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冕下发话,自然是金科玉律,莫敢不从。”听钟离晴这般说,岑北卿眸光一定,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钟离姑娘与冕下这般投契,可见我的安排倒是恰逢其会了。”
钟离晴眸光一滞,却是强忍着蹙眉的冲动,朝她若无其事地颔首一笑:“不错,我与冕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冕下身患暗疾,伤势不轻,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伤得了她?”
“这世上,能伤得了冕下的人,恐怕只有她自己了,”岑北卿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迟疑地看了钟离晴一眼,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好似对答案十分在意的模样,心里一叹,还是告诉了她,“几日前,冕下忽然出关,却不肯教我们谒见,昨天竟是一声不吭便蓦地驾临别邸,要我替她卜一卦。”
见钟离晴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肯错过丝毫细节的样子,没来由得,岑北卿竟觉得心里一软,因而也不再隐瞒,低声说道:“冕下她,是为了封印她的分神才受了反噬,神魂俱伤,修为大退,竟是要借我这里的蕴生池调养。不过,我看她离开时的神色却好了许多……”
——封印分神?
缘何要封印?
钟离晴心头一紧,忍不住攒紧了指尖……难道说妘尧她,竟是那人的分神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伏笔——星辰殿主姓姜哦~
按辈分算,我晴跟卿卿是同辈,可是按照年龄算……好像所有女配都是老牛吃嫩草,特别是我家阿辞,这个年龄差真的是2333
打最后一段“到底是谁有本事伤得了她”的时候,本来不小心打成了“上得了她”,然后我笑了好久,脑中又浮现了五千字的带颜色段子哈哈哈哈~
不,我没想开车,我就说出来撩你们一下略略略~
唔,如果你们要问为什么某人的分神还能修成仙飞升,我只能说因为我家女二太厉害了,是无法用常识和逻辑来约束的极品玛丽苏啦啦啦~~
第142章 走火入魔
“好端端地, 她封印自个儿的分神……做甚么?”压下了心里的难过, 钟离晴若无其事地一笑, 不解地问道。
“这我却是不知, 以冕下的性子,也决计不会主动说与我等, ”岑北卿唏嘘地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探究的目光极快地扫过钟离晴的脸上, 在她察觉以前又撇开了眼, 淡淡笑道, “奇也怪哉,我本提议为冕下物色一个炉鼎, 她却断然拒绝——不知钟离姑娘是使了什么法子, 竟能教冕下不药而愈?她离开时,功力虽然还未恢复鼎盛之期,却不再是那般虚弱不堪的样子, 反观姑娘你的神色,也丝毫不见萎靡, 就连修为也有所精进……”
听岑北卿提及此, 钟离晴冷冷一笑, 蓦地打断了她的低语:“若是我说,我已是那位冕下的炉鼎,你又待如何?”
“我并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依我对冕下的了解, 既然她拒绝了我替她物色炉鼎的提议,便绝不会出尔反尔;退一万步来说,倘若冕下真的用了炉鼎,那对方也必死无疑,绝无活下来的可能——钟离姑娘既然好生生地坐在这里,那炉鼎一说,自然做不得数。”岑北卿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却并未发觉钟离晴眼中一闪而逝的讥诮。
——说什么了解对方的性子,真是可笑!
恐怕这位岑姑娘无论如何都猜不到,自己不仅做了君墨辞的炉鼎,与她一度春风,更是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与她打着机锋,你来我往地试探套话。
那人也不是没想过要取自己的性命,只是终究下不去手罢了。
思及此,钟离晴心中陡生一股微妙的得意,却又被另一个念头打散:这岑北卿既然起意要替君墨辞物色炉鼎,自是早就有了人选,若非机缘巧合下又引了自己去,换了别人,又会发生什么?
钟离晴蹙了蹙眉,却委实不愿深想了。
若是心上人忘了自己,再教她想起来便是;若是心上人高不可攀,努力提升自己靠近她便是;可若是心上人教旁的狂蜂浪蝶捷足先登……那可真是教人追悔莫及,欲哭无泪了。
看来,还是得尽快想办法待在那人身边——心心念念的高岭之花,花开在即,岂容他人染指?
自是要牢牢看着,时时守着,恨不得绑在身边,嵌进怀里,揉进骨子里才好的。
“玩笑而已,岑姑娘莫怪,”钟离晴一改先前的冷然,忽而扬唇一笑,便如清风化雪,暖意融畅,纵是阅尽芳华的岑北卿也不由看得一愣,“不过是仗着蕴生池的温汤之效,而在下侥幸识得几分调理经络的手段,与冕下行功几个周天,竟也误打误撞地冲开了五成封印,解了燃眉之急,缓了伤势;在下也因祸得福,修为大进——说起来,还要多谢岑姑娘代为引见之美意。”
钟离晴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双方也都心知肚明,并不戳破——不过她也委实不愿教岑北卿知晓自己与君墨辞的纠葛,是以也就半真半假地搪塞了过去。
这个话题毕竟牵连隐秘,双方各自均有顾忌,执盏过了一巡茶,便默契地揭过了话茬,另开了话头。
“岑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释疑?”钟离晴抿了抿唇,随即洒然一笑,压下了心中因为君墨辞泛起的涟漪,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本手札,递到岑北卿面前——那手札封面上赫然是《志怪经》三个端雅的字——沉声问道,“这上面的岑一二字,可是姑娘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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