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丰把报纸摔在了陆锦的桌上,他坐在桌对面的靠椅上,忍着怒意一言不发,等着陆锦向他解释。
陆锦把报纸打开,轻笑了一声说道:“拍得挺好。”
“你知道我有意让你和纪樊和认识,这才过多久,就闹出这种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陆岐丰双眼瞪得通红,却把视线偏向一边,看也不看陆锦一眼。
“你们陆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况我也不觉得丢人。”陆锦修长的手指从那模糊的照片上滑过,又道:“陆岐丰,你不能怪我不给你面子,我只答应了你去吃饭,但其他的我可从来没有点头。”
“混账东西,我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陆岐丰向来有摔东西的习惯,抓起陆锦放在桌角的花瓶便砸了出去。
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听到陆锦若无其事地说道:“唐代白瓷执瓶,我昨天刚拍下来的,市价十二万,给陆老板记一下。”
陆岐丰气得说不上话来。
“去给陆老板倒杯水,放点金银花,降降火。”陆锦朝助理抬起下颌,“去吧。”
助理如释重负。
“我十二年前离开陆家后再没花过陆家的一分一毫,去年让给你们的项目价值七十四万六千,我想我已经把欠你的还清了。”陆锦不紧不慢地说道。
陆岐丰气极,大拍桌子,“如果不是我,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陆锦靠在椅背上,双手相握着置于膝上,笑道:“陆老板,你这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费尔法克斯买一管品相差不多的精/子也就一千美金。”
陆岐丰正要说话时,一杯泡着金银花的水置在了面前。
陆锦屈起食指在桌上轻敲着:“陆岐丰,这是我的公司,你在这闹是不是不太合适。”然后又看向了助理,“等陆老板喝了水就送他进电梯,我们例会要开始了。”
陆岐丰怒发冲冠地站了起来。
陆锦轻挥手里的报纸,说道:“想必陆老板不会想再看见它,这报纸就留在这吧,我很喜欢。”
***
刊登着乔蔓、陆锦二人私会报道的那一期报纸,发行后不到五个小时便被召回。
乔蔓挂断了出版社的电话,正想找陆锦算账的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了。
“乔总,梦碣的陆总正在楼下等您。”前台的姑娘知道自家老板和陆锦一直关系不好,最近又闹了不少绯闻,在提起陆锦时更是战兢。
乔蔓看了时间,正好到下班的点。她蹙眉说道:“让她等着。”她本想下班后直接去找陆锦对质,可现在却觉得临时加班也是件美事。
乔蔓看完项目资料后天已经暗了大半,她本以为陆锦等不急会先走,没想到出了电梯便见那人倚着那辆眼熟的阿斯顿马丁,双手环抱在胸前小憩着。
陆锦听到脚步声靠近便睁开了眼,嘴角噙着戏谑的笑,说:“乔总,我都快在这等成望夫石了。”
乔蔓斜眼看她:“莫非陆总想嫁入乔家。”
陆锦不恼只笑:“也不是不可以。”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朝乔蔓招了招手,说道:“上车,上次说了请你吃饭。”
乔蔓站着不动,只远远地看着她,“如果我上了车,陆总怕是又能拿到新的期刊素材了。”
“说的什么话,总不能是我写的吧。”陆锦笑说。
乔蔓:“自然不是你写的,你花了钱找人代笔,连照片也是找了狗仔偷拍的。”她不久前给出版社打了电话,以律师函作为警告,那代笔的人原本不愿意说,结果被吓得把陆锦给抖了出来。
被揭穿后陆锦没半点尴尬,只说:“文章写得不错,照片的角度也很好,这钱花得不冤枉,乔总觉得呢。”
“你倒是坦诚。”乔蔓冷声说。
陆锦脸上挂着的笑没半点正经:“我们是什么关系,还需要瞒你吗,迟早都是要进一家门。”
乔蔓面无表情地听着,在陆锦说完后转身便往停车场走。
陆锦把手架在车门上,那长裙被风一吹便将姣好的身形给勾勒了出来,她扬声把乔蔓叫住:“乔蔓。”
乔蔓回头看她,那姿态矜贵得像是与生俱来的。
“别去了,你那辆雷克萨斯的轮胎,被我叫人给放气了。”陆锦流里流气地笑着。
***
车上放着律动感十足的音乐。
乔蔓蹙眉问道:“去哪吃饭。”
陆锦跟着音乐晃动着,她把音量调小了些,说道:“肯定不会让乔总挨饿的,我在三个小时前定了舒雅轩的雅间。”
舒雅轩是一家古典中式餐厅,餐厅内有小、中、大三种规格的雅间,而其中又将雅间分成上、中、下三种不同的品级,按照不同的品级来接待不同级别的客人。
乔蔓切了歌,可连换了几首都是一样的风格,偏偏陆锦每首都能跟着哼两句。乔蔓只好作罢,双眼一瞬不瞬地往窗外看去。
陆锦把手放下去摸烟盒,将烟盒里唯一一根烟给抖了出来。她把烟举起,伸出舌来在烟嘴处点了点,而后才将其咬在嘴上,扣下了zippo的顶盖。
一股葡萄红酒味在车里弥漫着,这香烟的气味略显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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