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醉了,发髻已是散了,许昭平却觉得甚是好看。
虽然她一向不爱那些饮酒能醉的人。
饮酒会醉的,大多自以为是,不清楚自己的身量。
不过榻上这人却是例外的,想着琼诗上次醉酒时因自己,这次依旧是,许昭平不禁笑弯了眉。
她似乎离着琼诗的心越来越近了。
琼诗似乎也越来越不把她当作君王了。
竟是敢说她有病!
待明日下朝了,定是要与她论论!
等等,下朝?
一想到下朝,许昭平忽地有想起她是在等明日上朝的衣袍。
衣袍怎得来得这般慢?
大宫女的手脚一向不慢呀!
许昭平瞧着梁琼诗慢慢的翻了个身,呢喃了句‘圣上’,心底微微的颤,她有些悔了刚刚饮酒之时,在琼诗小酌片刻后,她偷偷的将琼诗杯盏中的酒换成了醒酒汤。
若是琼诗这时醒了,她该如何是好?
大宫女似乎还未燃香呢?
燃香?
许昭平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她身旁已经飘起了白烟。
大宫女点了香?
许昭平瞅着那白色的烟雾越来越细,最后全都侵入到了空气中,莫名的背脊一凉。
许是大宫女忘了自己,许昭平心存侥幸的抬腿朝着殿门走,走到殿门口却发现殿外有烛光。
“姑姑?”许昭平试着唤了声,“快给寡人开门。”
身为君王,她从未开过门。
本想着下了命,门应该应声而开,可那半天没有响声的门让许昭平皱了皱眉,“门外何人?为何不给寡人开门?”
言罢,试着伸手去拉门环,却听到了‘哐镗’的声音。
门被上了锁?
许昭平盯着自己的手愣了半晌,她从未听说过有哪朝的君王被宫人锁到了殿内。
听到了君王的问话,在殿门口举了半天烛台的大太监想了半天,担心君王被吓到,还是开了口,“圣上,您早些安寝。老奴明日上朝前回来伺候您更衣。”
听到门外是大太监,许昭平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明权,给寡人开门。”
“圣上,奴才与明莞都知圣上心底苦。所以……”大太监试探着把话留了半句。
“所以什么?”许昭平听到大太监提到大宫女的名字,眉头皱了皱。
她今日是被着两人合着算计了不成?
“所以明莞希望今日能成圣上之好事。”大太监说得含糊,但他的话却像猫爪子一样挠得许昭平心里痒痒。
可想到琼诗还没接受自己是个女子,许昭平又心生惧意,随即厉声道,“明权,莫要胡言了,快快开门,寡人与爱妃能有什么好事?”
大太监听君王的声音,知晓她有些恼羞成怒,便又劝了劝,“圣上,您便是太能忍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多了,伤人伤己……”
听着大太监的话,许昭平的眼眶又有些湿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又怎会不知,可她却不愿意委屈了所爱。
“明权,寡人之前怎未发现你这般多嘴!”许昭平哽咽着伸手拍了一下门板,“快快开门。”
“圣上,锁头的钥匙已被明莞带走了。您今晚的参茶也加了不该加的东西,您好自为之!”
☆、第五十五章
听到大太监隔着门板与她言的钥匙被大宫女带走了,许昭平便起身朝着案边挪了几步,想着chuī灭那燃着的香,她静坐一宿便是。
可没等许昭平挪到案前,大太监脱口而出的参茶中加了不该加的东西着实让她吃了一大惊。
大太监何时有了这般大的胆子?
许昭平正yù发作,却觉躺在榻上的人似乎动了动,连忙挪到了榻前。
脚刚挪到榻前,许昭平还未动作,却听到了一声‘昭平’。
昭平?
琼诗唤的是自己的名字么?
许昭平定定的站在榻前良久,直到眼前也开始转着些不该转的东西,才忽地想起那香还未灭。
可那香在哪呢?
似乎是在案上?
念着香在案上,许昭平便qiáng打jīng神,朝着桌案走了几步。待她勉勉qiángqiáng的挪到案前才发觉案上只留了一截香灰。
许昭平伸指碾了碾还有些余温的香灰,任着身上热得难以承受。
不过是些催着脱衣的药材,许昭平笑了笑,摸着案上没被端出去的碗朝着口中倒了进了去。
她其实算不得难受,扮男子本就饮了太多不该饮的药。
不然也长不到男子的身量。
吞下那碗中的茶,许昭平就势坐在地上,抬高手,迷迷糊糊的看着碗底中最后一滴红色的液体顺着碗沿滴到自己的掌心,低低的笑了两声。
大概连大太监也不知这加料的茶对她没什么显著的效果。
不过将错就错不是也挺好的么?
