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又步入绝境之中了。
旬长清垂首不语,巧眉凝结,纵然做好了准备可还是不想接受,前生母妃大概也是如此,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管不得,只能默默祝福,她点头同意了卫凌词的话。
她同意了,卫凌词舒缓了眉头,指尖拂过她脸颊上晶莹如珠玉的泪水,低语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与你一起回帝京!”
吃惊的还是旬长清,卫凌词刚刚只说明日同行,她回上饶,未曾说一同回帝京,道:“为何要去,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上辈子,可不是这般,卫凌词不会帮她,只会袖手旁观,今生为何变了,是不是因为这辈子自己未对她生出大逆不道的情谊,所以才会对她留情。
“浑水……凌云何尝不是这般,这里你我都已待不下去了,是时候离开了,”拉住旬长清兀自发颤的手,紧紧一握,望一眼外间风瑟萧条之景,眸色坚定,“长清,相信为师,定将你送至你父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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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照在漆黑的草原上,淡了丝冷凝的光辉,而草原如一望无际的沙漠望不到边际,置身其中,除了绿草,再也看不到其他。
女子红衣铁甲,月色下光影纤纤,迅疾地帐篷外游走,停在主帐前,轻咳一声后便钻了进去。
夜深了,露珠凝结,风寒透襟。
旬亦素的帐篷内依旧点着灯火,草原上夜间寒冷,眼下不过深秋之际,她便忍不住命人点了炭火。
袁谩进帐时,她方在灯下看着书,灯下,美人如玉,美眸明兮,修长纤细的指尖翻动着书页,观之便生情韵。只那一双眼睛,潋滟生华,便让她无法抵抗。
缓步上前,轻轻拨开了她的手中书册,凑上前,笑道:“阿素你看我,看我,我多好,这些枯燥无味的劳什子书如何比得上俊美无双的我。”
“真不害臊,”旬亦素话虽如此,可一双眼睛亦盯在了她的脸上,脸色黑了很多,不如之前在帝京时细腻如水了,她淡淡一笑,心疼地抚上袁谩的脸颊,“阿谩,我想离开这里了。”
朝思暮想的人儿出现在眼前,叫袁谩如何不喜,当即发出豪言:“好啊,离开这里去边城,我养你。”
旬亦素微微敛笑,“只是王妃失踪一事,边疆人心惶惶,我若再突然离开,只怕大齐边疆为此而开战,如此我便做了千古罪人了。”
袁谩脸色由喜转暗,默然不语,两国之事确实不容二人胡闹,眼下能时常相见,知晓她的情况,自己亦是很满足了。她褪了铠甲与靴子,倒在了旬亦素怀中,温柔香怀,谈起了正事,“王妃可回边疆了?”
“没有,阿那瑄那里我一直派人盯着,没有消息传来。两国互通往来,这件事未曾摆上台面,大齐不说话,边疆也装了哑巴,只是国都来了炼丹的药师,手艺了得,丹药吃了更是让人神色亢奋,国主渐渐沉迷于此,我怕他活不了多久。”
沉迷丹药者,大齐有很多人,但不会达到长寿,只会掏空了自己的身体。
袁谩凝眸望她,笑道:“阿素,你应该帮阿那瑄夺得皇位,然后再昭告天下,她是女子,边疆就乱了,哈哈……”
“少胡言乱语,”旬亦素点她鼻尖,正色道:“阿那瑄若登基为帝,只怕臣民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以卵击石。”
第31章 证据
袁谩趁机抓住她的手, 置在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阿素,你该注意边疆动向, 以我的了解,王妃肯定会回来的,她心中似有些牵挂,我在书房里无意间看过一幅画,好像是个边疆男子, 她说是她的兄长,可我上次看见了国主, 他不是画上的人。”
旬亦素怔了怔,怪道:“可她与王爷恩爱有加, 怎会思念他人?”
“真是个小傻子,你与阿那暄人前恩爱,人后死敌,不是同样的道理,加之王爷守着西南, 很少归来,再有感情也会变淡, 更何况没有感情。你也知晓王爷一直爱的是他的原配妻子谷梁音,现在的王妃不过是摆设罢了。”
袁谩翻身坐了起来, 抚上她柔长的碎发, 眸色留恋, 正色道:“阿素, 你不觉得你变了吗?”
旬亦素闻言,疑惑更甚,“我……我何处变了?”
袁谩勾唇一笑,“好阿素,你变得更美了,貌若天仙,我都快走不动路了。”
谎话连天,眼都不眨一下!
旬亦素推开她,微微嗔怒:“花言巧语,是不是青楼逛多了,把那伶人的哪一番话拿来对付我了,走不动路,你明明在坐着,怎地就走不动路了,”扫她一眼,虽是不高兴,可旬亦素唇角还是不自觉弯起。
“真的,阿素,你在我这里都是西施,别人都是东施,”笑话却在袁谩这里说得很认真,目光深情似水,她漆黑的双眸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不敢直视,可却不忍移目,忘情流连。
旬亦素望了她半晌,还是移开双眸,她差点又陷在了那双眼睛之中,她道:“时辰不早了,赶紧走吧。”
又赶人,每次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外面那些豺狼般的守卫,进来后总说不到几句话就被赶着离开,不公平。袁谩手臂一紧,将人拉入怀中,芳香扑鼻,她鬼魅地笑了,“阿素,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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