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长清的吻总带着生涩,如懵懂不知的孩子,只知道想将二人缠绵在一起,永不分离。美好的吻如缥缈不散的云雾,同时包裹着二人,随风飘荡。
卫凌词背后是墙,退让不得,只好由着她闹;旬长清喜欢吻她,也是想汲取甘甜,可是每次都拿捏不好分寸,比如眼下……她轻轻在她腰间掐了一下,见她松开,便笑如清风:“这可是祠堂,再胡闹,亵渎长辈,小心王爷罚你。”
多日不见,确实让她思念的紧,可是祠堂之内到底不敢太过放肆,从她怀里退出来,悻悻道:“既然是祠堂,你如何进来的?翻墙?”
“我如何进来自是不用你管,”卫凌词见她撇嘴不悦,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蛋,笑道:“殿下,我们该出去了。”
旬长清回头望了一眼生母的牌位,未曾注意到卫凌词口中称呼的变化,自己站起身,顺带着拉起了卫凌词,贴着她的身子低低道:“你要上香吗?”
二人身份改变,如今柳莹的牌位在前,旬长清有此一问,让卫凌词瑟缩了一下,摇首道:“不了,此时尚早,我们先出去吧。”
那便是不上香了,旬长清瞪了她一眼,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觉得不过瘾,又咬了咬她的耳朵,“为何尚早,你反悔了吗?”
卫凌词知晓她又不安分了,小动作太多了,便拉着她走出了祠堂,可旬长清依旧不愿饶过她,揪着她的袖子,路上遇上紫缙也不愿放手。
紫缙看着突然归来的卫凌词一惊,随即就道:“卫姑娘,陛下驾崩了。”
第81章 遗旨
现实比想象中的事情晚来了很久, 早就做好准备的两人只是同时应了一声。
上辈子此时陛下应该已经驾崩了,今生拖到此时已是逆天之行了, 旬长清望着在花蕊处缠绕许久的蜜蜂, 它展翅飞了很久,希望多采些蜜回去, 有些贪婪了, 如人类一般,她又转首望着紫缙吩咐:“看好二皇子府, 切勿让有心人趁机而为, 绝不可掉以轻心, 必要时多派些人过去, 另外与袁顷名商量下,暗中派些禁卫军过去,国丧期间不可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事。”
紫缙微露惊色, 再转念一想,如此吩咐也是为了陛下之心,领会其意, 便下去行事。
陛下驾崩,定然震惊整个朝野,而明日必会宣布新帝人选, 卫凌词见她面有宽色, 轻轻握起她的手, 笑道:“今日方可修整有一日, 今夜去郡主府住吧。”
这句话极不符合她的性格, 旬长清自然觉得怪异,凑上前盯着她的漆黑的瞳孔,自己的手握紧她的手,怪道:“卫姑娘,你又瞒我什么,怎会好心请我去郡主府居住,我怕被郡主赶出来,落在大街上让人笑话我。”
如雾烟波乍然闪了闪,旬长清捕捉到卫凌词一丝不自然神色,立即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乐道;“快说,快说,你瞒我什么了。”
得意之色,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了,卫凌词微微牵动唇角,望着她后面远处走来的人,提醒她:“世子妃来了。”
冰冷的眸光落入她黑幽的眼波,旬长清立即站正了身子,望着秦景语身后几个小厮,眸色暗了暗,怪道:“大嫂,您这是?”
秦景语未料在花园处碰到二人,她从未见过卫凌词,但在西南也听过她的名声,莫过于武艺精湛,貌美落雁,沉鱼之姿,可今日见到了觉得那张脸冷冰冰,平白染了晦气,她微微侧身,面上浮现笑意,道:“我带人去库房搬些东西,设置下屋子,鸣儿的书房也要添置些东西,启蒙之后,父王说请名师过来教导,毕竟男孩子以后还是读书为好。”
旬亦瑭文武兼修,才会落得早死的下场,而秦景语自然不会再让唯一的儿子再习武,以免重蹈覆辙。
如今她管权,库房里的钥匙自然在她手上,就算白日里拿夜明珠出来照光,也无人敢说什么,旬长清自然不会说什么,只道:“大嫂想的也是周全,毕竟现在府内只有鸣儿一个男孩子,嫡长孙,自然该捡好的用,以后待二嫂生下侄子后,鸣儿也好教导他。”
眼下是唯一的男孩子,物以稀为贵,但日后可就未必如此了。
秦景语脸色微变,发髻上步摇随风摆动,目光愈加暗沉,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也顾不得礼仪了,显然气得不轻。
她生不出来了,但是旬亦白尚在,以后男嗣多得是,旬熙鸣也不会显得珍贵,此时这般炫耀,不过一时风头罢了。
片刻后,旬长清冷冷笑了,隐去了徘徊在唇角似有似无的一丝寒凉与悲悯,望着秦景语的背影动了动唇角,“其实她很蠢,将我赶尽杀绝,没有一丝意义,不如好好教导旬熙鸣成才,那才是她的唯一路径,父王不可能放弃旬亦白而立个半大孩子为储君,不如争个王位来得轻松。”
“人心一旦膨胀,就不会想着其他渺小的路途,王位如何也比不过皇位,再者那是皇位,何人不想。”
“我就不想那个位子。”
卫凌词垂下眼睫,遮盖住眸底微微流动的眸光,青葱修长的五指依旧紧紧握住旬长清的手腕,恬淡的容颜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刮了刮旬长清的鼻子,“那是你没出息,大齐有女帝先河,你争一争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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