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调转了头,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腾而去。楚飞歌擦掉眼角不停溢出的眼泪,露出一个苦笑。鸢儿,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出事。救出父皇之后,就马上离开长安城,再也不要回头。
军营中,尚武恒独自一人站在点将台之上。听着探子送来的一条条消息,心里已经冷成一片。他没想到魏国会在这个时候来攻打楚国,之前楚飞歌就曾告诉过他,王家的私兵早已经埋伏在长安城内。其数量,竟是比整个大楚国的士兵还要多。
毫无疑问,这一场生死的棋局。自己只带了三十万大军,便赶来这里与魏国作战。人数的悬殊,即使他们已经击退了魏国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士兵却也死伤大半。如若这里被攻下,那王家的一百万私兵定会与魏国集合,一举攻入皇宫。
想及此处,尚武恒重重叹了口气。他并不是怕死,只是愧疚于,没有为楚飞歌保护住这楚家的天下。
“公主,如若你遇到这种情况?又会怎么做?”尚武恒轻声问道,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武恒,如若是我,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尚武恒的身体微微一颤。回头望去,眼前出现的,正是那个让他日夜担忧的女子,楚飞歌。
“公主,如今的情况,为何你还要到这里来?快些回去宫中与皇上汇合,末将会调遣一万士兵保卫皇上和您出城。”
“武恒,我身为大楚国的公主,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就算我能同父皇逃离皇宫,等待着我们的,又将是什么样的追杀?单从王焕那日会派五十个刺客来暗杀我的这件事,就说明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掉我。”
“可是,公主!”
“武恒!不必多说!如今当务之急,是击退这魏国的军队,回宫中除掉王焕这个逆贼!我这里,有父皇训练许久的十万暗卫。他们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的死士,以一敌十,决不是问题。这十万精兵,现在我交由至你的手中,我现在就去杀掉王焕那个逆贼。待你的攻破魏军之后,定要赶回宫中,助我一臂之力。”
“公主!此事万万不可!现下你一出现在宫中,王焕定会不遗余力的除掉你!如今宫中就只有五十万兵将,又如何能够抵抗的住王家的那一百万私兵!?你这样做,无疑是想要牺牲自己!臣!决不允许你这样做!”
这是楚飞歌第一次听到尚武恒说这么多的话,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子,一向是极其内敛寡言。如今竟会因为自己的提议而如此激动,如若她喜欢男子,说不定也会被这样的给吸引住吧?只不过,她楚飞歌这一生,已经有了程暮鸢。就算是再优秀的人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任何二心。
“尚武恒!本宫所说的,并不是在请示你!而是军令!我想你们做将军的,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军令如山!如今本宫命你,利用这十万精兵,攻破魏国!你不可不从!”楚飞歌坚定的说道,而尚武恒在听过之后,只是惨然一笑,双膝重重跪到了地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君孤身一人犯险,臣定当,为公主排除所有障碍!成为公主的靠山!而今,臣就只有一个要求!还望公主定要平安返回!好好活下去!”尚武恒的声音,已然颤抖。楚飞歌浅笑着扶起他,转身离开了军营。
你们的愿望,我一定会实现。楚飞歌,绝对会留着这一条命,活着回来。
长安城外,已经是战火四起。然而宫中,却是一片祥和。程暮鸢下了马运起轻功朝楚翔的寝宫飞去,曾经,她是无比的憎恨那个男人。甚至,动过杀死他的念头。而如今,她却是要为了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去救那个男人。
在心里感慨命运弄人的同时,程暮鸢也觉得,自己的心结,在今天,应该是时候彻底了结了。飞身进入楚翔所在的寝宫,正当程暮鸢诧异这里为何会没人看守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却是从四面八法袭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开,程暮鸢加快脚步朝寝宫的内屋走去。听着里面的动静,程暮鸢推门而入。那房间中,除了她要救的楚翔以外,还站着另一个人。从穿着打扮来看,此人应该是一名男子。但那矮小的身材,和狭窄的肩膀,却又是女子的特征。
因为这人带着半块金黄色的面具,所以程暮鸢根本无法看清她的样子。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着实怪异的很。
“鸢儿!你怎么会过来?小歌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楚翔欲要起身问道,然而身体里的力气却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般,无法动弹。不会武功的楚翔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然而程暮鸢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是楚翔身边的那个人在施加内力,压的楚翔几乎站不起来。
“你究竟是何人?你可知道,被你压着的这个人是谁?”程暮鸢低声问道,绑在腰间的剑,已然出鞘。而对方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却是大声的笑着。那笑声中饱含了太多的仇恨和压抑,竟是让程暮鸢听得一阵揪心。
“呵呵,真是没想到,你竟会有用剑对着我的这一天。十五年没见了,鸢儿,你可还,记得我?”金黄色的面具,随着话音落地慢慢滑落。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同时掉落的,还有程暮鸢手中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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