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GL_神经不正常【完结+番外】(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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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着实喜欢粘着她的人,君王也好,宫人也好,谁粘着她,她许都会存那么点好感。可好感却未必能成爱的信仰。

  但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宫人比君王不是少了许多危险么?甚至若是她们真的能相互依附,或许等到君王百年之后,她们……

  君王百年?梁琼诗被自己的念头下了一跳,她怎会这么快就对这么个宫人敞开了心扉呢?难不成是她喜欢现在的自己?

  梁琼诗微还过神,却听到那宫人贴着她的耳朵又在呢喃,“若是娘娘不喜欢奴,奴便可消失了,换圣上前来,如若娘娘与他相处的更开心。奴便是为娘娘而生,不像圣上是为乾国而生。奴悠然入梦,只是为娘娘而来。也许娘娘某夜没见着奴,娘娘这辈子便都不会再见了……”

  不会再见了?为自己而来?这真的是鬼么?

  梁琼诗任着一个鬼搂着他在她耳边诉着qíng,她莫名的想到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女鬼爱上了一个书生,她与书生同榻而眠百日便可白骨生肌,可那书生终究是误了女鬼。因为同榻而眠是不可偷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可见,那女鬼才缠上了自己,也因为自己不可见,女鬼最终修得了女体,所以她自言是为她而来,前来报恩?

  梁琼诗一时好奇的转过身,想试试宫人的身骨,宫人却已经转到了榻的另一头。

  “娘娘脚冰,奴为娘娘暖脚。”

  话罢,梁琼诗感觉到自己的脚被那宫人揽到了怀中,她能感觉到宫人的怀中极暖。

  可那宫人的怀中极暖,定是因为她的脚极冷。那她……那她便投桃报李吧。梁琼诗想了想,也如宫人那般环住了宫人的脚。

  宫人的脚上茧子极少,甚至是光滑如玉,许是极少行步,梁琼诗顷刻间又想起了那白骨生ròu的女鬼。那般的鬼定是极有qíng意吧!

  梁琼诗往里挪了挪,给鬼让出半张榻,却被一物件硌了背。

  是君王的箫?

  梁琼诗没敢松开手,若是这殿中有其他的鬼可怎么好?可chuáng那头的女鬼似乎……应是不怕吧!毕竟她已是在榻上了多时了。

  思虑清楚,梁琼诗悄悄的把那箫也揽揽到怀里。

  许昭平抱着梁琼诗的脚正准备入眠,却察觉自己的脚被梁琼诗的手揽到了怀中,不觉微微的翘起来唇角。而后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箫也被琼诗揽到了怀里,心中更是甜了几分。

  她莫名的想起了一首琼诗摹的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她与琼诗该算是她眠长榻头,君眠长榻尾。日日见君不思君,共品长阁夜。愿她与琼诗早日能苦尽甘来!

  念着过几日便是琼诗的生辰,许昭平心道,她得想着如何快速处理掉近些日的奏折,抽出空子陪她,还有她该赠什么样的礼贺琼诗的生辰。

  凤玺是不能用了。

  寻常的赏赐似乎也有些欠妥。

  想着想着,许昭平突然发觉自己的脚暖了,轻轻的动了动,另头没有回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想着睡前自己的行为,她突然有些汗颜,却是愈发搂紧怀中的脚。若是琼诗知道她便是君主,是会气恼,还是……

  想着琼诗发怒的样子,许昭平不觉一笑,心底一暖。而后微微的侧了侧身,她似乎还没习惯和别人同chuáng。

  可她的脚一暖,心便也暖了。

  两个人同榻而眠,似乎格外暖?

  ☆、第三十四章

  搂着脚,许昭平暖暖的睡到了意识混沌。当她发觉自己怀中无物的时候,似是到了三更天。许昭平轻轻的动了动脚,她的脚还在琼诗的怀中。许昭平轻笑一声,半坐起身,发觉那人的脚还在自己的身侧。许昭平端详了片刻看不清色泽的脚,又瞥了眼垂在自己身侧的青丝,忽地想起早些年她与琼诗去乾城外钓鱼的qíng景。

  那时候,琼诗也还是个小姑娘,她扮了男子也没些许忌讳。许是初夏?许昭平还记得乾河水面因琼诗将脚丫放进去散开的一圈圈涟漪,似乎岸边还有些许荷枝。

  那时候自己一面因着终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子而欣喜,另一面又因着自己思慕的也是女子而忧心。想着与梁茗执结伴的那些年,许昭平用自己的发梢挠了挠琼诗的脚板。

