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什么好心虚,说不定雇自己的人就是纪泽,他看老婆思女成狂,索性来个以毒攻毒。今天他生气,准是看到自己没有跟P虫似的跟着他老婆,却和他那个逆反的儿子玩一块。肯定是这样,自己说记不得以前的事,他马上问“完全记不得?”那是在警告呢。
兴冲冲洗完,她跑出来问:“茜姐饿不饿?想吃汤面还是炒粉?”
乔若茜拎起电热杯往茶杯中倒,一边道:“是你饿了吧?郑重提醒,你是混娱乐圈的,宁可饿晕不能吃夜宵。”
李晓蔓抓起茶几上的面包拆封,不以为然道:“我只混到下个月八号!在别人的故事里哭笑太难了,吃不了这碗饭。今天在纪家我腿都发软……”
乔若茜含笑倾听,将白开水递上。眼前小助理俏脸飞彩,一时又目露惊悸,手中松软的面包捏成团子、再扔进嘴里,胡乱嚼几下吞咽,再夸张地拍胸,好似死里逃生。
她不由失笑:“我怎么觉得你的演技已经入门。”然后欠身擦小助理的脸颊:“瞧你这衰样,脸都洗不干净……嗯?几时有个痣?”
李晓蔓偏了下头:“毁容妆!还好只是做个小黑点,日国有个女演员,为了扮老妓,把门牙都敲掉,想想可怕,真吃不了艺术饭。”
乔若茜皱眉:“是上戏还是扮林珍?”
李晓蔓道:“林珍。也还好,在整容医院点了一下,说再点一下就没了。”
乔若茜扫了一眼她戴的金手链,跑主卧拎出一套手提设备,关了电视,呼呼扫描,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李晓蔓一瞧两眼发直,怎么变成侦探片了?
手链脚链是卢生给的。她的手太大又粗糙,像男人的手,戴手链其实不好看,但卢生说艺员不能连样饰物都没有,项链、头饰扎眼招贼抢,那就戴手链脚链。天气还不太热,她身穿能遮住半截手的长袖衣,吃饭喝水时,手一抬能看到手链。裤子长到遮住脚面,在外头走看不出,但进房间脱了高跟鞋换拖鞋,裤角太长走路不便,卷起来能看到脚链。结果金闪闪的手链脚链戴上后取不下来,卢生说假货卡住了,就这么戴着,沾水没关系,镀金不至于个把月都顶不住。
乔若茜看了她写的字,又跑进主卧,取了一只盒子出来,然后尖针细镊一并上,耗时十来分钟,两样“附件”先后取下。再开电视、拉着李晓蔓跑到主卧,又是一通扫描。
扫罢,她半笑不笑道:“玩的跟真的似的,有这劲怎么不去当警察?阿蔓,雇主不会是高家纪家的好亲戚,他们的档次攀不上卢生,只会是林玉的儿女。”
李晓蔓大吃一惊:“他们……他们和高巧云有什么恩怨?”
乔若茜撇嘴:“要什么恩怨情仇,耍着高巧云玩儿不行?栗林玉生了三子一女,长子二十七岁,远在大洋彼岸的箭桥攻博,可排除。双胞胎弟弟鹰国LD政经院毕业,在港市打理栗家的生意,离广南没多远嘛,嫌疑人之一。老三是女儿,米国HF商学院毕业,二十六岁,打理栗家在祖三角的企业,嫌疑人之二。老四林珏,嫌疑人之三、注意,这个儿子不姓栗姓林,二十三岁,拒不留学读的港大,毕业后兴致超好地跑到广南商大读硕。”
李晓蔓高山仰止,无法将一门精英和自己干的骗人勾当连一块。
乔若茜继续道:“栗林玉的老公比她大十七岁,当年只是港市小生意人,鲧夫,人称天煞孤星,克妻克子克爹克妈克兄弟,一咬牙娶了偷渡到港市的大陆妹。林玉在那个年代就有那种闯劲,能是普通人?后来栗家三级跳,江山大半是栗林玉打下的。早在1972年她就悄悄把母亲弄去港市替她带孩子,四个孩子都是外祖母带大的。老太太今年二月三日去世,或许死前哀叹对不住儿子孙女,富二代便迁怒高巧云。从这个角度,也算有‘深仇大恨’。”
李晓蔓扑嗵跌坐,没接触“妈妈”时她可以给自己找理由,说自己不干也有人干,现在只觉得在助纣为虐欺凌弱者,要么告诉高巧云有人在针对她?
她的心思几近写在脸上,乔若茜气恼,太不懂规矩了,你不接活没事,但接了活再出卖雇主,你以为富二代是吃素的?
想骂小助理一顿,莫名不忍心,还有那么点心虚。那天她一听小助理所言,便估到个中猫腻很大,和卢生通过电话后更加肯定。没反对,其实有想让李晓蔓吃个闷亏的心思在里面,谁让这事和陈越有点关系。可恨,陈花渣一说两说,傻妞就跑去蒙罗莎,活该吃教训!反正这事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是让小助理明白“轻松活”不轻松,要过小良心这关都难。
于是她冷哼一声:“请配合!耍耍高巧云也就那么回事,不让二世祖解气,信不信他们能玩个大的?也不用多大,找只靓鸭去勾高巧云,她不上勾也能让她老公和继子亲眼目睹她出轨,一杯加料的饮料就能办到。”
小助理一对凤眼神奇地瞪成牛眼,粉唇哆嗦,弄得某记者心生罪恶感,觉得自己活似逼良为恶的黑涩会分子。当下眼珠一转扮良善:“还有一种可能,纪清飞的亲妈是某品牌化妆品华夏总代理,国内这条线的贴牌生产厂家差不多都有她的股份【注】,如果她想将儿子弄去国外读书,只要纪清飞年满十八周岁、自己愿意就行,纪泽拦不住。纪清飞现年十七岁、明年高中毕业,或许已经和他的亲妈亲密会晤过了。你不是说他跟高巧云关系不错?那他想在自己远走前,给后妈安排一个‘慰安女’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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