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_书自清【完结+番外】(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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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珠滚前,凝脂如玉,胭色纷染,一身红霞若火。她羞而遮掩,意软鬟偏,她醉而流连,素手相抚,轻拢慢捻,唇齿相衔,往复画圆,便可闻天音声声临凡,缥缈似仙。

  她急焦,扯动她最后一层束胸缠,联结断,一圈一圈曼妙携。白束落,翡翠玉瓜精巧圆,可怜道道束痕缠,锁肩剑伤犹入眼,辣手相催惹人叹。她又泪,心儿疼。她拭泪,莫伤悲,只把此身做男儿。背过见凤凰浴火焚,怒而仰颈向天鸣。焦烈火焚留皱肤,点点处处是血泪。颤手抚,掌下沟壑骇人魂,我之心肝,亦若烈火熊熊苦苦灼。

  莫愤怨,莫幽叹,正是人生欢喜时,怎可因故愁伤悲。且将人儿轻轻揽,爱怀在心柔声劝。两颗心紧紧相连,两具身紧紧相贴。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凰飞莲上将蒂探,莲颤蒂心露珠黏。将比指尖入幽径,润紧湿滑欲失魂。血丝连绵染红掌,从此不复处子身。循环往复来回探,勾连按捻抹复挑,润泽更比初时盈。她声儿好比那琵琶弹,嘈嘈切切惹人怜。忽而高吟,悬丝将断,眼前是满山花开、春光无限,才晓甚是人间至美事。

  媚眼若丝,爱煞个人,十七年未见之美景。欲语还休,揽下凤凰颈,轻咬耳垂。翻身而起,莲绽凰背,玉落星星点点,颤吻皱肤,将浴火凤凰细细画遍。凤凰俯卧,轻拽锦被,气息灼烈喷吐。紧相依,慢厮连,恨不能团团相叠化骨融。且学探凰身,犹来复去,真叫抵死相缠揉身措。凰鸣高展,娇凝翠绽魂儿颠。

  复将莲心抱团身,爱来怜去不欲止。痴痴缠缠,靡靡霏霏,直至三更天。

  行来春意三分雨,归去巫山一片云。红鸾帐中,美景好处,温温存存一晌眠,花落暮春天。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很多人急的肝火旺,中午就写出来发了,赶紧上车啊,一会儿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这章以我拙劣的模仿,致敬一下《牡丹亭》。

  第一百零六章

  开元十七年五月初九, 沈府大婚第二日, 巳正时分, 无涯正在青庐外徘徊, 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蓝鸲打着呵欠,推着眼底发青、神情略有些委顿的沈缙出了屋, 准备绕至前堂偏厅用早膳。路过前院,便见无涯的身影。

  蓝鸲喊道:

  “无涯姑娘, 何事在此徘徊?”

  “大郎和三娘……还不起身, 今日还得回门……”无涯欲言又止, 面上燃起红霞。

  本来无精打采的沈缙忽的噗嗤一笑,招了招手, 蓝鸲俯下身来, 沈缙与她唇语几句,便听蓝鸲抿唇憋笑,对无涯道:

  “无涯姑娘, 再等两刻钟,若她二人还不起, 二郎说, 到时候她亲自去喊, 你就不必烦神了,且跟我们来先用早膳罢。”

  无涯犹犹豫豫,瞧了瞧青庐,又看了看沈缙与蓝鸲,最后决定还是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沈二郎来办, 她实在不好意思进去喊三娘起身。于是匆忙跟上蓝鸲和沈缙,入了偏厅用早膳。一踏进偏厅,无涯就惊了一跳。偏厅一进门便要除履,地上铺着连片的筵席,正东位中央靠着一座绣着红鸾绕日的八折金锦刺绣屏风,屏风前是靠东面西的主席与下首两纵列的客席。一走进来还真是气势磅礴,颇有些像无涯在晋国公主府见识过的议事堂的模样。

  沈府的尊卑界限不分明,也不爱分主奴,三餐都是上下一起就食于餐厅。分案而食,一人一案,两纵列排开,上首主次位本是沈家二“兄弟”的,其中一案专门加高,是为了迁就沈缙的轮椅。现在沈缙那一案撤到了下首左列第一位,沈绥的短案换成了长案,边上多加一席,便是新主母张若菡的位置了。这仿佛绿林好汉群英堂般的布置,让无涯有些不大习惯,却也觉得十分有趣。在张府,她可见不到这样的阵仗。

  无涯的坐席在下首右列最末端,也是新加的。作为新加入的家庭成员,无涯自然排行最末,她对自己陪坐末席不但不感屈辱,反倒觉得惶恐,长这么大她从未上过席,也从未与主人们共食过,每每都是在下人的伙房里用食,对于她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抬举。曲江张家诗礼传家,虽对待下仆温和亲切,但也是绝对做不到让下人上席的,这是乱了尊卑。

  她惶恐地坐于席后,双手纠缠着自己的衣摆,忽的瞧见餐厅屏风后绕出来一个高胖的身影,推着一驾古怪的小木车,车上摆放着三方托盘。高胖的身影是个胡人女子,一身胡服,满面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她端起其中一方托盘,便放在了无涯面前的案上。只见盘内几个精致的碗碟摆放整齐,米粥、胡饼、香糕、小菜样样可口鲜美,望之便让人食指大动。无涯顿时瞪大双眼,吞了口唾沫。可她却生生止住了自己喷薄而出的食欲,她实在是不敢吃。

  另一头,蓝鸲将沈缙推到位置上后,便自己也入了席,高胖的胡人女子分食之后,两人便很自然地吃了起来。无涯看得双目发直,那个名叫蓝鸲的侍女真的在和主人共食啊。无涯又吞了口唾沫,壮起胆子,抓起木箸,吃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沈绥,正从沉睡间缓缓苏醒。唤醒她的是腹内的饥饿感,空空如也的肠胃一阵可怜的收缩,她蹙了蹙眉,便很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下一刻,温香软玉盈怀之感便瞬间驱散了她的饥饿感,让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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