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的。”
虞施微久久回不过神,水锦如对她到底是何感情。是爱吗?若是爱的话为什么要把她推出去?偏偏推给的还是她水锦如名义上的丈夫。若说是恨,却又与她同塌而眠,时刻关心。
嘈杂声混着怒骂声传来,面前金红色的大门被迅速由里打开,浑厚的男声传到众人的耳里,“皇后快起来,莫跪!肖声,还不快着人扶两位娘娘起来!”
肖声连连答应,向着水锦如身后的宫女使眼色,虞施微正要起来却看见水锦如侧身转向了自己这一边。一息之间,虞施微变了脸色。
“咳咳……”
水锦如又咳了起来,宫女急忙搀着她,苏岘心疼地匆匆赶过来,只有虞施微一时忘了动作,脸上的神色难看得要命。
“皇后,你可还——”顷刻之间,苏岘也变了脸色,嘴唇颤抖了起来,下一秒猛地提高了声音,振聋发聩,“太医!太医!传太医!”
虞施微僵在原地,看着一群人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样子,恍惚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有铺天盖地的红。那是水锦如的血,从耳朵里,鼻子里,嘴里,流出来的细细的血,一道一道,红的刺目。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锦如被自己紧紧地箍在怀里,像是怕被别人抢走的宝贝。她的眼泪糊了满脸,甚至和水锦如的血混在了一起。
“太医!快!”
怀里一空,虞施微看着被众人抬走的水锦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水锦如,到底在干什么。她刚刚面向自己时塞进嘴里的那颗黑色药丸状的东西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般模样……那般让人心疼至极的模样。
“娘娘,您可还好?”
虞施微回神,摇了摇头,“回去吧。”
“皇后娘娘那边……”
虞施微看着星辉宫的方向,嘴唇几开几合,最终转身走向了黑暗中,“她,一定会好的。”
水锦如七窍流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虞施微头枕着胳膊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看不懂水锦如,这个女人太深沉,心里压着太多事。
心中焦急加烦躁,她再一次翻了个身,随着被子抖动空气里传来“哗”的一声。虞施微掀开被子光着脚点亮了蜡烛,地上的信封被笼罩在了微光里。
“阿微,见到这封信时我已中毒昏迷,但莫要忧心,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虞施微气笑了,大概什么都在她掌握之中,连带她虞施微也在内吧。
“犹记当年你灰头土脸地被人送到我的身边,青丝凌乱,衣衫破旧,光着双脚,简直一个小乞丐,唯有一双大而有神的双眼令人心头一颤。自此,你便跟着我一起长大。七岁那年,你嚷着要给我摘后院里的海棠花,结果连树枝都够不到,气得直踹树干。那洋洋洒洒的海棠花枝乱颤飘在风里,你看着我连眼睛里都是笑意。九岁那年,我偶感风寒昏迷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你哭到红肿的双眼仿佛就在昨天。十二岁那年,得知我终将进宫的消息,旁人恭喜连连,只有你,大半夜蹲在我房门外一声声的低喃,‘我家小姐要是在宫里被欺负了怎么办’……往事种种,皆在心头。你所受的委屈,哥哥所受的伤害,我必将让他们一一偿还。今日书信一封,唯有一事叮嘱于你——”
虞施微视线下移,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替我照顾好自己。”
☆、娘娘,你别黑化11
水锦如昏迷第三日,星辉宫里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了,苏岘下旨全面排查宫里的角角落落,誓要抓住毒害皇后的罪魁祸首。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里人人自危,生怕与下毒之事有所牵连,掉了脑袋。
所有妃嫔里,唯虞施微最是淡定,静观其变。她知道,那个人做了安排,杀害水星流的凶手想必很快就会露出水面。
很快,专门负责搜查的一批宫女太监到了虞施微这里,后宫中除了昏迷着的水锦如,就属她份位高,第一个被搜查的就是她。
虞施微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人把所有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样子,心下微微冷笑起来。他们恐怕巴不得□□的罐子就在她这里,好看着她跌落贵妃之位,落得凄惨悲凉的下场,以作他们私下茶前饭后的谈资。
这宫里啊,没有人心。
“娘娘……”
虞施微被一声轻呼拉回了思绪,眼神落到实处时,陡然变了脸色。
“放下。”
她的声音虽冷却不大,眼见众人似没听见,她拍了下椅子扶手,声音抬高了几度:“放下!”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神纷纷投向了坐在椅子里的虞施微,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哈了哈腰,“娘娘有何吩咐?”
“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众人的眼神顺着她的手指聚集到一处,角落里,一个模样看着怯生生的宫女手里正捏着一只荷包,针脚细密,华丽显眼。
“娘娘,这荷包……”
“本宫为皇上绣的,怎么,公公想要?”
“奴才不敢!”刚刚说话的太监立刻跪了下去,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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