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刘双双并不屑于向她解释。
陈蓉当然没有松手：“有话好好说，都是同事……”
“陈姐，你放开她，”蔡菜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今天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能把我打死!”
“你装你X个老母鸡!”刘双双闻言又要冲过去揍她，她紧攥的拳头高高扬起，蓄势待发，就差落到蔡菜身上了。
蔡菜吓得瑟瑟发抖。
陈蓉和小简赶忙上前，挡在中间，抱腰的抱腰，拽手的拽手。
晓晓这时已经来到蔡菜身边，准备扶起她。
“怎么样?”她问。
蔡菜摁住她的手，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刘双双被陈蓉二人连架带劝的，也渐渐平静下来，她讥讽地看着蔡菜，冷笑道：“原来你喜欢玩这种把戏。”
蔡菜抽抽噎噎的，没有理她。
“下三滥的东西，就只配用下三滥的手段，和你那下三滥的主子一个德行。”刘双双冷冷地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蔡菜很愤怒。指甲嵌进肉里，却不觉得痛，手臂上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过，痒得她恨不得立刻跳起来一巴掌甩到刘双双脸上去。
但是她没有。
身旁有块玻璃，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又红又肿，像印了块炭，火辣辣的烧。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几颗血珠挂在上面，鲜艳欲滴，光彩夺目。头发也乱糟糟的，像被狗挠过，东凸西凹，还有一股莫名的臊味。
不着急。蔡菜心想。反正这笔账，迟早要算的。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刘双双整理了一下仪容，居高临下地看着蔡菜：“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单子最后是谁的还不一定，你能用10万买走的东西，我再加10万买回来也未尝不可。做人嘛，最要紧是开心，就是不知道你那主子，还舍得再给你投多少钱。”
她说得眉飞色舞，趾高气昂，要不是妆花发型乱，冠歪衣不整，肩颈处还有四五道腥红的血爪印，蔡菜简直会以为她刚打了个多大的胜仗。
“想跟我斗?萧雨还差不多。你?一边玩泥巴去。”说完这句，刘双双头也不回地朝洗手间走去。
蔡菜依旧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呜咽，晓晓扶着她，也是一脸的后怕。
“发生什么事了?”陈蓉走到她俩身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
蔡菜哭得更凶了。
晓晓忙拍拍她的背。
这时，陆续有人走进办公室，而挡在门口的几女，则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
“蔡菜怎么哭了?”
“陈姐?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无数句怎么了在耳边萦绕。
好心还是好奇心?蔡菜分不清楚，但她由衷感谢大家的热情。嘘寒问暖总是令人感动，虽然你我平时并没有什么往来。
“哎呀!我给你们说嘛!”陈蓉像打了兴奋剂，浑身都是劲。她一骨碌站起来，让大家围成一个圈，然后自己站在中心处，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刚才啊，刘双双她啪啪啪地……”
一石激起千层浪。
“啊?不会吧?”
“不是吧?!”
“她怎么这样?!”
“太欺负人了!”
感慨声，质疑声，指责声，声声不息，此起彼伏，连带着众人看蔡菜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怜意。
“没事吧?”一位平日里极少言语的姐姐递过来一张纸巾。
“谢谢。”蔡菜啜泣着接下。
“唉，她就那德行，总颐指气使的，傲慢极了。”另一位姐姐说。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道。
“地上凉，先起来吧。”又一人伸出手来，准备扶蔡菜。
“谢谢你们，”蔡菜抬起头，露出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可是，我，我腿麻了……”
晓晓忙揉揉她的腿。
这时，蔡菜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身子，一把抓住晓晓的手：“你怎么样?”
“啊?”晓晓一脸茫然。
“你肚子啊!有没有碰着?”
“没……”
“太好了，”蔡菜揩揩眼睛，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连你一块儿打，还害你撞到桌角上，幸好没伤着宝宝，不然我可真成了罪人。”
“什么宝宝?”陈蓉耳听心受，立马捕捉到了关键词。
“……”晓晓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蔡菜牵强地笑笑，然后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怀孕是喜事，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这里都不是外人。”
“诶?晓晓怀孕啦?”
“哎呀恭喜恭喜!”
“这可是我们市场部的大喜事啊!”
“几个月了?”
“有反应吗?”
“那以后吃火锅可得点鸳鸯锅咯!”
众人脸上纷纷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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