许昭平想了想,把碗放回案上,待着头脑越来越清晰后,缓缓起身行至了榻旁。
行到榻旁之时,琼诗的姿势实则算不得雅观,装个人几乎都蜷成了一团。
可还是莫名的诱人。
许昭平慢慢的上到榻上,颤巍巍的帮着琼诗撤了头上的簪子,防着她翻滚时伤到了头皮。
待簪子撤了,又伸手去解腰带。
可另许昭平没想到的是,她的手还未触到那人的腰带,便被那人抓住了手。
接着那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湿漉漉的眼睛里竟全是她的身影。
“你是许昭平?没想过模样竟是这般俊!”
梁琼诗的醉语让许昭平一愣,“爱妃,你看得见?”
“看得见?”飘渺的回声让梁琼诗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几分。
她看得见了?梁琼诗默默的把注意力凝到视线里,看到眼前出现了个只着了中衣的男子,震惊的张开了嘴,“你是谁?”
“寡人?寡人便是你口中的许昭平啊!”许昭平试着从梁琼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未能如愿。
“你怎会是昭平呢?昭平明明穿得是玄色的衣裳。”看着榻上着中衣的男子,梁琼诗掩唇笑了笑,一掩唇,便瞧着宫装还在身上。
她何时着了宫装?梁琼诗隐隐想起她刚刚还在陪君王饮酒。
饮酒?她怕是醉得入梦了。
梁琼诗把视线凝到男子身上,剑眉星目,瞧上去似乎确实有些像早些时她瞧到的君王的模样。
梦真是神奇呀!
梁琼诗伸手摸了摸眼前男子的脸,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宫装,轻笑了几声,宫装的颜色似乎还是米分的?
她倒是许久没见米分色了。
瞧着梁琼诗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还低头看自己的衣裳,许昭平忽地背脊一凉,琼诗的眼睛是好了么?
若是好了……
许昭平不敢再想,随即拉下还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起身预备着下榻。
可脸上的手刚被拉下来,许昭平又觉腰上一暖,那人竟是把手环到了她的腰上。
“夫君,既是入梦了,又何必急着走呢?”梁琼诗看着要逃的男子,缓缓的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脖颈,“为妻可还没看够你呢!”
“啊?”许昭平硬着背,目光直直的盯着门板不敢回头,琼诗此时的模样和未盲前,简直如出一辙。
“怎么?夫君不敢回头莫不是嫌奴家长得丑?”感受着在自身后背游走的手,许昭平芒刺在背,不敢动弹。
若是琼诗看不见,她尚可对她做些越矩之行,可一旦琼诗看得见,她便彻底失了底气。
可那离她越来越近的冷香,又格外的让她吃不消。
身子似乎又开始热了起来。
她要不要趁人之危?许昭平紧了紧手,她知晓琼诗此刻还是醉着的,可琼诗还不知自己是个女子……
许昭平纠结了片刻,想到琼诗此时竟是能看到,咬咬牙,道了句,“琼诗,你可知为夫是女子”
“女子?呵呵呵呵,这个梦真有趣!”梁琼诗闻眼前的男子亦说自己是女子,立刻轻笑出声,“夫君是女子我可不信!”
“如何不信?”许昭平伸手掰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yù散衣与琼诗一览,却不想琼诗的手刚刚被掰开,便顺手扯掉了她的中衣。
中衣一落入琼诗的手中,许昭平便转身正对着梁琼诗。
梁琼诗瞧着入目的上身,轻笑了几声,“夫君竟是这般瘦弱!”
瘦弱?许昭平皱皱眉,想着自己长年饮药,光看着上身似乎瞧不出男女,便把手挪到裤腰上,“为夫真是女子!”
“女子?”梁琼诗看了男子胸前半晌,伸手yù抚,却又见那男子闭着双目视死如归,所幸把手挪到了自己衣领,将衣服褪了。想着是在梦里,而酒醉后着实身热,梁琼诗索xing自顾自的褪尽了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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