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
骊山华清宫,落霞殿西轩,寿王李瑁正与李林甫密谈中。
“寿王阁下,刚收到消息,兵符已经到汴州陈留附近,距离幽州还有十日不到的路程。”
“童、陈两位将军是否可靠?”寿王询问道。
“放心,绝对可靠。近些年来关于幽州的情报,他们一直源源不断传给下官,忠心绝对没有问题。等兵符到了幽州,我们就可以抢占先机,当先拿下幽州兵权。”
“好!这一次,总算没有落后于忠王。”
“忠王在幽州的势力任不可小觑。他当年与李瑾月合作,抢占我们太多先机,或许有不少将领当真忠诚于他。还有李瑾月,她虽然现在失了兵权成了逃犯,但她在军中威望极高,中低级将领中有非常多的人仰慕于她。一旦这些中低级将领产生动乱,军队根基将溃散。眼下李瑾月究竟逃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我们千万要防着她,免得她纠集兵力卷土重来。”
“嗯,本王明白。”寿王点头。
“寿王阁下,成败在此一举,您究竟是登顶皇位,还是与皇位失之交臂,就在咫尺之间。若您当真还想报母仇,不想被忠王摆布,就千万要坚定信心。”李林甫鼓动道。
“放心吧,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忠王,我要他血债血偿!”寿王咬牙切齿道。
……
同一时间,朝露殿暖阁内,忠王正大发雷霆:
“究竟怎么回事!你是说李瑾月的兵符被十八拿到手了?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请忠王阁下放心,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是下官安插在寿王身边的人探听到的消息,他们已经将兵符火速送去幽州,我已派人去追。”右相萧嵩拱手道。
“该死!李瑾月的兵权是本王的!本王到嘴的肉,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忠王阁下稍安勿躁,即便他们抢先将兵符送到,没有陛下诏令和陛下的兵符,他们也是调不动李瑾月的军队的。那支军队素来令行禁止,训练有素,只认兵符,我们只需立刻写一封加急书信送往幽州,警告各路将领遵守军令,不得擅自行动,否则官位不保,相信不会有人敢造反。书信下官已经一并发出去了,会尽量赶在兵符抵达幽州前送到。”
“这样还不够,皇甫和王忠嗣呢?让他们立刻写信发往幽州,告知幽州所有我们的将领,密切关注李瑾月那支部队的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刻包围拿下!”
“是。”
……
就在各方势力都处于向幽州奔袭的竞速之中时,有一只漆黑的飞鹰率先抵达了幽州。飞鹰降落在李瑾月直属大军军营的帐中,一个痴肥的大胖子解开了黑鹰鹰爪之上系着的书信筒。
其内的信上只写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更待何时。】
“切!”胖子发出了一声嗤笑,“拽什么文。”随即他看了看身侧的兄弟,道了句:
“准备干活了!”
他的兄弟胡子拉渣的面庞上扬起了危险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同的世界,同样的劫难,会有不同的结局。
第二百八十章
多年以后, 沈绥回忆起开元二十一年六月上旬至十月下旬这四个月时, 都会慨然失笑。那是一段无比忙碌的经历, 每个人都怀着共赴生死的悲壮感, 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争抢先机的战斗中去。条件简陋的田庄是他们战斗的主要中心,不知有多少条情报在那四个月中从这里发出收入。所有人从清晨忙碌到夜晚, 分两班倒,绝不留任何空闲时间。不仅仅是沈绥、李瑾月这些人, 就连杨玉环, 乃至于小凰儿也加入了帮忙的队伍之中, 筛选情报,成了每个人都需要承担的工作。也是在那四个月中, 千羽门的情报能力被发挥到了极致, 沈绥无比庆幸先祖给自己留下了这样一个宝贵的财富,正是因为有千羽门的存在,他们抢占了先机。
六月初八, 兵符丢失。五日后,千羽门就查到了兵符的去向。寿王的人护送兵符抵达顿丘, 终于泄漏踪迹, 被千羽门发现。千羽门一路暗中跟踪, 顺带保护兵符不被其他势力抢走。
自千羽门发现兵符后,直至六月十七日兵符抵达幽州境内,千羽门不断收到各路发来的情报,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便锁定了另外两股追踪兵符的势力, 一是尹御月派出的人,分兵两路的人马已经合二为一了,他们显然也已经锁定了寿王派出的送符人;二则是忠王派出的人,他们落在最后,暂时还没能寻找到寿王的人,只是单纯赶往幽州。针对这两股势力,千羽门也分别派出了追兵跟踪监视。
但是一直到六月十七日兵符进入幽州境内,这两股势力都尚未能追上。
然而就在兵符进入幽州之后,情况急转直下。
幽州的前线情报回传突然中断,本来几乎每日都会有一封信传来,结果从六月十九日开始,一直到六月廿四,足足六日,音讯全无。灞桥总部陷入了无与伦比的焦灼之中,从幽州附近的千羽门外围传回的消息来看,似乎幽州之内发生了动乱,眼下全境关卡道路都有重兵把守,插翅难飞,其内有什么情况,实在不清楚。
六月廿五,终于有消息从幽州境内传出,幽州范阳分部舵主封子坚千辛万苦打通了一条通讯渠道,将消息传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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