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深谙此道,夕拾虽不似栉风一般专攻歌艺,却会在筛选练习生时, 专门挑选嗓音更有辨识度,具有个人特色的人。
因此夕拾出身的艺人,哪怕每一个方面都不是最拔尖的,却没有哪一个方面成为明显短板。对练习生的要求最高,与此同时,夕拾的练习生相对其他大公司数量则更少。
颜暮羽四人不会奢求超过栉风的演唱水准,但只要发挥出她们每个人的特色,便算达到了目的,赢得了此战。
跟栉风、泠然偏重展示技艺不同,颜暮羽来主导编排时,更喜欢从概念入手。她会先挑选适合她们表演的歌曲,根据歌曲想要传递的信息去商讨其他的安排。
《凰鸾》如此,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挑选的歌曲叫做《玫瑰》,是一位专业女歌手创作的成名曲。
专业歌手表演时重唱不重跳,即便有搭配的舞蹈,也多由少量的伴舞来进行演绎。但这类歌手的抒情歌曲,大多具有叙事性,实际有许多可以延伸、拓展的空间。
颜暮羽正是喜欢将那些留白的空间按照自己的理解填充上,所以即便此次是突出演唱方面的表演,她也没有在编排上面偷懒、省力。
《玫瑰》这首歌其实没有太深邃的内涵,似乎是创作它的女歌手被人夺爱后写下的一首歌。它歌颂的不是玫瑰的娇艳,而是责怪玫瑰过分艳丽,夺走了所有赏花之人的目光。
颜暮羽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跟其余三人讨论定下了这首歌后,她便立马根据歌曲传达的信息,联想到了演绎的方式。
音乐响起,四人登场。
今天四人穿的适合旋转的舞服,舞服上印有玫瑰花纹。
她们的舞服颜色均不同,简之橙为橙色,宁果果为粉色,宋清眠为黄色,颜暮羽为紫色。这是为了传达出表现的内容而各自挑选的四种颜色。
歌唱的部分不再似《凰鸾》那般全程两两合唱,每个人都有了单独演唱、一展歌喉的机会。
歌曲大篇幅唱着玫瑰之美与自身不受欣赏之怨,听这首歌的人很容易将它看作是其他种类的‘鲜花’对于‘玫瑰’的不满与怨怼。但颜暮羽却从‘玫瑰’着手,将其细分开来。
在她的理解中,埋怨玫瑰夺走赏花之人目光的,依然是玫瑰。区别只在,玫瑰的颜色不同。
颜暮羽当时是这样对其余三人阐述的:
“《玫瑰》这首歌是从女性视角来写的。如果把玫瑰比作一个比自己更好看、艳丽的女子,她夺走了其他没那么好看、艳丽的女子所心仪之人的喜爱,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但这样的理由将一切都归在了先天的长相上面,实在令人绝望。毕竟先天的条件并不能够随意左右和更改,就算后天努力也比不过先天的自然。”
“那我们为什么不认为,是那赏花之人缺乏审美的眼光呢?大家都是女性,所以大家可以都是‘玫瑰’。”
“玫瑰不是有很多种吗?我们可以把歌唱的对象看作最受欢迎的红玫瑰,然后再各自挑选一个红色以外的颜色,演绎没那么畅销的其他品种的玫瑰,来代表歌曲中的‘自身’。”
“玫瑰品种不同,但除去颜色外,外形相差无几。不同的颜色可以看作不同的个性,个性多为后天形成,还有可能发生改变。”
“即便此刻的赏花之人认为其他品种的玫瑰没有红玫瑰鲜艳夺目,而无心欣赏。但这不是我们‘自身’的过错,其他品种的玫瑰也总有天会遇到能够欣赏它的人。”
“别的不说,我们这些‘玫瑰’之间,其实不也可以互相欣赏吗?”
她的这番话得到了认同后,便定下了这次表演的基调。
颜暮羽只是提出一个大的方向,对于颜色的选择却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不是红色就好。
不过这次宋清眠提出想让大家都选择一个在节目期间尚未穿过的色系,以此带给观众视觉上的新鲜感。
于是她们中个别的演出服颜色跟上一世产生了差异,其中宋清眠的演出服由白色变成了黄色。四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演出服,则分别象征自身为橙、粉、黄、紫玫瑰。
为了让观众理解演唱的对象被限定在了红玫瑰,舞台中央布置了很大一朵红玫瑰造型的鲜艳道具。
歌曲前半段,四人跟着歌词轮番献唱。
唱至玫瑰艳丽,便围绕着红玫瑰道具,摆出一副黯然失色的神情;唱至玫瑰夺目,便在红玫瑰旁垂头丧气,四肢拟作凋零姿态。歌声凄怨,此消彼长。
歌曲后半段,原本是写若无人欣赏,唯有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苦闷。
而在四人的表演中,到了后半段,正是她们身穿的舞服发挥作用的时刻。
舞服一舞动就群袂飘扬,宛如鲜花绽放。
四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舞服,在舞台中央旋转跳跃、歌莺舞燕。互相争奇斗艳,以此释放出自身独特的魅力与色彩。
红玫瑰道具两端的隐秘处,实际各放置着两朵跟四人演出服同色的玫瑰鲜花。
四人斗艳后,分别回到了红玫瑰两侧,悄然抽出了自己所代表的玫瑰花。
左边一橙一粉,右边一黄一紫,但中间的红色玫瑰似乎已不再那么摄人心魄。找到了自己色彩之美的四人,在红玫瑰旁也不再妄自菲薄,纷纷昂首挺胸,显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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