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张一合, 轻飘飘的,却能说出最伤人的话语, 活了三辈子的自己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止是容陌,玉瑾这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 难受的紧, 看着被震红的掌心, 不用去想也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掌门师伯深夜来此是有何事吗?”元初夏对突然出现的玉瑾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行礼问安。
“元初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玉瑾脸阴沉着, 旁边的翠竹已然倒地。
与倒下的翠竹擦肩而过的元初夏也明白过来玉瑾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这问罪显然是莫名其妙,难道为了教她的徒弟御剑术费心费力,还要怪罪她们多管闲事不成?
念及此处, 元初夏挺直了腰杆,在玉瑾面前站起:“弟子不明白掌门师伯所指何事?”
“果然是容陌的徒弟, 这狡辩的姿态简直一模一样。”玉瑾轻嘲一句。
不想此话却激起了元初夏的愤怒, 更多的是为容陌不值, 师尊对眼前之人的重视历历在目,这家伙简直不可原谅:“请您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就你也想和我动手?”玉瑾瞥了元初夏一眼,她们两者之间的差距是碾压,只要一个威压就足以让元初夏站立不得。
“请您收回那句诋毁师尊的话,不然就休怪弟子无礼。”元初夏丝毫没有畏惧, 顶着玉瑾的威压也依旧能出剑。
结果显而易见,元初夏躺在地上不断地喘息,手却紧紧握着自己的仙剑。
“元初夏,今日你与容陌串通暗害同门之事不要吐露给别人知晓,若是你不想害死她,就按我的话做。”
抛下此行目的,玉瑾挥袖打算离开,以元初夏对容陌的感情,想来她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她不信过江皓,还是应该再去敲打一番。
“暗害同门?你就是这么想她的?”元初夏手指紧扣着地面,挣扎着起身,眼睛被愤怒灼烧而通红,嘶声大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玉瑾闻言,只是脚下一顿,御剑离去。
半是威胁半是哄骗地敲打江皓,江皓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绪不宁的玉瑾却没有注意。
回到内殿之时已是下半夜了,玉瑾踱步来到床前时,容陌已经躺在唯一的被子里了。
“师姐回来了?”有些勉强地抬起眼皮,容陌有些欣喜的语调掩盖着虚软的沙哑。
“你这是干什么?”玉瑾依旧横眉冷对。
“我在惩罚自己给师姐暖床啊~”容陌说着掀起被子的一角,“现在温度刚刚好。”
玉瑾没有理会容陌邀请的动作,只是转身,可背后容陌的声音响起:“其他的被褥都被我处理了,师姐还是放弃吧。”
手用力握成拳头,玉瑾再转身已是薄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然是想和师姐和好啊,人们不是经常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容陌一本正经的说。
“回你的翠竹居。”月光撒下,玉瑾正好看到容陌嘴角的淤青,低声道。
“师姐这是赶我走吗?”容陌眼眸中难掩受伤。
“随你怎么理解。”玉瑾强忍着不要心软。
容陌捡起床头的中衣与外袍,可并未穿戴,只是拿着它们慢慢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中衣铺在地上,外袍盖在身上,就直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歇息。
“你这是威胁我吗?”玉瑾愤怒不已,容陌此举明显就是在拿自己要挟她。
“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师姐。”容陌说完合上双眼,“如果师姐不喜,大可用掌门的身份命令我,掌门之命,身为灵阳宫弟子无一不从。”
玉瑾/容陌:倘若真的如此那就回不去了……
玉瑾直接和衣躺在床榻上,没有用容陌暖好的被子。容陌不是犯倔吗?那就看她倔到什么时候……
“咳,咳咳……”耳边是容陌压低的咳嗽声,可这声音却清晰地传进耳朵里。玉瑾只恨不得自封听觉。
辗转反侧,还是放心不下,玉瑾看向躺在地上的容陌。
容陌身体蜷缩着,可能是因为剧烈的咳嗽,脸上是不正常的晕红,这不算温暖的夜晚,对有着灵根缺陷的容陌尤为寒冷。
玉瑾堪堪停住伸向旁边被子的手,现在去照顾她,无异于向容陌低头了,她知道的,容陌根本没有睡着,只是在等着她过去。
不能就这样妥协……指甲刺进掌心,一片猩红。
容陌身上冷的很,可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师姐当真好狠的心,眼睛划过一丝涩意。
几次她都想起身离开,再也不回头,可是却总有一分不舍在绊着她的脚步。
玉瑾的挣扎也落在她的眼中,明明就是在乎她,为什么不能让步?又是为什么情愿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也不愿柔声静等着她的解释?
心中汹涌的情绪牵动起闷痛,咳的更凶了。
玉瑾终是忍不住,直接把被子扔到了容陌身上:“你要是在这里病死了,我该怎么去和师尊交待?是要我背负残害同门的罪名吗?”
“我与师姐只是同门吗?”容陌也坐起身。
“不然是什么?”玉瑾冷冷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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