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打趣我,我可是你阿姐。”雪阳故意板了板脸。
“是是是。”雪月笑道,“不过话说回来,阿嫂究竟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她的本源力量和从前的记忆藏在体内深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两天前,楚门的人曾经试图用秘法禁术把她体内的东西引出来,结果失败了,反倒是把她的本源力量放了出来,只是,记忆始终没有恢复的迹象。”雪阳显得有些苦恼。
雪月也皱起了眉,思索起其中的原因。
安静了片刻后,雪阳暂时把这件事放下,转而说道:
“这些日子,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大约年后,我想带你和谣儿去一趟终南山。”
“嗯?这是为何?”雪月奇怪问道。
“小月,我寻到玄司的踪迹了。”雪阳顿了顿,突然沉声说道。
雪月闻言,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泼出,洒了一身。雪阳见她如此,暗中叹了口气。这两个人,也是让人操心啊。
雪阳一时没有说话,表现得相当淡定。目光投在房内挂着的字画,似乎是在鉴赏。过了好半晌,才听雪月开口了,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但尾音无法掩饰地颤抖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在哪儿?”
“还不清楚。谣儿身上有一枚玉佩,里面残留有玄司的法力痕迹。那玉佩曾经是终南山上一代天师的所有物,不知为何流落出来,几经辗转到了楚门的手中。后来被谣儿的伯父用一个檀木盒交换出来,才会到了谣儿的手中。”
雪月听得直皱眉,好不容易把其中乱七八糟的关系理清楚,这才问道:
“所以,你才想带我和阿嫂去终南山。”
“没错,那里是这条线索的源头,虽然我不知道终南山还有没有人能够提供我们更进一步的线索,毕竟终南山的上一代天师仙逝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这件事不仅牵扯到玄司的踪迹,还牵扯楚门掳走谣儿的目的以及弄清楚谣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线索,我不得不重视。”
“……我明白了。”雪月似乎平复了情绪,点头道。
雪阳看着她,再次叹了口气,道:
“有些话我很早就对你说过,只可惜你从没听进去。到了现在,我也不想再重复那些陈词滥调。只是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看开了。总是去逃避,永远也不能获得解脱。”
“我怎么逃避了?逃避的是她。一去就是三百年,她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雪月似是起了几分怒气,温婉的容颜微微涨红,美丽的琥珀色瞳眸中蓄起了水气。
“你果然还是没放开。”雪阳平静地垂下眸。
雪月闻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垮下双肩,唇角微微抖动。
“小月,不要以为咱们寿命久远,就可以随意浪费时间。时间是这世间最残酷的大杀器,我们即便法力无边,依旧扛不住时间的长久磨杀。更何况玄司她并非是妖族,即便天赋异禀,师承于我,修道有成,她的寿命也比你要短不少。三百年,对她来说或许已经是半辈子过去了。你若真的珍视她,就不要让时间再耗下去,她不来找你,你去找她又何妨?”
见雪月不答话,雪阳站起身来,道: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离开了,等会儿一起吃个饭,帮你接风洗尘。”
清风拂过,雪阳已然不在房内。雪月拉了拉被茶水打湿的袖子,温暖的体温下,袖子已然蒸发干,然而此刻却有两地深色在袖口晕开,猛然一惊,原来泪水已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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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谣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古老的宅子门口,这宅子看起来能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年久失修,可却古韵十足,充满了江南老宅秀丽温婉的气度。
真的秀丽温婉吗?站在门口越久,所谓的秀丽温婉就离得越来越远。相应的,阴森感开始弥漫开来,陆之谣打了个寒颤。
该不该进去?她站在门口犹豫着,本能地是想离开,奈何双脚就好像胶在了地上,根本迈不动。除此之外,门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跨出步子。
不行,不能进去。她开始抗拒,努力地想要转身离开。当她好不容易终于将身子背过去,正欣喜于自己能够控制自己身子的时候。猛然抬头,她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然站在了老宅前堂正厅之中。
她下意识地四处观察了一下,正厅挂壁下摆着一张供桌,桌子左右手放着两把太师椅,挂壁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画像,画像看起来应当是一位文臣大官,身着宋朝官服,帽子上的两根长翅是最显著的特征。只是本该威严中正的大官面相,看起来却是一副恶鬼相,泛青的面孔和恐怖的獠牙吓了陆之谣一跳。
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原地,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原地打转。她急得直冒冷汗,内心只能期盼着雪阳能来救她。
“你不是来过这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是从陆之谣心底响起,声音亦男亦女,诡异非常。
我来过这里?陆之谣愣住了。
“怎么,你忘了?”那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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