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树?”连栀问。
何亚弥也往外望了望,她见连栀看得认真,也觉得好奇。
“是樱花树噢!”何亚弥说,“是我外公亲手种下的呢,春天的时候,会开花,可是花朵不是很漂亮,大概是只有一棵的缘故吧。”
连栀没有见过樱花树,她小时候在大院里长大,院子里有几棵海棠,四五月就开粉红或者紫红的花,□□月就结果,她哥哥连檀就带她去摘海棠果。
显然这棵异国的树勾起了连栀对于童年的回忆。
她什么都没说,走出了两步,往庭院旁边看了看。
那儿摆着晾衣架,上面晾着何亚弥的衣物:蕾丝的带着大红色蝴蝶结的内衣、粉色的印花T恤,上面印着闪光的彩虹马、还有蓝白格子的短裙。
真是小孩子呢。
连栀笑了:“我喜欢这个庭院。”
何亚弥感到纳闷:她不明白连栀为什么喜欢这个平凡无奇的庭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个庭院。
但是连栀说喜欢,她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她很想要这个年轻貌美的女性和她居住在一起。
她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几乎于完美的女生,她太完美了,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让何亚弥感到非常憧憬。
她问连栀:“连栀小姐,对于房子还满意吗?”
连栀点点头:“嗯,挺好的,出乎我的想象,我没有想到是这种房子。”
何亚弥“啊”了一声,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在日本这样的房子不是很常见吗?”
连栀笑了:“可是我不是日本人呀。”
她其实也是仓促之间决定来日本的,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日本居住,她会精通中日英法四国语言,又因为有个走得比较近的德裔同事,所以还会一点简单的德语,语言问题对她来说并不是难题。
加之一个在日本定居的朋友盛情邀请,所以连栀便来了,只是没想到,碰见一个会说中文的。
何亚弥身体里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让她好歹感觉不是那么排斥。
连栀说:“就这里吧。”
何亚弥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你还没有看卧室呢?”
“卧室会很差劲吗?”
“啊?当然不会……可是……”
“那就可以了。”
连栀打断她,笑了:“我喜欢这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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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示了相关证件之后,连栀就算是正式入驻了,连栀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迷你的拉杆箱,那箱子一看logo便知道价格着实不菲,但是因为体积又太小了,反倒是显得有些华而不实,这箱子是别人送的,连栀也就讲究用了,反正她没什么行李,这箱子也正好。
只是她不知道,它让何亚弥有一种惶然的感觉,她领着连栀进入了自己的领地,却又忽然觉得连栀与她那仅仅几叠(十多平米左右)的房间格格不入。
可连栀神态自若,她进了房间,将那华而不实的箱子随手一放,也不看别的,径直朝着窗户走去。
窗户是老式设计,双开的可推式的,连栀去开了窗,探头望了望,视野良好。
连栀说:“可以。”
她这才又转身开始打量房间——这里真的是太小了,日本给她的感觉就是什么都是小小的,房子小小的,马路小小的,吃的小丸子小小的,就连女孩子也都是如同何亚弥一般小小的。
就算是在国外留学寄住的寄宿家庭里的房间都没有这么小。
但连栀却心平气和,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满。
何亚弥常年一个人住,这是间客房,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但是何亚弥还是会打扫,所以房间里看起来还算整洁,很干净,墙壁桌子之类的,都没有见到积灰。
没有床——这是必然的,连栀知道这种房子一般都是铺垫子睡地铺。
室内摆着几个架子,都是空架子,不知道原来是放什么的,看着有点书柜的意思,连栀没想去问。
她又看见墙壁上挂着书法,龙飞凤舞,连栀看不太懂。
何亚弥见她视线停留在墙上的书法上,解释道:“这是我外公的作品呢。”
连栀于是笑笑:“你们家非常有艺术天分。”
何亚弥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倘若要说外公是艺术家,倒不如说是书法爱好者,至于自己……实在是说不上是从事艺术方面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连栀这句话,于是去柜子里抱出垫子和被子。
连栀也不说话,也不上去帮忙,她看着何亚弥忙活,心里平静极了——她从美国离开的时候,多少是有些怨怼的,回了北京见了朋友,也就好了些,等到了日本,就淡了。
她忽然说道:“我可以点根烟吗?”
何亚弥愣住了:“你抽烟吗?”
这样直接问是有些失礼的,但是何亚弥实在是太错愕了。
连栀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这个问题。
何亚弥尴尬起来:“噢噢,那……您请便吧。”
她有一点紧张尴尬还有无措,连敬语都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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