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过后,陆之谣喘着气,感觉自己完全被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软软地窝在雪阳怀里,一丁点也不想动弹。脑子里混混沌沌,在一种将睡未睡的状态下,陆之谣听到了雪阳在她耳边的低语:
“谣儿,谢谢你,我爱你。”
伴随着一整颗心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陆之谣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约午间时分,陆之谣醒了过来,一夜无梦,黑甜无比。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就见到雪阳那深邃的墨绿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早…”陆之谣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想想昨晚一夜激/情,嗓子是这样的状态倒是很正常了。
“不早了,已经中午了。起来洗漱下吃点东西,我们就得出发了。”雪阳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
陆之谣犯了懒,感觉浑身依旧是软绵绵的,不想动弹。于是撒娇似的往被窝里钻了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头顶给雪阳。
雪阳笑了,隔着被子抱住她,在她发顶印下一吻,然后拍了拍她的屁股,故意装着怒气道:
“起来,不然就丢下你不管了。”
陆之谣抿着双唇略显艰难地坐起身子,将被子提到下巴上,瞪着大眼睛看着雪阳道:
“红狐呢?昨晚她会不会听见了,咱们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不好吧。”
“你才反应过来啊,放心吧,我设了结界,她听不见的。而且昨晚她喝多了,现在还在睡呢。”雪阳对陆之谣的迟钝有些哭笑不得。
陆之谣明显松了口气,看到雪阳叠放在床头整齐的衣物,她红着脸低着头,开始默默穿起衣服。
而雪阳趁着陆之谣起床洗漱的当,又去隔壁叫红狐起床,万妖之皇沦为两个女人的保姆,雪阳自己倒是毫无怨言。
四十分钟后,陆之谣和红狐都洗漱完毕用完早餐,正巧此时,那两位晕了一夜的驱魔师总算醒了过来,雪阳和红狐、陆之谣围在床边,看着那和尚率先苏醒过来,迷迷糊糊中,那和尚仿佛看到了三位仙女正在盯着他看。
“阿弥陀佛。”和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摆出一副对战的姿态,一手竖起在胸口,一手捏着念珠伸向前方,双腿一前一后扎成马步,满脸的紧张。
“小师傅,别慌,我们没打算拿你如何。”红狐似乎一夜之后恢复了不少精神,倒是有心情“调戏”起这位英俊的小和尚。
和尚面上的警惕神色并没有因为红狐的话而退去,但是他到底还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收起对战姿势,盘膝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再宣一声佛号,问道:
“阿弥陀佛,不知三位施主为何将贫僧带来此地?”
“不只是你,还有那位女道长。你们二人在朝歌王城里遇到了些麻烦,落入了幻境,正巧我们路过,好心救了你们。”嬛己回答道。
和尚抬眼看了一下红狐,又闭上眼,锁起了眉头,道:
“多谢施主救命之恩,只是贫僧有一事不明,为何三位施主会在那迷境之中。我与清玄子道长是作为队伍先锋进入那迷境中查探的,可是三位施主中有两位都是妖,入那迷境中又是为何?”
“你这和尚好不知趣,我们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怀疑我们,早知道就把你扔在那幻境中,让你困死在里面。”红狐哼了一声,显然被这和尚的态度弄得恼怒。
“嬛己…”一直沉默的雪阳发话了,看了红狐一眼,红狐瘪了瘪嘴,不再发话。雪阳回头看向那和尚,说道:
“小师傅,你可是师出五方僧?”
“不错。”和尚的回答很简略。
“看来是五方僧这一代最年轻最优秀的弟子,了觉大师是你的师祖吗?”
和尚抬头看向雪阳,眼中透着一丝惊讶与怀疑,道:
“世上少有人知道师叔祖,这位施主是如何得知的?”
“四十五年前我旅行至白马寺,正巧那时了觉大师也旅居寺中修禅,我们互住隔壁,曾饮茶下棋,持续了整整三日才兴尽而归,因此印象深刻。”雪阳笑而回答,语气平和温暖。
“……”和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双唇嗫嚅了半晌,又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
陆之谣在一旁听得不明觉厉,暗中捅了捅雪阳的胳膊,低声问道:
“阿狼,五方僧没有自己的寺庙吗?”
雪阳笑着看向她,回答:
“五方僧身处东南西北中,行天下、化万物,没有固定居所,皆是行者道中人。”
和尚一听雪阳的解释,顿时咧开嘴笑了:
“施主所言极是。”
☆、第八十章
“小师傅,你说你和那位女道长是作为队伍的先锋进入那扭曲空间中查探的,你们还有队伍吗?”雪阳问道。
闻言,和尚面露悲痛的神色,说道:
“终南山阐教与五方僧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明事情的原因,救回长辈们。”
“你是说,你们的长辈们被抓走了?”陆之谣问道。
“不错。大雾降临的第一天,贫僧与师父、师叔暂住的灵隐寺就遭到了不明面具人的袭击,不仅仅是灵隐寺的高僧,师父和师叔都被抓走了,贫僧一路向西北方向追赶,但却始终无法追上,最后失去了踪迹。之后贫僧路途中偶遇终南山年青一代的弟子群,他们的首领是清乾子和他的师妹清玄子。他们本来是从陕西到河南一带参加一次大型的道教活动的,但是没想到中途遇上了大雾,走也走不成,被困在了河南安阳一带。之后我们一直在安阳一带停留,昨日才刚刚途径淇县,没想到遇上了那古怪的迷境,为保险起见,清乾子留下带领队伍,贫僧和清玄子道长进入迷境探查。之后的事情,你们应当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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