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沈绥提着几包吃食,往客院去寻张若菡。忽陀与她分道,一手提着满满的药材,一手紧紧捏着那药粉包。
一入药庐,他讶异了一下,药庐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几个炉子正在熬着药,苦涩的药材味道充斥鼻腔。
奇怪,颦娘去哪儿了?
忽陀将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药材顺手放在了一边的桌案上,看着手里的药粉包,他出了神,这一次的金醉坊真的是效力很厉害的春/药吗?他心中有些好奇。
正出神间,乍闻药庐之外传来了呼呵欢笑的声音,他吃了一惊,便见蓝鸲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唉?忽陀,你在这儿啊,快来快来,有好玩的事儿!”
她见忽陀捏着一个油纸包愣愣地望着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桌案,见桌案上还放着很多相同的包药粉的油纸包,便夺过忽陀手中的油纸包拍在桌上,道:
“别愣着了,快来!”不由分说,便拉着忽陀往外走。
“等等!那药粉包!”忽陀急道。
“别管什么药粉啦,那是颦娘的地盘,你想被她骂吗?”蓝鸲道。
“可是……”
“别可是了,药庐里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外面蹴鞠呢!颦娘也在,你快点来,要是我们队输了,颦娘可饶不了咱们。”
忽陀听闻药庐里的人都在外面,犹豫了片刻,也没再坚持,便跟着蓝鸲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救一个女奴回家让莲婢吃醋,这也太老套了,还珠格格用俗了之后,我是不会再用了。(笑)
事情,要往更有趣的方向发展。【doge】
此外,轧荦山读作“ya轻声 luo四声 shan一声”。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张若菡带着无涯来到水榭之中, 李长雪已然在门口相迎。二人在门口见礼, 李长雪风度翩翩请她进去, 张若菡入内, 除履上筵,随着李长雪, 于圈椅上跽坐而下。
“张三娘子,尚未恭祝你新婚, 以茶代酒, 敬你一杯。”说着他端起青瓷茶盏, 将温润的茶水一饮而尽。
张若菡应了一声:“多谢。”便也端起茶盏饮下。不愧是玄学清谈之风盛行的世家大族子弟,饮茶也爱道观寺院之流, 不添任何香料, 不加牛羊乳,单纯将茶粉用沸水泡开,清饮。专门有一位茶侍在他们身侧侍奉, 研磨茶粉,茶盏一空, 便有茶水添入。动作行云流水, 极富美感。无涯跽坐在张若菡身侧后方, 看着那茶侍的动作都看呆了,她深深觉得自己往日为三娘沏茶,真是糟蹋了茶。
“但愿在下今日没有太过唐突,只是长安一别,近日重逢, 在下确实有些话,想对张三娘子说。”
“李九郎客气了,但说无妨。”张若菡话不多,语气也显得冷淡,但仍保持着基本的礼节。
“家中原本十分看好我与三娘子之间的婚事,我非家中嫡长子,虽是嫡子,但身上无甚重担,一直以来也过得很自在。父亲很欣赏曲江张氏的风采,钦佩张世伯的人品。当年在下去提亲,也是父亲首肯的。奈何,在下与张三娘子无缘。数年来,在下一直颇为挂怀。”
他话及此处,张若菡一双秀眉已然紧紧蹙起,她压抑着内心的薄怒,克制地道:
“李九郎,世事变幻,如电如露,抓不住的事物便不要强求,早早放手方得自在。若菡已是有夫之妇,过去的事,还请李九郎不必再提了。”
李长雪感受到她隐隐的不悦,笑而道:
“在下明白,在下方才那番话确实情真意切,是多年来我很想与张三娘子说的话。”他忽而话锋一转,道,“在下知晓张三娘子已然成婚,自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只是,无缘成鸳鸯,却有缘可得一知音。能与张三娘子再次重逢,便是你我的缘分。我听闻张三娘子于茶道之上颇有心得,对于佛法感悟也深,今日不知可否有机会清谈一番。”
张若菡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他的请求。
李九郎疏朗一笑,顿时这屋内的茶香好似都浓郁了几分。他望了眼茶盏,举起道:
“那,咱们便从这茶说起罢。往日张三娘子饮茶,有甚习惯?”
“择叶清泡饮之。”张若菡答道。
“叶不磨成粉?”李九郎问。
“茶粉不利肠胃,只汤汁有香,便足以。”
“我这里有一特殊饮法,未知张三娘子可否接受。”
“为何?”
“加药粉饮茶。”
“药粉?药草气息岂非破坏茶香?”
“呵呵呵,是否会破坏,张三娘子尝尝便知。近日来,我以三七粉入茶,得出奇特的茶香,饮下后气血舒畅,身体愈发康健。张三娘子可有兴趣一试?”
张若菡来了兴趣,想着若真有效,或许以后可以用三七入茶,每日让赤糸服下。她这人总是受伤,身上大伤小伤流了无数的血,张若菡总担心她气血有亏。于是她颔首,李长雪见状,立刻吩咐身边的茶侍道:
“去药庐,取两包三七粉来。”
“喏。”那茶侍领命,这便退了出去。
……
沈绥提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回了客院,入了房,没见到张若菡和无涯的身影。她想着可能会在大哥大嫂房中,便在院中呼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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