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原来是出去找老师的乐队副吉他手领着老师过来了。来的是教导处的主任,还有一位行政楼的老师,以及高三年级的年级主任。此时此刻说话的正是教导主任,他脸色铁青,显然被吓坏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要说话,教导主任被吵得头大,最后大家一致选择让连尔升说。于是连尔升便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包括她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教导主任立刻让那位管行政的老师和高三年级主任开车把人送去医院。
三个已经表演结束的男生帮忙抬人,跟着那位老师离开。其余的乐队成员则被教导主任留下,他严肃地对在场众人说:
“今天的事情,不允许宣扬出去,学校要进行秘密调查。你们要是谁把这事儿传出去,让我查出来了,很有可能会被安上处分的名头。明白吗?”
学生们噤若寒蝉,面色都很不好看。而此时,乐队的架子鼓手则道:
“可是,陆则韬是我们的副吉他手兼主唱,没了他,我们之后的表演该如何是好?”
“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们的表演必须要上,不能让外面的领导老师们看出不对劲。你们自己内部调整,或者让人顶替,都可以。还有,陆则韬的包和水杯呢?我要拿走。”教导主任的口气很不好,显然动了真怒。
乐队的主吉他手把陆则韬的包和水杯交给了教导主任,连尔升瞧见陆则韬的包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都是蓝色的耐克斜挎包,她心里不禁一颤,难道说?不对不对,如果是那样,又为何要针对自己?连尔升锁紧了眉头。
教导主任走了,同时倒数第二个表演已经登场,距离乐队最后的压轴表演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大多数无关人等都被教导主任赶出了后台,只剩下乐队的成员们愁眉苦脸地呆在后台,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雨曼学姐串完节目后赶了过来,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禁极为恼火,居然有人在别人水杯里下药,这简直太卑劣太恶心了。但是现在气愤是没有用的,乐队最后的表演,陆则韬负责挑大梁。那首歌难度极高,很难演唱,乐队中除了陆则韬之外,没一个人能唱得好听,而且三不五时地还会破音,根本登不上台面。现在再去找人替补,根本就来不及了。难道说要放弃歌唱的部分,直接演奏结束?少了陆则韬的副吉他旋律,还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整个音律不那么饱满了。乐队原本的组成是一个主旋律吉他手,两个副旋律吉他手,一个贝斯手,一个架子鼓手,一个键盘手。一个多月前,键盘手就因为事故右手骨折,到现在还在家中休养。现在连队长陆则韬也出了状况,他们乐队这是流年不利啊?
“小谭,你能上吗?”架子鼓手问谭语蓉道。
谭语蓉摇摇头道:
“不行,这首歌不知为何我一直唱不好。就算强行唱下去了,我也把握不到曲子中的那种情绪,如果硬要表演,可能会大失水准,会影响乐队的整体表现的。”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等会小谭你上,我们总得把最后的表演收场了。”
“等一下,”王雨曼忽然发话了,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处在沉思中的连尔升说道:
“这首歌,让连尔升唱如何?她应该能唱好。”
乐队所有人立刻把视线投向了连尔升,连尔升本来还在思考刚才那件事,冷不丁发觉大家都在看她,她莫名其妙地环视四周,最后将疑惑的视线投在了王雨曼学姐身上。
“连尔升,这最后一首歌,你来唱如何。”王雨曼说道。
“啊?什么最后一首歌?”
“就是乐队最后的压轴歌曲,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连尔升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愣在当场。
“不是,为啥是我来唱?”
“这首歌你会唱吗?”王雨曼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
“会唱是会唱,可是……”
“好,就你上了。”王雨曼直接拍板。
“学姐,这……”乐队的主吉他手显然有些意见。
“谁都不要多话了,时间来不及了,有什么责任我来负,你们只管按照排练上,好好地表演去!”王雨曼纤手一挥,王气尽显,所有人都沉默了。确实,他们现在被逼入尽头,本来这首歌他们有信心表现得最好,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时候,场控已经来催了:
“乐队快上,到你们了!”
大家只得硬着头皮往台上走,乐队的乐器已经全部被搬到了舞台中央,大家顺着舞台入口走到了幕布侧边,舞台上此刻的灯光是黑暗的,幕布也拉了下来,大家抹黑寻找自己的乐器和位置。连尔升就这样被逼上梁山,脑子里一团浆糊地站在了主唱的位置上。天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想骂娘,她和校乐队连一次配合都没有过,直接就赶鸭子上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她只能当做KTV来唱了。
幕布拉开,炽烈明亮的镁光灯打在身上,只觉浑身都像着了火一般。台下山海般的掌声传来,连尔升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强烈的炮弹冲击波打到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耳鸣袭来,她紧张得绷直了身子。她还听到了尖叫声,好多人在喊她的名字。这一次她没有丝毫准备,无法做到方才表演时的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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