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子道友, 放了他们罢”, 卫无忧看到胖熊挂着泪, 瑟瑟发抖地站在那里,死死拽着老婆婆的手。
“无忧小友, 这些妖兽, 为虎作伥,不知害了多少人,放不得啊”, 方尘子摸着满满一袋妖丹,此行收获颇丰。
“天道轮回, 今夜杀孽过重, 不要再妄造杀孽了”, 卫无忧沉下脸,语含隐隐怒气,方尘子看了眼墨雷,“小师弟说的有理!”,墨雷虎着脸, 破开结界,群妖顿时奔散而去。
“食谷遭受重创,贫道要回正元教复命,跟墨雷道友、无忧小友,就此告辞!”,方尘子只得收手,开口道。
“告辞”,墨雷、卫无忧拱手拜别,待正元教的人都走后,卫无忧才问道,“三师兄为何跟正元教的人在一起?”,
墨雷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下山这么多年,连封书信都没有,师父放心不下,便让我下山办事时,打探你的消息。刚好遇到正元教的人,说有个杀人如麻的魔修藏在边岳山,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撞见你”,
卫无忧露出一丝愧疚,“是我疏忽了”,“师兄看你修为精进不少,想是下山历练受益匪浅”,墨雷笑着拍她的肩,“走罢,回云华”,
卫无忧扭头看了眼边岳山,夜色沉沉,山势隐在阴暗里,一片死寂。
回云华派,卫无忧拜过师父,赤阳子还是如往常般,不太搭理,反而是她把血玄参给炎老时,炎老笑着点头,尤其又看到她炼成的益气丹,很是惊讶。
除了墨震筑基失败,情绪低落,闭关修炼外,其余的师兄弟都在。
“才几年,就长高不少”,墨雨摸着下巴打量道,“秀气的跟大姑娘似的”,卫无忧想起自己没刻意晒黑,憨笑着说道,“成日躲着修炼,不见天日,变白了点”,
墨雨探头探脑地围着她转圈,给墨雷一巴掌打在头上,瓮声瓮气地骂道,“怎么跟看大姑娘的登徒子似的”。
“我看小师弟比墨电还白净、秀气”,墨雨笑嘻嘻地说道,一道阴测测的目光戳的他绷起后背,转身苦笑道,“四师弟,你来了”,
墨电体弱,病怏怏的,横了眼墨雨,“还少了一味药,你去寻了没?”,“好,好,我立刻就去”,墨雨见着墨电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就溜了,
卫无忧记得墨震曾说过,墨电是为了墨雨受的伤,一直无法根治。
“我看你已到练气期瓶颈了,恐怕不日就要筑基了罢”,墨风摇着扇子,玉树临风,笑着说道,
墨雷凑过来,满脸兴奋说道,“小师弟修为精进,想来筑基指日可待”,
墨风责怪地看了眼墨雷,“修行最忌心浮气躁,墨震便是如此,越是着急,越是成不了”,
墨雷失言,揉了揉卫无忧的脑袋,“小师弟,你性子慢,莫急,还早着呢?”,
卫无忧看了眼墨风,有些迟疑地问道,“大师兄,师父可曾说过,何谓正,何谓邪?”,
墨雷看了眼不成器的她,说道,“正邪易分,秉承天地浩然正气,便是正,行邪佞之事,伤天害理,便是邪,我等当惩恶除奸、降妖除魔,以身卫道”。
墨风却笑着收了扇子,朝着卫无忧心口一指,不明所以。
卫无忧分明感觉到突破瓶颈,近在咫尺,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线契机。
云华派要求练气期弟子每年要上缴相应数量的灵石,灵石可通过在门派里执行师门任务而获得。
筑基后,只需每年执行师门一次任务,不必缴纳灵石,若是到了结丹期,门派还会发放灵石。越是修为高深,越被门派看重。
炎老把她寻获血玄参的事禀给赤阳子,练气期弟子每年只用上缴三块低阶灵石,卫无忧搜过尉迟林等人的储物袋,灵石还算充裕,把这些年欠下的灵石都缴了上去。
不如凡尘喧嚣,山中岁月静谧,万剑冢封印削弱在即,师兄弟们都在刻苦修炼,企盼能有机缘,获得一柄顶阶法器。
卫无忧用了三块中阶灵石和五块低阶灵石给炎老,在炼丹殿换了一个小房间,炎老算了一下自己给卫无忧的灵石,和她前些日子上缴给门派的灵石,望着她的眼神,颇具深意。
“降灵找了几株灵草换的”,卫无忧解释道,黑鸦贪嘴,炎老是知道的,但黑鸦善找灵草的事,让炎老不由打起算盘来,“老夫把丹房给你,在你闭关时,把那只黑鸦借来用用”。
仓廪里还有益气丹、洗髓丹各一瓶,降灵找的灵草也还足够,卫无忧点头应允,降灵悲愤地嘎嘎叫起来,炎老得意地在降灵脚上绑了张符,就能控制这只贪嘴鸦了。
炼丹殿熟悉的热度叫卫无忧浑身舒畅,体内真气运行畅快,她盘腿坐在丹房里,调息着最佳的状态以筑基。
只是她心绪难平,时而是己柳惨白的脸,时而是尉迟林等人杀人劫宝的狰狞,时而是边岳山群妖的惨死,时而是...
黑袍下,媚意天成的眼,赤色泪痣,月色如水,那具玲珑凸透的身体,卫无忧猛地睁开眼,额头布满细汗,心神大乱。
那原本逐渐稠密的真气,在丹田处骤然爆发,犹如七八把尖刀同时搅动,让毫无防备的她,脸色惨白,痛苦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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