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只说道:“不碍事,是我自己出去玩树枝挂的。”
阿嬷自然不信,连连叹了几口气,“咱们做下人的就是这样,挨打受骂都要忍者些,只是我一个老婆子不怕这些,可怜我小阿殷自小没被打骂过......阿嬷这样没用......”
说着,阿嬷用枕巾抹了抹脸。
阿殷安慰阿嬷说:“没事的,阿嬷,真的是我自己挂到的。”
阿嬷坐起来,借着煤油灯的灯光,仔仔细细看阿殷脸上的伤口,细细地一道早已结痂了。
阿嬷只怕阿殷脸上的疤痕真的消除不掉,心痛道:“疼不疼?”
阿殷抿了抿唇,还是扑到阿嬷怀中,轻轻说了一句:“疼。”
闻着桂花的香味,阿殷忍下的委屈和眼泪全都被倾倒出来。
阿嬷搂着阿殷,和阿殷一起流着眼泪。
“明日我求了门主要一些好药来,姑娘家的脸上留了疤就嫁不出去了。”
阿殷哭累了,偎在阿嬷身边,红肿着眼睛说道:“那我就不嫁了,我留在阿嬷身边,阿嬷不去的地方,我哪儿都不去。”
阿嬷被逗笑,“真是傻孩子。”
凌俞飞自从知道阿殷会偷偷学他们练剑后就让人在那面围墙上嵌了利刃,若是不小心再爬上去,一定会被伤到。
阿殷自然不会再去了。
近些日子,天气冷的很,眼看就快入冬了,院墙边的那棵树叶子都全掉光了。
听说再过几天可能会下雪。
阿殷裹着阿嬷给她做的小夹袄坐在厨房门边看着灶台下的火。
阿嬷有些发热,全身没力,去屋里歇下了。
“喂!你来!”
阿殷听到有人叫她,每个字都带着上扬语调的咄咄逼人,不是凌俞飞又是谁?
阿殷看了两眼灶台,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问题,慢腾腾走过去。
跟凌俞飞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抱着剑,冷冷地撇着她,仿佛她看着的都不是活物,另一个年级有些小,神色怯怯,离他们远远地。
凌俞飞对着她笑,“阿殷,反正你也迟早成了我的师妹,不如就先陪我们练剑,等你真正入门了,也就对剑招熟悉了,说不定师父一高兴,就能教你更高深的剑法。”
凌俞飞弯下腰,眼中都带着笑意,颜色都艳丽三分。
阿殷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人,忍不住退了一步,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凌俞飞又往前一步,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走啊!你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说罢就抬头四周看了看,仿佛在寻找谁。
“你说,那个做饭的人去哪儿了?”
阿殷立即说道:“我跟你们去。”
凌俞飞对着那个冷着脸的弟子笑了笑。
“本来就是好事,怎么感觉像我强迫你一样。”
阿殷走在两人后边,那个神色怯怯的女孩儿跟了上来,与阿殷走在一起。
她小声对阿殷说道:“我叫梅香,今年才来的。”
阿殷对她点了点头,“我叫阿殷。”
梅香又问她:“我姓刘,你叫阿殷吗?你姓什么?”
阿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我没有姓。”
刘梅香沉默了半晌,才对阿殷说道:“我也被家里人抛弃了。”
凌俞飞带着他们出了门派,走上了山。
宗英门后有一片空地,人迹罕至,甚至枯木都没多少。
刘梅香有些怕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他们......带咱们来这儿干什么吗?”
阿殷看着刘梅香的睁地大大地眼睛,全是恐惧。
第5章 第五章
阿殷自然心里有数。
凌俞飞所说的陪她们练剑,却连把剑都不给她们,有兵器的人只有那个冷着脸的人和凌俞飞。
她们想做什么,阿殷知道。
就是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上次那样好的运气。
凌俞飞对她们说道:“这个就是你齐师姐,齐越。”
刘梅香乖乖鞠躬叫道:“齐师姐好。”
阿殷也听话鞠了躬。
那齐越并没有理睬她们,手稍稍动了动,剑鞘就朝她们飞了出去。
阿殷早有防备,立即退后了两步,却被齐越手中的剑反射的光闪到了眼睛。
齐越手中的剑比起其他人的剑更宽更厚也更朴素,剑刃甚至隐隐有些青色,这是她入门时自己带来的剑,名叫青戮。
齐越来时就已经是江湖上的人,剑法小有名气,但是也杀人不眨眼,尤其喜欢虐杀。
当初她来宗英门时说自己无家可归,自小孤单一人,门主可怜她才收她进门中。
其他弟子大多都绕着她走,从不敢与她交谈。
阿殷没想到,凌俞飞竟然叫来了齐越。
本来阿殷仗着凌俞飞不敢真的杀了她才敢出来跟她走。
现在看来,凌俞飞也未必没有动杀心。
齐越唇边扬起一丝微笑,手指轻轻扶过自己的剑,青戮被她用两指一弹,发出嗡嗡地剑鸣。
阿殷紧张地咽下唾液,余光却看见刘梅香浑身颤抖愣在原地。
凌俞飞在齐越身后笑着说:“师妹们,怕什么啊?不就是陪师姐们练练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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