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扶额道:“詹少,您不如先听听我们的建议?”
詹沐抬手阻止她说下去。
“除了澄清外,我不接受任何意见建议。”
秦怡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詹少,我们要从公司的最大利益出发,我们都知道你不想让白副美术误会,但这个你可以私下跟她解释,没必要采取当众澄清这种起不到任何效果的方法。”
詹沐心想,如果我私下解释就能搞定她的话,还会坚持公开澄清吗。
“反正你按我的意思来,立刻拟写一份澄清说明,尽快贴到官方微博上。”
秦怡捂着胸口,觉得自己要被老板气出心脏病。
但老板的命令就是圣旨,她只能听从。
“好吧,一切按照詹少的意思来,但能不能起到效果我真不敢说。”
詹沐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发生这种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烦。
还没到吃午饭的点,詹沐就离开公司,开车去医院了。
途中,她下车买了一束玫瑰花,还买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
走到医院的时候她才给白橘衣打电话,问清楚病房号。
路美瑶看起来脸色红润,说话的时候也中气十足。
“送给你。”詹沐把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塞过去。
路美瑶接过鲜花,一脸惊喜。
“认识詹少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回收到她的花。”然后转头问白橘衣,“白老师肯定已经收到过了吧?”
白橘衣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詹沐:“……”
“对了,宝宝呢?”詹沐总觉得好像忘记了点什么,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是来看宝宝的。
“刚才她在这里太吵,我让老公带她出去溜达了。”路美瑶说。
詹沐:“……”
胡明达不知道溜达去哪里了,久久没有回来,詹沐没有耐心,不等了,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路美瑶:“你帮我给宝宝吧,对了,起名字了吗?”
路美瑶也不跟她客气,接过红包,还掂了掂分量,笑嘻嘻地道:“取了个小名,叫丫丫。”
詹沐下午还要回公司,想在中午的时候多跟白橘衣相处,所以当下就告辞了。
“想吃什么?”詹沐把车开到路上,转头问白橘衣。
“随便,都可以。”白橘衣懒洋洋地道。
詹沐说:“那去吃火锅?”
大冬天吃火锅是最爽的。
白橘衣没有意见:“好啊。”
詹沐去的饭店有点特别,建在半山腰,白橘衣没有来过,刚开始看到车子往山上开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奇怪。
但她也只是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并没有开口多问。
反正詹沐肯定不会把她带到山上卖了。
车子最后停在了饭店门口。
“在这里吃火锅?”白橘衣下了车,打量着眼前这座如同古时候有钱人的庄园一般的建筑物,很怀疑这是不是什么名人遗址。
詹沐挑了挑眉,唇边勾出了一抹笑:“没错,就这里,走吧。”
这饭店不仅外面看起来古色古香,里面的装修风格也透着古朴的味道。画梁雕柱、屏门隔扇,恍惚时空回溯,瞬间来到了不知名的朝代。
服务员穿着灰布长袍,一副店小二的打扮,迎了上来打躬作揖:“两位客官里面请。”
白橘衣不仅莞尔。
两人要了一个雅间,白橘衣抬眼打量着四周的布置,詹沐非常熟练地点了好几个菜,然后问白橘衣:“白老师还想吃点什么?”
“够了,你点得挺多的。”
詹沐看向服务生:“那就先这么多。”
白橘衣忍不住惊叹:“没想到市里还有这么一处幽雅的地方。”
“白老师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来。”詹沐讨好地道。
白橘衣摇了摇头:“这里消费挺高的吧,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没必要花这种钱。”
詹沐觉得这话由白橘衣嘴里说出来还挺新鲜的。
“白老师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个艺术家,刚才这话太接地气了,真不像是白老师说的。”
白橘衣笑了笑:“艺术家也要吃饭,解决了温饱问题,才有心思搞艺术。”
两人正说着话,服务员又走过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铜锅,放到了桌子中间。
白橘衣刚开始还以为要自己加炭,没想到服务员在锅的旁边按了两下,然后听到“嘀”的一声,指示灯亮了。
居然是用电的。
白橘衣:“……”
火锅的材料也上得很快,肉类蔬菜看着都很新鲜,还上了好几款不同口味的蘸碟。
詹沐叫的东西有点多,两人敞开了肚皮努力吃也吃不完,最后打包了两个饭盒。
“晚上炒来吃。”詹沐将饭盒放到车上,但却没有上车,她回过头对白橘衣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橘衣疑惑地问:“在这附近的?”
“聪明。”詹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发现白橘衣并没有闪躲,心里不由高兴起来。
詹沐拉着白橘衣的手绕到饭店的后面。
那里有一个玻璃房,远远看去,里面一片明黄。
“这里怎么会有个温室?”白橘衣感到十分意外。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来,我们进去看看。”詹沐推开玻璃房的门,门没有上锁,也没有挂着“非请勿入”的牌子,里面更没有工作人员。
白橘衣已经猜到了这是詹沐特地要送给她的惊喜,肯定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所以也就不问了。
玻璃房里面只种了一种植物,金黄色的向日葵。
“漂亮吗?”詹沐看着白橘衣笑问。
冬日的阳光照了进来,暖洋洋的。
“怎么这里只种了一个品种?”白橘衣伸手轻轻地拨了拨向日葵嫩绿的叶子。
“你还喜欢别的什么花?”詹沐拍了拍自己脑袋,顿觉失策。
虽然这玻璃房子不算很大,但只种一种花的确单调了点。
白橘衣缓步往前走去,边走边忍不住摸摸向日葵硕大的花盘。
“这里不会是詹少特意建造的吧?”
詹沐一直都拉着白橘衣的手,没有放开,白橘衣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这温室本来就有的,种些蔬菜瓜果,现在被我买下来了,改种向日葵。”
“真奢侈。”白橘衣摇头叹息。
詹沐笑道:“只要能博得美人欢心,千金一笑又何妨?”
“只能说詹少哄女孩子不光花样百出,还很舍得花钱。”白橘衣说。
詹沐停住了脚步,把白橘衣的另一只手也抓在了手里,深深地看着她道:“我会花这心思去哄白老师,是因为我的心已经放在了白老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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