  看着琼诗的脚因自己的动作慢慢往回缩,许昭平轻笑着又把那人脚拉了回来,但为清霜着罗袜又何尝不是qíng趣呢?想着上次帮着琼诗穿罗袜,许昭平qíng不自禁的再挠了一次。

  这一挠,梁琼诗便是隐隐醒了。待有了几分神智,意识到自己还把那宫人的脚搂在怀里,她便想到了一个典故,汉成帝有环肥燕瘦,每夜必拥其足而眠。

  想到拥足而眠,她又闲着想起了唐寅的‘第一娇娃,金莲最佳’。

  这个世道也是裹脚的,不过她的爹爹没拗过她姐姐,也没拗过她,所以她与姐姐皆是是双天足。而自己怀中这个宫人的脚,似乎也是双天足。莫不是这宫人的家中也颇为贫困么?亦或者是鬼复原了她的脚?

  梁琼诗糊里糊涂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捏住怀中的箫翻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见那人搂着箫睡了过去,许昭平长长的舒了口气,她倒是有些忧心琼诗忽然醒了。因为她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一个人醒着的时间似乎走的特别慢。在暗暗的chuáng帏里,许昭平听到隐隐约约的猫叫,然后她似乎也开始困了。

  待到她再清醒过来,已经看到隔着门有太监秉着烛火等候。

  许昭平着中衣轻轻的撩开锦被下了chuáng,隔着门轻敲了两下,门外的烛火迅速离开,转换了一盏暗暗的灯笼。

  “咳。”许昭平轻咳了一声,大宫女立刻轻轻的推门而入,而后大太监迅速在门外阖上了门。

  大宫女进门后,将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又示意君王坐到妆镜台前。

  许昭平赤着脚过去。

  大宫女盯着许昭平的脚看了半晌,转身从托盘上取出罗袜给许昭平换上,而后极其娴熟的给许昭平打理好男子的发髻。待打理好了发髻,大宫女立即跪到地上开始替着许昭平开始整理妆容。

  许昭平望着镜中的自己在大宫女的笔下从一个女子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男子,微微一晃神。大宫女从她出身时便照顾她,虽是受命于她父皇,却待她如女儿一般,如母如仆。

  不过大宫女却是不识字的,还是一个哑巴。

  在大宫女的眉笔滑过她的眉的刹那,许昭平对上大宫女的眼睛,许昭平也有一刹那的晃神。大宫女的眼睛里满是质问以及不信任。

  “姑姑莫忧,昭平心中有数……”许昭平喃喃道了一句,她在大宫女面前从不称寡人,她偏爱用昭平,她于大宫女没有秘密。因为这么多年,她与大宫女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着虽然大宫女万分不期望自己纳个女子为妃,却还是帮自己整理了妆容,虽然她万分不期望自己以女装来见自己的新妃,她还是帮着自己绾了发髻……许昭平紧了紧手,还是扯住了大宫女的袖口,“姑姑,那个女子你不能动,否则昭平便是不能活。”

  这么一扯,大宫女的手便抖了一下。待听懂君王说的话,大宫女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添君王脸上的妆。待添完了最后一笔,大宫女扳着许昭平看了一眼镜子,已赫然是个男儿脸了。

  盯着镜中的有些陌生又异常熟悉的脸,许昭平起身抬高了双臂,大宫女便躬身后退,从托盘中取来裹胸的布帛放在妆镜台上。而后转身伺候完许昭平褪了中衣以及肚兜之类的物件,接着有条不紊的拿过布帛用着极大劲沿着许昭平胸前的一条被压出来的痕开始缠绕。

  “姑姑,昭平又开始饮药了。”许昭平闭着眼对面前站着的大宫女低声道。

  听着君王的话,大宫女的手又抖了一下,而后大宫女抬眸对上许昭平的眼睛,竟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姑姑莫哭,做君王不是比做公主更自由么?昭平若是做了一世君王何必在意是否能……”

  话还未完,许昭平便听到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许昭平伸手接过大宫女手中的布条在塞到层层布之下,穿好中衣。

  许昭平穿好了中衣便率先走出了殿门。一出殿门,侍奉的人在门外等好了,大太监正立在门口。

  许昭平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大宫女随后跟出门。待门合好,立即有太监跪到了地上。等许昭平在太监背上坐好,便有宫人开始伺候她穿靴子。随后大宫女从一排托盘的中取出外袍、腰带、玉冠……一件件的亲自伺候许昭平装点妥当。

  等到君王一切收拾妥当,大太监立刻带着一行人跟在君王的身后上了去朝堂的车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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