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算过,这样程度的伤还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我不想死,又怎么会死?”听了蓝汧陌的话,凌薇实在有一种要翻白眼的冲动,这女人,难道自残还要事先算好多少刀吗?
“你叫什么名字?”
“蓝汧陌,蓝色的蓝,三点水和开的汧,陌生人的陌。”
“很好,看来你并不是疯子。”
“呵呵,疯子吗?我不是疯子,只是个傻子。”
“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需要,只是我没有地方住,你,可以收留我吗?”
这时候,蓝汧陌终于抬起她一直低着的头。因为失血过多,她整张脸白的像纸一样。雨水顺着她黑色的长发缓缓滴落,粘在脸上。那双非黑色也非酱色而是隐隐透着暗红的双眸好似隐藏着千言万语,她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恳求,也没有渴望,就好像她要自己收留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好,我收留你。”凌薇觉得自己脑袋坏了,居然要把这么一个看上去就很麻烦的家伙带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
“凌薇,两点水的凌,草字头的薇。”
“谢谢你,凌薇。”
蓝汧陌说完,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美的虚幻,仿佛随时都会消匿不见。妖的妩媚,只一眼便会被摄去魂魄。绝望的彻底,因为笑容的背后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洞。虚伪的明显,它不会让任何人觉得快乐,只有心酸。
借着微薄的月光,凌薇把这个笑容刻印在心里,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忘记。
如果说在凌薇渡过的26个年岁里,最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是什么,她的答案只有三个字,蓝汧陌。这个女人的心思她永远都猜不透,哪怕她前一秒还在你的怀里说着你有多么多么的好,也许下一刻就会给你一巴掌。
凌薇唯一清楚的就是蓝汧陌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她心里藏着很多秘密,却从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自己。痛苦到极致,她会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让自己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那只满是伤疤的左手就是血淋淋的铁证。
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事她就一定会做到,她现在说要把自己打傻,绝不会是说说而已。
“蓝,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凌薇看着她抓住酒瓶的右手,有些不安的说道。
“好吧,我是在开玩笑。”
“你真是个混账女人!”
“老板,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吗?”
“如果你喜欢,可以这样认为。手伸过来,我替你上药。”这时,凌薇已经拿了医药箱坐在蓝汧陌身边。
“老板,你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蓝汧陌并不理凌薇,赫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是不是小题大做,我看了就知道。”凌薇抓过蓝汧陌的左手,摘掉她戴着的手套。眼见那三个血肉模糊的伤疤,不自由自主的收紧了手。那三个窟窿明显是被烟头烫伤的,其中还残留了一些烟灰,只看一眼就能想到会有多疼。
“忍着点,我帮你清洗一下。”凌薇说着,将消毒水涂在棉签上,认真擦拭着那些伤口。听着药水与皮肉接触发出嘶嘶的响声,她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反观蓝汧陌,她脸上满是因为疼痛而流出的细汗,却还在笑着。
好不容易才把那三个窟窿用药填补好,凌薇呼出一口气,扔给蓝汧陌一包纸巾让她擦干脸上的汗水。
“喂,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M当宠物玩?你每次这样做,让我觉得很麻烦诶。”
“这些麻烦都是你自找的,不要管我就好了。”
“我不管你?让你因为伤口发炎而死?”
“我说过,我不会死,虽然我已经过够了这种操蛋的日子,但至少还有你让我耍,不是吗?”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下次再做这种事的时候离动脉远一点,知道吗?”
“呵呵,啰嗦。”蓝汧陌说完便不再言语,看着又睡过去的她,凌薇撇撇嘴,替她擦干额间的汗水,又把旁边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就在她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回头踢了蓝汧陌几脚
“我怎么就惹了你这么个大麻烦,死女人。”
☆、第 11 章
“言言,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陈仓陈导演,另外这些都是我这次在剧组认识的朋友,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饭桌上,言清菡被谢霜霜拉着坐在一个男人旁边,为他们彼此做了介绍。看着面前略显腼腆的人,他虽然是导演,年纪却不过三十出头,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会脸红,这和言清菡印象里那些动不动就训人的导演完全不同。
“你好,言小姐,我叫陈仓,就是暗渡陈仓的那个陈仓。”听到对方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言清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饭桌上的人都大笑起来。“陈导,你就不要把自己这么有典故的名字显摆出来了好吧?”谢霜霜调侃的话让陈仓有些不好意思,他悻悻擦了擦鼻子,并没有计较的意思。
“小霜说话一直都是这样,陈导你也许已经习惯了。”这时候,言清菡又再说话,那低沉细软的嗓音让陈仓听得有些痴迷,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转身喝了口面前的茶水说没关系。“言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这个时候还替人家着想,我真是忍不住想亲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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