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照被她严肃紧迫的声音唤回神思,她先环顾了四周,“你回来可有被人撞见?”
“奴婢扮成了自己姐姐,因此无人生疑。”面前与妍墨一模一样的人,乃是妍墨的双胞胎妹妹。
她和妍墨是谢家从小培养出来的死侍,共用“妍墨”一个名字,这意味着有一个必然要成为对方的影子。在十岁那年做抉择的时候,妹妹主动揽下做影子。这意味着所有黑暗危险的事情都要由她出面解决,而姐姐只需要扮演好谢家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身份就好。
在妍墨陪同谢宣照待在舒适屋内舞文弄墨,谈论诗词歌赋的时候,妹妹则是在苦练武艺。谢宣照出嫁成为太子妃,妍墨成为陪嫁丫鬟,而妹妹也一路跟随而来,只是她绝大部分都躲在屋内,只有偶尔以妍墨的身份出来办事。
就比如这次。
谢宣照拉着她的手,入了自己的寝屋,确保四周都无人之后,谢宣照方才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在她们谈话之时,一缕气息悄悄地晃荡了进来。这是柳清阑幻化出来的,她方才听到妍墨的声音,想起白日遇到的古怪之事,就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妹先行了个礼,因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她生性孤僻警惕,即便是在皇后寝屋,说话依旧低沉,“虞采女去了潋滟湖,那里靠近冷宫,人迹稀少,奴婢亲眼看到她跟皇帝身边的男宠林玉郎抱在了一起,然后……”
“然后如何了?”谢宣照心头一紧,倒不是责怪虞采女,而是怕这姑娘涉世未深,被这男人哄骗当玩物了。
妍墨语气有淡淡的不自在,“然后他们两个人便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一不小心听到后宫大八卦的柳清阑:纯情如我,听不懂,听不懂。
谢宣照手指握紧,眼神担忧起来,“这二人竟如此大胆。你可看清楚了,虞采女可否自愿?”
妍墨低下头,“以奴婢所见,虞采女神色甚是欢喜,应当是自愿。”
“林玉郎此人最得皇帝宠爱,自从东宫便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如今竟然与女子勾搭一起,可见他并非真心侍奉皇上,更何况此人恃宠生娇,在外头屋宅田地万顷,在朝堂谋官敛财,野心着实不小,我们不可不警惕。”谢宣照想起在东宫之时,这林玉郎便曾与谢家有过摩擦,算是结过一点小怨。
妍墨担忧地看向她,“皇帝一直故意冷落小姐,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谢家,林玉郎要生事,有皇帝罩着,我们必然处于下风。”
谢宣照红唇一勾,露出嘲讽的微笑,“那也要看看他们想对付的人是谁。从东宫一路走来,你可见过皇帝这厮从我这里讨过好处?”
妍墨淡淡一笑,“小姐霸气,皇帝确实不是您的对手。”
柳清阑幻化成的气息是一团猫咪形状,此刻她正蹲在美人皇后肩膀上,兴致勃勃地听着她们在吐槽这位皇帝。
柳清阑丝毫没有身为皇帝宠妃的自觉,听到谢宣照毫不客气地称“皇帝这厮”,她乐得在她肩膀上翻滚了一下,无形的尾巴摇得可欢快了。
当妍墨说皇帝根本不是皇后对手的时候,柳清阑站直猫咪小身体,无形的爪子按在谢宣照耳朵尖上,拍了拍爪子,好厉害的美人姐姐,鼓掌鼓掌。
于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柳清阑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丧心病狂地拼命蹭着皇后娘娘。
谢宣照斜躺在卧榻上,修长白皙的长腿在宫裙下若隐若现,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榻边扶手,姿势十分霸气妩媚。
妍墨单膝跪地,将一杯温茶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中,“要不要让奴婢去问问林玉郎。”
她的问问,绝对不是真的简单问问,要从一个人口里套出真话,她有很多手段,保管对方跪下哭着喊爹爹。
谢宣照轻轻晃动手中茶盏,盯着浮现水面的茶叶,眸色深沉,“不要急着去,以免打草惊蛇。你这几天去虞采女住所盯着,发现异状就回来禀报,务必保护她周全。”
“是。”妍墨应下,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回到了自己的暗室待着。
柳清阑正在专心用无形爪子拨弄皇后娘娘的耳朵尖,都没有发现这妍墨是怎么退下的。
“出来吧,我早知道你在那里了。”谢宣照忽然出声,好整以暇的声音。
柳清阑整只猫浑身一抖,然后就从她肩头麻溜地滚了下来,跌在谢宣照方才躺过的卧榻上,四肢趴地,形成猫咪瘫。
她的心也紧张害怕地跳得飞快,难道皇后能看到自己?都怪自己爪子贱,忍不住要去摸摸!
柳清阑可怜兮兮地看向皇后,待会怎么求饶和解释呢,却看到皇后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望着一帘纱幔。
随即,那纱幔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妍墨。
柳清阑浑身一震,若非刚才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不愧是双胞姐妹啊,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之后就完全分辨不出来了。
现在来的妍墨是姐姐,其实二人容貌虽然一样,但神态很不一样。妹妹从小在黑暗中训练,武艺高超,眼神狠辣老练。而姐姐养尊处优,跟在谢宣照身边过着不亚于闺门小姐的日子,因此皮肤白皙,眼神相对也单纯温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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