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在堪称励志的节奏中停靠某小区。乔若茜住这儿,今天她决定学张富姐大白天窝在家里,算是给自己放个小假,反正杂志稿没那么急。
说起来她这种刨人家祖坟的记者,哪怕带亲友回家都有风险,谁知某人会不会在外说漏嘴、引来收拾她的狠角?但她莫名就想带小助理一块住,明明先前没这打算,她之所以决定只雇用李晓蔓一个月,是小姑娘能在原出租屋住到三月底。
向来跟着感觉走的某记者对此没多纠结,自我解释要采写某富姐,还是把重要采访对象扣身边为妥,相信临时助理不会出卖她。就算看错,这地方也只是她的临时住处。为了小命的安全,她换住处可勤了,元旦前才搬来这块,而且难得回来,不知有没有住满十天。
小区楼房半新不旧,没有电梯,因为楼高仅九层,优点是足够中心、交通便利。
市中心的房当然是标准化楼房,楼道宽敞,板正中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
乔若茜住在四楼,403房,她一边开门一边笑言:“死临生【注】,这意思是哪怕注定要死,也能临时出现转机,死里逃生。”
李晓蔓想起茜姐在车间爆炸的瞬间跳楼,敬佩地微笑。
乔若茜感觉大好,她会将李晓蔓带在身边,和阿蔓左一个小眼神、右一个小眼神也是有关的。人都有虚荣心,谁不喜欢敬佩自己又不犯嫌的安静妹崽?阿蔓还不是只会静静呆在一边的弱鸡,泼起来时够泼辣,阿强就被她收拾的没有还手之力。
城市房子以两房一厅最好出租,这种格局也就最多,乔若茜不会费功夫找单人房,这套便是两房一厅,即她的“包食宿”承诺并非空话,现成空着一间。如果阿蔓不住过来,她打算把房租和生活费折成钱给阿蔓。
临时住处的客厅摆设超简单,一眼望去显得空旷:蒙着罩子的长沙发正对蒙着罩子的电视机,一张蒙尘的玻璃茶几。地板当然也是灰扑扑的,一看就有阵没住人。
乔若茜全无主人风范,摆手道:“你随意,我去打几个电话。”言罢入主卧。
主卧所有家俱都蒙着罩子,她一把掀去工作台上的罩单,电话电脑打印机传真机等等一应皆全。不过连电脑在内全是买的二手货,虽然她赚钱本事还行,但工作性质决定了必要时空身走人不回头,有可能扔掉的东西当然拣便宜的买。不能扔的,她要么随身带,要么放在银行保险箱中,而塞不进保险箱的“大件”像专业相机之类,是放在工作安稳的朋友处,人家还能帮她做日常维护。
扑嗵坐在布罩都没掀的椅子上,她往桌子下摸出一瓶饮料,开盖,咕嘟两口,干活!
先前她在酒桌上说报社Call她并非假话,不是一家,天晓得多少家,BP机震个没完没了。一并处理,不便回的也给传呼台留个话,各路关系不能开罪。
这一忙时间略长了点,约摸三小时后她才跑出来。
房间大变样了,地拖过灰抹过,窗户都擦过,深、浅两色窗帘一看就用洗衣机洗过甩干再挂上。沙发和电视机的罩布不见影,应该也洗了,晾去了阳台上。
她推开空房间的门,这里只有一桌一椅一个空柜,加一张放有席梦思的床,同样拖过地板抹过灰擦净窗,单层的印花窗帘也洗净甩干挂好。
李晓蔓还在厨房忙碌,乔若茜心中泛起淡淡的温馨,又汗津:她偶然会闷在家里码大稿,自然会配备厨具,搬家时基本扔掉,因为厨具不但廉价,还往往锈的不能看。冰厢应该没长蘑菇,冰厢洗衣机电视机热水器空调电话、床柜椅席梦思等是房东配置的,损坏要赔,而她一出外搞不清几时回,也就难得往冰厢里放食品,充其量饮料过期。
李晓蔓听到动静,扬声道:“卫浴间清洁过了,可以用。”
乔若茜再次汗津,好像洗衣机上扔了脏衣服,肯定发霉了!
跑到窗边张望,果然衣服和罩布一块晾在阳台上,居然竟然能洗干净?
她茫茫然有种回到少时的感觉,隐约听到兄姐惊呼、母亲责怪、父亲护短……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说明:炮灰发满了三万字,周四是换榜日。不管能不能上榜,后天更新。不能上榜炮灰也会坚持隔日更,能上榜按要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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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休假时间:1994年我国仍是每周只休周日,双休是从1995年开始的。1995年3月25日,□□第174号令,发布《□□关于修改〈□□关于职工工作时间的规定〉的决定》。自1995年5月1日起,实行5天工作制,职工每日工作8小时,每周工作40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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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和3:粤语中4和死同音,3和生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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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两天后的下午,大年初一,乔若茜在工作台前蓬头垢面狂敲电脑。
她本是利落的半长发,扎个马尾清清爽爽,架不住她时不时抓一下脑袋,成功乱成了鸟窝。脸蛋沾上了茶叶,因为她用的是大号水杯,懒得将泡淡了的茶叶倒掉,直接往里加,并要到杯里吸都吸不出水才烧开水加泡,这不就茶叶沾到脸上了。烧水也不去厨房,电热杯就摆在工作台上,脚边几只空着的大矿泉水瓶显示饮用水的来源。
她赶的不是大杂志要的稿,那个采访量还不够,不能胡编乱造。她写的是这时代蛮吃香的地摊杂志稿,要码五万字,专刊!一本杂志十万字,另外五万由编辑从报纸上用现成的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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