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一步一晃地把双腿依次跨出车门,她出门时为了方便只穿了一双没有跟的拖鞋,这一迈,一只半挂在脚上的鞋落在了车上。
陆锦的动作迟滞了两秒,但为了不暴露自己酒醒的事实,索性把另一只给踢了。
乔蔓看着她利索的动作,神情有些微妙,她低头看着陆锦的发旋,对这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无可奈何。
陆锦脑子清醒了大半,但双脚就跟踩在云上一样,走路就跟飘着一样。她攀着乔蔓的肩膀,贪婪地嗅着她颈上已经快要消散的香水味,闹也没闹,跟着乔蔓就进了屋。
随着灯按键啪一声打下,灯光骤然亮起。
乔蔓半拖半抱地把陆锦安顿在沙发上,然后往楼上走去,到浴室里给浴缸放水。
在她进了浴室之后,陆锦登时睁开了双眼,她心想快要瞒不住了,还不如多喝两口,至少酒意上头的时候,脸色看起来还是红的,于是她在乔蔓的酒架上挑了最贵的那一瓶。
乔蔓鲜少喝酒,架子上的酒瓶子大多跟摆设没有什么区别。
陆锦三两下就扯出了瓶塞,连杯子都省了,仰起头咕咕地就喝了好几口。
在满足地打了两个酒嗝之后,她又醉了。
乔蔓下楼的时候,陆锦正坐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在干嚎,声音震耳欲聋,这醉意比在酒吧时还要厉害几分。
一瓶几十万的酒,半喝半倒的只剩下一个空瓶子,陆锦正把瓶底对着自己的嘴,撕心裂肺地唱着跑调的悲情歌。
她双眼湿漉漉的,在看见乔蔓后便松开了手,那就算喝空了也值不少钱的酒瓶子嘭一声落在地上,顿时炸开了花。她双臂一张,说道:“大宝贝,抱!”
乔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
陆锦醉醺醺的,浑身都泛着粉,她却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宝贝,你听我说,我现在挣到钱了,养得起你了,以后就刷我的卡。”她边说边艰难地把手探向后边,把裤子后侧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好厚一张卡,陆锦心想。
乔蔓把她的手机拿起来藏在了桌子底下,拍开了陆锦胡来的手,说道:“洗澡去。”
“不行,你得拿着我的卡,我告诉你,密码就是你的生日。”陆锦噘起嘴来,在桌子底下着急地摸索着。
醉酒的人不可信,乔蔓也没放心上,只是把藏在桌底的手机摸了出来,崩溃地说道:“好,这卡我拿着了。”说完还将手机拎到陆锦面前晃了晃,生怕她没有看到。
陆锦这才配合地跟着乔蔓走上楼。
……
乔蔓拿着睡衣站在门外,怔怔地看着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的陆锦,登时浑身跟过电一样,忘了自己一会该干什么。
陆锦的动作干脆利落,迈进浴缸就躺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小蔓,蔓蔓,我的小心肝,你到哪去了。”她把一条腿抬起跨在了浴缸上,脚背紧绷着呈现出好看的线条,脚尖抵在湿漉漉的地上,指甲盖被水沾湿,莹莹透亮。
乔蔓被水汽熏红了脸,放下衣服便嘭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着门站了好一会,就像是中了剧毒,那在缭绕的水雾中纤细有致的身影时时浮现在她的脑海,毒在一寸一寸地侵蚀着她的思维,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里。
浴室里忽然没了声音,乔蔓一慌,连忙推开了门,看见那勾得她心神不宁的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里,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乔蔓看见她人滋滋有味地砸吧了一下嘴,骤然安心。
她忽然明白这心跳为什么越跳越快了,她中了一种叫陆锦的毒,这毒同时也是她不可或缺的解药。
乔蔓把陆锦扔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她凑近了嗅了一下,全是酒味。
那被陆锦当成卡的手机被她随手放在了床上,好奇心作祟,她拿起试了一下自己的生日日期,在输入时,六位数字哒哒作响,手机锁顺利的解开了。
锁屏和手机壁纸是两张不一样的图,锁屏是铃铛串似的毛地黄,而解锁后登时呈现的壁纸,却是她斜倚在车窗上熟睡的侧脸。
***
第二天一早,陆锦醒来便看见乔蔓躺在一旁,她愣了数秒,掐了自己一把以确认有没有在做梦,把胳膊掐出了数个红印。
心花瞬间炸放,心脏急叩着胸膛,这场梦她做了数年,却像是耗尽了半生。
她抬手按住了砰砰直跳的胸口,不知足地盯着乔蔓的侧颜看了许久。
陆锦仰躺着看着天花板,数秒后心有余悸地爬了起来。趁着乔蔓还没有醒来,她垫着脚轻声走出了房门,连脸都没洗便跪在地上擦着地板。
洒了遍地的名酒已经干涸,她颤抖着手捧起碎裂的酒瓶,朝上边的标签看了一眼,是已经绝版的人头马。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没有啦
第53章 第 53 章
陆总擦了地板又洗了衣服,在给乔蔓烤了面包,热好牛奶之后,悻悻地带着昨晚被当成卡拍在桌上的手机灰溜溜地出了门。
不久之后,赵医生迎来了今日开张的第一位来访病人。
而乔蔓其实在陆锦起来的时候便醒了,却只是闭着眼睛在装睡。房门轻掩着没有关上,楼下的动静清晰地传进了房里,在听见楼下传来的关门声之后,才倏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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