逼她醒来,然后再一次的催动蛊虫。如是再三,蛊虫气血耗尽,已然命绝,再催动不了。若早知道夏清涵要对自己做的事,她必然会事先准备一份大礼……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晏冉面无表情的想着。

  把夏清涵折磨了半天,人已经再一次生生疼晕在了晏冉怀里。衣裳全叫冷汗湿透了,前襟和晏冉自己身上也全染着夏清涵方才吐出的血。一点点回味着夏清涵方才痛楚难耐的神色,那份被摧折的样子稍稍安抚了她的杀意。

  半响后,晏冉埋头在夏清涵颈项间,那发梢轻轻撩动着晏冉的鼻尖面颊,血腥味里,有夏清涵淡淡的发香。晏冉目中渐渐腾起一片迷茫,她伸舌去舔夏清涵的耳廓,亲吻夏清涵的双唇,时而吸吮,时而撕咬,终于蒙上了一层情、欲的潮红,沉溺中,想要去撕扯掉夏清涵衣裳,进入那片幽谷时,腕间只觉一阵刺痛,如大梦惊醒,却偏要再三尝试,却终于徒劳无功后,晏冉吃吃笑起来,嘲讽的很,可笑到最末又平添了几许凄然跟阴毒。

  夏清涵醒后,浑身都痛软到没有力气,神志浑噩间还分不清情形,只觉的身下垫着的物件绵软温热,触手一探,却是肌肤相亲的感觉,大大吃了一惊。耳畔便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便觉察到身下那人低头咬开了自己的衣襟,吸、允起自己的脖颈来。

  指掌下细腻却不算完好的肌肤触感,并着那一阵阵温热的气息,舔、咬之下的酥麻感,叫夏清涵的身体亦是情动,可理智毕竟尚存,溢出几番琐碎呻、吟,就把持心神,不做他想,只拢住胸口匆匆欲要起身。晏冉却如藤丝情网一般攀附住她,不叫她起身。

  夏清涵无奈轻声道:“晏冉……”

  “怎又这般嫌弃,是不愿要我了?”晏冉的声音丝丝缕缕,媚的很,亦惑人至极。

  可收敛心神后的夏清涵,又似乎成了最初那个薄情寡欲的木头人,没有半分表示。

  晏冉便也收了声,赤、裸着身子半坐起来,毫不介意暴露在夏清涵眼前,只那面上也冷漠的紧,没有喜怒,只把冷冰冰的视线黏在夏清涵身上,像极了觊觎猎物,黑暗中冰冷又滑腻的水蛇。

  晏冉这样的阴沉的视线,叫夏清涵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晏冉此时看上去如同被愤恨怨毒豢养成的怪物,让人趋避。这是夏清涵从没感受过的情绪,比之当初救下晏冉时还要阴翳的情绪,也不禁恍惚的想,自己这般伤她,这番行事可是不该,可是做错?

  若是错了,难道就当真瞧着她死在余易醉的杀阵下吗?此念一起,虽觉痛惜愧疚,却并不后悔。

  晏冉瞧着夏清涵看向自己澄澈清明没有半分悔意的目光,又一声冷笑,心底升腾起要彻彻底底毁了眼前人的恶念,略一盘算,投进夏清涵怀里,夏清涵在触到晏冉身子的刹那,立时僵硬在原地,动不敢动,碰不敢碰,忙闭眼念了小段道经来压住蒸腾的旖念。却觉晏冉嗔恼似的在她唇角细细一咬,吐声道:“你送我的木簪毁在你剑下,你需另陪一个给我。”

  夏清涵叫她说的一阵恍惚,睁开眼,指掌已然是无意识的撩动了晏冉那一头披散的青丝,喉中酸涩,半天才轻声应答道:“好。”

  晏冉便笑了,身子骨柔若无依的贴在夏清涵心口位置,懒散听着夏清涵怦然心跳,唇角笑意便又深了两分。

  夏清涵刻好簪子的当天,便为晏冉盘发带簪,又依着晏冉画眉涂脂,打点妥当后,细细看着晏冉藏戾带煞弯起的眉眼,心里叹息了一声,抚平其眉目,夏清涵亲吻晏冉的眼睛,轻轻抵住她的额头道:“我的晏冉,如此当真是好看……可愿意,叫我一直陪伴你?一生一世,”

  夏清涵秉性淡然,鲜少说这样的话出来,晏冉目光一凝,复尔又嫣然一笑道:“怎不说成你们中原人的嫁娶?”

  夏清涵便也一笑,耳尖稍许薄红道:“好……那你可愿意嫁我?”

  晏冉却只笑盈盈看着她,并不作答,又等片刻,夏清涵窥见晏冉眼角的一抹讥诮,便明白过来,笑笑作罢,只当自己没提过,心下却颇感黯然,抚了抚晏冉头顶,转去调制伤药。

  等夏清涵回来,只见晏冉口衔着木簪,簪子上鲜血淋漓,晏冉的双臂掌心都是狼藉的伤口。木簪钝口,要伤成这般样子,也不知是对自己有多大仇多大恨,夏清涵看的瞳孔一缩,心口抽痛,又嗔又恼。晏冉一松口,木簪就落了下来,她便这么笑盈盈的望着夏清涵,说不出是快慰还是得意的道:“我痛一份,便要你比我多痛一分……呵呵,当真是妙极!”

  夏清涵闻言只觉心口阵阵苦涩,收了木簪,抚着晏冉手臂上的伤口,眼睫颤了颤。晏冉便顺势依靠住夏清涵,仰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浑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手,然后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夏清涵眼底的挣扎难过上。

  夏清涵自然是欠她的,本也好,利也罢,她都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她实在是喜欢看夏清涵那副因自己受伤而加倍难过的模样,于是变着法在自己身上弄出伤口。夏清涵防不胜防,心神俱疲时,晏冉便又逗弄似的不容她缓一口气,剥掉她的衣服要她。可手筋都断了的人能用手作甚?左右出不了阁,无非是往夏清涵身上多添些咬伤——直到晏冉灵机一动般,蓄满恶意的咬上女子最私密的地方。以往她纵然再有恨意,也断然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折磨夏清涵,那些个缠绵的日夜,到底是她珍视在乎的,到底不会叫这些阴翳见不得光的东西去纠缠,但现在却又有不同了……她的爱也好,恨也好,在不用遮遮掩掩的,尽可以全部发泄到夏清涵身上去,坦然又肆意,要她陪着自己一起溺死在那混混浊浊的污垢泥泞中。那些难堪又隐秘的伤势,夏清涵都逐一承受忍耐着。她的耐性实在是很好,这日夜精神上的折磨竟也叫她挺过去了两个月,可那精气神却一日比一日孱弱,浑身疲倦是遮也遮不住的显眼,比之晏冉还像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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