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今生有了携手与共的日子,卫凌词也不想放弃,可是如今唯有先除阿那嫣然,才可有胜算,再者最重要的便是阿那嫣然对谷梁乾对旬翼的战策计谋都很了解。
更甚的是,她隐隐怀疑阿那嫣然在大齐的数十年时间,研究了大齐每一位大将军的作战手法,这也就是谷梁乾惨败的原因。
一是轻敌,二是阿那嫣然了解他的战术。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其实她也很紧张,因为她从未上过战场,官场与战场不同,战场之上暗箭太多,而且边疆军队至目前为止没有败过,士气高昂,这也是朝堂上很多人不愿为帅的原因,败了就会搭进去全家性命。
旬长清握着她的手,感受到了手心的汗意,卫凌词在惧怕什么,她也知道,她用尽力气捏了捏她的手,故作轻松道:“你如果在战场上出了事,我便娶十个皇后回来。”
“你敢……”卫凌词眸中温意化为寒冰,不过话出口,就感觉不对,望着旬长清脸上的笑意,她便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可以试试,旬长清。”
脸上肉多,旬长清被她掐得不敢还手,只哀哀叫唤了几声,整个人顺势靠在卫凌词的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成了卫凌词摆脱不了的挂件了,欢喜笑道:“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又被这人捉弄了,卫凌词见她孩子气,心中认定的喜欢便是将人占为己有,幸亏现在是皇帝,性子可以霸道,若是一般人,只怕得回家日日吃醋。
她这般想着,旬长清搂着她不撒手,絮絮叨叨:“其实你也很霸道,我现在是皇帝,你都这样不许那样不许,换作旁人肯定不搭理你;不过我喜欢你这样,我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还有你离穆尘远些,我总感觉他的想法不简单,不过去边疆,还是带着他为好。”
听她这话音就知多欢喜,上辈子卫凌词太骄傲了,哪怕旬长清在她面前撞到南墙,头破血流,她都不会说一句软话;上辈子失去过,她便放下了这份骄傲,她在感情中挣扎,在现实中矛盾,但她没有忘记自己重生的目的,便是守护眼前人。
其实,两人都是情根深种,旬长清心中的恨意很容易就放下了,给了自己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也给了卫凌词希望。
卫凌词也喜欢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觉得这是她的真性情,不免笑道:“你明年就可及笄,后宫不会空虚,就算你不会纳着皇夫进来,朝臣也会主动提及,他们肯定会抓紧机会的。”
“为何不会,你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我不过三年而已,”旬长清偏头望着卫凌词如雪莹白的侧颜,忍不住上前轻啄一口,一双晶莹双眸更是隐着天地卓然的光芒,她道:“你是我的,我刚刚也说了,是你的,那些人还有罪证捏我手里,谁敢大放厥词,我就灭他们九族。”
霸道的情话,总是容易让人心醉,卫凌词再难做到从前那般从容,眉眼弯起,如水容颜更多了些妩媚之色,其实卫凌词并非冷艳之人,只是不曾轻易展露笑颜,但这些日子以来,她笑得愈发多了,都是面对着眼前的旬长清而已。
“你给我三年时间,我定替你平定边疆,可好。”
“三年,太久了,要不你别去了。”
小皇帝又反悔了,卫凌词无奈,“你不要任性,三年内我若可以凯旋,亦是万幸。”
“三年太久远了,会有很多变化的,到时候我压不住朝臣,他们逼我大婚,又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你若大婚,我不回来便是。”
“别别,我们再商量商量,”旬长清语塞,就知道说不过这人,只好靠着卫凌词,声音低沉,“三年,你就不想我吗?三年,可是一千多日夜,我熬不住。”
卫凌词将她那番可怜的语气自动忽略,只道:“前世阿那嫣然没有出面,我怀疑背后主使是她,阿素从边疆回来后,我们才得知;不然我们还是不知主帅是谁;旬亦瑭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平定,而我说三年亦是很危险了。旬翼并没有反心,拥兵自重,不能保证他帐下那些人会安分,你在帝京需‘安抚’住他,让他无力插手北军,你可明白?”
顿了顿,她又道:“必要时,可借助凌云宗,还有宫中教坊内有位琴技唤日含,该是江湖人,你可将她调至明面上来。”
说了这么多,这是势必要去了,旬长清有些泄气,但知道大局为重,只是不断拿脑袋蹭了蹭卫凌词的肩膀,“我知道,明年是新帝登基第一年,我会放科考,选举人才,借以制衡平南王府的势力,可是左相我还是想空下来,给你留着。”
无论旬翼是否忠心,但是滔天的权势只会让人乱了心神,因此扶持新人与之抗衡才是正事,卫凌词眼下显然不合适了。
如今,并无外戚了。她的母亲算是太后谷梁柔了,谷梁家同样算是旬翼的姻亲,况且谷梁家与太后已经闹得不愉快,再用只会令太后伤心。
“科考是好事,但是选官的权利在王爷手中,只怕你要费一番心思了,不过……”卫凌词的尾音拖得很长,眉眼下垂,有些不悦,“我回来以后,你还让让我做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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