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不呢?”,银铱直直望着璇玑,不肯善罢甘休,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妩媚又冷傲,激起体内的征服欲。
南烛站在璇玑身侧,敛去脸上媚意,面沉如水,沉声道,“宗主有令,此行听从圣姑号令,任何人不得违背!”。
听到南烛搬出宗主的名头,元天师抱臂在胸,缓缓上前两步,说道,“左使何苦因一个小小的女修,跟圣女过不去”。
银铱冷笑,视线滑向璇玑的脸,扫过脖颈、耳朵,“我知你跟那小子有渊源,别忘了,你要嫁给蚩離魔君的”。
“原来你记得,那我要不要告诉魔君,当日你试图...”,璇玑话没说完,就见银铱神色微变,啐道,“你别信口开河,凭据呢?”。
璇玑看着池灵身影消逝,侧身闪开,脸色阴沉,暗道银铱这老东西,枉为元婴后期,好色又卑鄙。
她正思忖着,心中突然咯噔一下,险些稳不住身形,方才没有感应到卫无忧体内的蛊虫!
怎么,难道圣女真的跟正派的小子牵扯不清?
元天师目露疑惑,不过圣女的品性,他早有耳闻,也懒得管,还是看能否追上玄明要紧,想罢,元天师就踏上蛟蛇,疾驰而去。
“圣姑,救救无忧”,风四娘满面泪痕,跪在身前,
璇玑咬紧牙关,字字说道,“当日我身中银铱的冰冥掌,若不是他有意留手,只用了三成力,也险些丢了性命。他对无忧早有杀意,使了七成力的冰冥掌,正中心脉,纵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风四娘颓然倒地,暗自落泪,“有意思的人,就这么死了,可惜”,南烛扶起风四娘,脸色微凛。
璇玑低头,轻声说道,“这回,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她猛然咳嗽两声,喉咙微甜,竟吐出一口血,不由轻哂。
没想到,我对你竟用情如斯,可笑,可笑。
“回去复命,不许跟着我”,
璇玑黑袍罩身,骑着獬豸,从腰间取出一支竹笛,十指微动,悠悠笛声缓缓扬起,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思绪和牵念,不绝如缕。
谁家一声笛,吹梦落空山。红尘惹烦扰,愁绪剪不断。
云华派天一殿
纯阳道尊收回为玄明把脉的手,轻叹,“玄明师弟遇此大劫,侥幸活命已属难得,不知何人,竟能解蛇魇之毒”。
赤阳子将卫无忧以血喂玄明的事说来,恳切道,“掌门,无忧..”,纯阳道尊摆手,拂须道,“蛇毒虽解,但魇在心,玄明师弟恐受其扰,多生杂念,有损修为”。
知他不想提及卫无忧,赤阳子道,“师兄受伤,派中实力削弱,恐魔道更为张狂,不知天道盟是否出手援助?”。
纯阳道尊拂须,皱眉,“盟主有心无力,其他门派皆是坐山观势,借机打探我派实力”。
“魔道生性贪婪,相互斗争倒罢了,天道盟枉为名门正派,彼此猜忌、顾虑”,丹空真人愤然道。
“若真欺上云华,斗个鱼死网破又如何?!”,赤阳子火爆脾气,拂袖骂道,二人左右而顾,不见清胥仙子身影,遂问道,“掌门师兄,清胥师妹为何不在派中?”。
“清胥师妹算出五年内有一道情劫,渡劫后方能突破元婴初期的瓶颈,故下山历劫去了”。
“什么?”,赤阳子大惊,“那云华实力岂非更是薄弱”。
陷入昏沉的玄明,勉强动了动眼皮,试图睁开,嘴唇微动,
纯阳道尊无奈劝道,“师弟,清胥师妹修的是清心斩情,命里注定有一劫。
七情尝遍,方能体察人间百态,悟出天地大道”,听闻此言,玄明闭眼,沉寂不语。
天一殿外,云瑄焦急来回走动。
“师妹放心,方才殿里,掌门说师伯已无大碍”,有弟子回话,云瑄松了口气,拱手谢礼,却见师兄下巴微抬,目露傲然。
要如往日,云瑄定要闹上一闹,可如今她心绪烦重,匆匆转身而去。
不远处,江寒月负手站在树下,翩翩少年身姿,衣袍翻飞,玉树临风。
云瑄只道他在等自己,疾走两步,满脸委屈,红着眼,轻声喊道,“寒月师兄”,
“师妹回来了”,江寒月客气回礼,“我有事找掌门,师妹路上疲乏,早点回去休息罢”,
他也没多看云瑄,转身往天一殿走去,“江寒月!”,云瑄急道,从前江寒月总是对她嘘寒问暖,温柔以待,为何变得冷冰冰的。
“师妹心性烂漫,但门中规矩,该守还得守”,江寒月语气强硬,往日瞧她容貌妍丽,又是清胥师叔宠爱的弟子,纵是性情骄纵,也忍让几分。
可听闻那些不堪传言,再瞧她,只觉心中厌恶,也没给好脸色,径直走了。
云瑄头回在江寒月这里吃了闭门羹,心中憋气,就听得路旁有人窃窃私语,“说是玄明师叔犯下错误,强娶她娘,造下的孽种,她娘郁郁而终,化为厉鬼咬了她爹,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的。
平日里谁没受过她的气,如今倒好,听说玄明师叔只剩一口气,清胥师叔又不在门里,看她还能仗着谁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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