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像是飞毛腿一样奔回家。
外婆和小杨阿姨一边摘菜,一边聊得飞起。
悠悠打个招呼,说是有要紧事,便去了宋家。
门这次是关着的。
大约是还没有恢复的缘故,所以没有那个自信开着等她来入瓮了。
不过郑悠悠并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
非常时期她会采取非常手段。
从卧室窗户那里爬进去,嘭地一下跳下了地。
震得头还是有点昏昏的,耳膜嗡嗡响了会儿。
屋内光线昏暗。
悠悠去到床前,宋清晨浑身还穿着那身污渍斑斑的衣服,人沉沉地睡在那里,不仔细分辨,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喂…”不知什么原理,一看到她这样受苦,眼眶里就泪意汹涌。
她并非这么不坚强的人啊。
宋清晨没有回应她。
她从来没有照顾重伤吸血鬼的经验,但是有一些照顾病人的知识。于是移花接木,直接拿过来用。
大约因为体温太冰的缘故,衣服湿漉漉的,还没有烘干。穿着湿衣服睡肯定是不好。轻轻替她除去了外套,连T恤衫也一并脱了。还有非常不给劲儿一看就没有多少内容的运动内衣也解开。裤裤也脱掉了。
末了,心无邪念地给她盖上被子。
也许这些都是无用功,但她要做了才能安心。
脏的衣服都扔到洗浴间,且不开洗衣机洗,以免吵到床上那只安眠。
坐在床前等,越等越绝望。
眼眶酸涩。半晌终于支撑不住,偷偷爬上去,蹭到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抱住她。
什么也不说。眼泪自动汩汩地往外冒。
她以前知道自己很能吃,很能笑,现在发现,也挺能哭的。
按照正常人的反应,知道对方是个吸血鬼,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才对。她虽然是颜狗,却并非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不知道这种致命吸引,是从哪里滋生出来的?
可就是深深地迷恋了。丝毫没有道理可以讲。
假如有一个人问:“郑悠悠,拿你一半的生命分给这个人,你愿意吗?”她想了一下,大概是愿意的。
正被自己感动得要死要活,涕泪四溅,手机却滴滴答答唱响了,她从兜里拿出来,一瞧,才发觉竟已到了七点半。
“悠悠,回来吃饭。”外婆的声音。
“我晚点回来。”她轻声回应。
“怎么呢?这么爱学习,叫你同学一起过来,吃完再继续。我正好也好久没见她了。”
“不是,她有点,有点发烧。我等她好点了就回来。”悠悠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说。
“哟,生病啦?那你陪陪她,我帮你熬点粥,你待会儿回来带给她,好吧?”
“……嗯……”
挂了电话,从被子里钻出来,宋清晨还在酣眠之中。
她忽地想起来,《恶魔法则》上说过,吸血鬼的听觉和视觉,都已经成指数倍扩大了。因此她虽然一直压低了声音,只怕在宋清晨听来,还是等同于擂鼓。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醒。
悠悠心中更加害怕。哭哭唧唧地起身,偷偷在嘴唇上亲了亲,去冰箱那儿,开了一个血袋,学着她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倒在玻璃杯子里边。
法则上还说过,血液是血族的能量之源。就好比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之于人类一样。
悠悠端着那杯子过来,扶过宋清晨的头,努力良久,发现根本喂不下去。
“……怎么办……”又泪崩了。
只得放下她,到厨房找勺子。
一无所获。
本来她也用不着。
“我去去就回来啊。”悠悠轻声和她说话。
今儿郑丽忙公务,不在家吃。
外婆则和小阿姨出去散步消食去了。
小炉子上咕嘟咕嘟煮着粥,想来是苏拉女士特意为宋清晨小朋友煮的。
家里只有最近变得很懒的晨晨在看家护院。
晨晨见了她就猴上来,在她脚脖子那里蹭啊蹭,比一只猫还粘人。
悠悠想了想,将头发绑起来更方便,弯下腰抱着狗子回房间找发箍。
刚要推门,晨晨却狂吠起来,吠声的余韵极为压抑,整个狗也在瑟瑟发抖。
狗子在害怕。
上一次这种情形,还是在小树林里,遭遇宋清晨的时候。
悠悠安抚性地摸摸它的毛,“去吧,别怕。”将它安放在地,它便立刻没命似的低吼着跑远了。
悠悠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房门。
那只叫爱丽丝的吸血鬼,正坐在她书桌前的小凳子上,好整以暇地抱臂微笑。
悠悠走进去,冷着脸问:“难道吸血鬼可以如此随意进出普通人的家?那我们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爱丽丝将嘴角高高翘起:“放心,这一点,你们这些好奇的人类,拍的关于吸血鬼的剧里不是有说么。需要获得屋子主人的批准,我们才可以进来。”
悠悠找出发箍,将自己的头发绑上,“我不记得我请过你。”
“哈。”洋娃娃笑一笑,“我用中文说是你的老师,顺道来拜访,你奶奶便请我进来喝杯水。我进来之后又走了。但是你们家,现在对我是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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