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摇起,阻断了外面某道目光之后,徐冉才说:“之前不是想说吃越南菜,有家新开的店不错。”
她递了手机过来,给她看了那家店的情况,有点远,在城南,开车过去可能要一个小时,又赶上下班的晚高峰,时间可能要更久。
赶在取证之前梳理案子,喻星河最近睡得不太够,昨晚那么一触碰,她面红耳赤,即使在空调房里也出了一层细汗,很久才睡着。
此刻她困了,就歪着头,靠着车椅,睡着了。
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徐冉从车厢里拿出小毯子,给她盖上。
她的小脸几乎都埋在了长发之中,睫毛像把小扇子,弯弯的,长长的,十分可爱。
徐冉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手从她后颈环过,另一只手则扶住她的腰,最后将她的长发揽到了耳后。
直到下车的时候,喻星河整个人还有点懵懂,像小奶猫似的,说话瓮声瓮气的,听的徐冉低低的笑。
徐冉将菜单推给她点,喻星河点了咖喱鸡、盐焗虾球和越南春卷,又点了两杯奶昔。
她跟着徐冉出来的时候从不奢侈,似乎是不知道她多有钱。
这家店人不多,菜上的很快,喻星河咬着管子,喝了一口椰青奶昔,又用勺子舀了一口冰沙,吃的嘴唇边缘一圈白胡子,之后又要喝徐冉那份牛油果的奶昔。
徐冉将杯子推给她,本来以为女孩会换掉吸管,谁知道她就这么舀着自己的吸管,慢慢的吸吮了一下,然后微微伸舌,舔了舔唇上的白胡子。
徐冉的目光随着她的唇舌微微动了一下,继而又克制的收回。
昨晚……
这家店的口味很正宗,咖喱鸡香郁鲜嫩,虾球也鲜掉眉毛。
徐冉含笑看着她,却不怎么吃,原来看着别人吃饭,也有这般趣味。
吃完饭,喻星河在餐厅门前等她,徐冉去停车场取车,却没想到撞上了秦济楚。
“你来这里和朋友吃饭?”
“带着星河过来的,你和谁一起?”
“徐宁啊。”
徐冉微怔:“没听她说起。”
她开车出去,果然看见喻星河身旁站着个少女,正是徐宁,她的耳尖红红的,因为很少说谎,第一次很不适应。
“我和星河姐姐说了,我以为她会和你说。”
喻星河立刻点头:“是我最近工作太忙,给忘了。”
先前葬礼的时候,徐宁哭的太伤心,是好友帮着照顾她的,徐冉也知道。
“下次请济楚到家里吃饭,不用再外面吃。”
徐宁乖乖点头,上了姐姐的车,一边说:“秦姐姐,再见。”
“都说了,我比你大二十岁,叫阿姨。”秦济楚也摇上车窗,准备离开。
喻星河和她对望一眼,又看了看专心开车的徐冉,心里忽然有种淡淡的愧疚。可是少女方才认真祈求她时的紧张神色,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她没办法拒绝……
周五下班前,喻星河给徐冉打了电话:“徐老师,我等会直接从事务所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提了小箱子了。这边离机场近,就不回家了。”
徐冉:“路上小心,记得给我电话。”
喻星河嗯了一声,说了句有事要忙,挂了电话。
徐冉盯着手机看了两眼,这小没良心的,出差出的这么欢乐。
习惯了周末在家,徐冉也没再去公司。周六早上起来晨跑了一圈,而后又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浇花,浇了半天一看时间也才上午9点半,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慢?
以前周六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似乎是品尝最新出炉的甜品,星河在网上买了厚厚一本食谱,每周六在家折腾新花样。徐冉虽然不爱吃甜食,但是也都尝了个遍。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四处看了一眼,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叫了徐自恒下来:“念念呢,今天给它洗澡了吗?”
“没有!”姐姐难得不是拿红包砸他,徐自恒激动的冒泡:“我去带念念下来!”
乔言对狗毛有一点点轻微的过敏,所以徐自恒一天要给狗狗洗两个澡,将它的毛发打理的干干净净。他暑假的大多时间,都在尽心养这只大狗。
徐冉只是负责在一旁加水,看着少年动作很熟练,似乎因为她在,所以格外的卖力,恨不得将念念每根毛都洗成透明的。
“姐,你现在还记……”徐自恒话问到一半,停了,但徐冉听懂了。
她的声音很淡:“忘记了,你也不要再记着了。”
徐冉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徐自恒在背后看着她,慢慢红了眼睛。
回到家里,徐冉不想去书房处理文件,回到房间里,蓝色的小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昨晚它的主人没有回来,徐冉坐在床边,戳了戳被角,感觉自己和它一起被人抛弃了。
她在桌边坐下,就坐在女孩常坐的位置,她常看的那本书半摊在桌上,白色封皮磨的旧了。徐冉本来不打算看的,只是有张明信片露了一半出来,纸页发黄,字体优美。
那是她的字。
她将书摊开,看到那本诗集里写的是徐志摩那首《偶然》,也是她写在明信片上的零碎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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