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商业上的精明,但对方不吃软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强硬表态。
其实,陈钊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与苏瓷私下见面,要不是最近和言思宁闹得有点僵,对方一直不肯接他的电话,也不会特意在大晚上里跑到言思宁的楼下,准备向她对这一段两人间的不愉快道歉,只是看到了对方脸上那块浅色的唇印时,那道歉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思宁最近上下班的时间很规律,陈钊当真以为她收敛了一点,没想到她依然我行我素,不听劝告。
如此一来,陈钊想,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如今向苏瓷施压,他希望对方能够知难而退。要是真走到了下一步,不好过的人,只会是她。
陈钊话说得很明白,不过苏瓷没有一丝被惹恼或者慌乱的迹象,她面色从容,甚是自然:“我知道陈先生同样是明白事理的人,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盲目行事。”
大抵是从那份镇定里读出了自信的味道,陈钊交握起双手,同时身体微微前倾:“我比较好奇,苏小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陈先生既然是她的朋友,想必也不愿真的看见言思宁为难,”到这里,苏瓷稍顿了一下,“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只是陈先生手上的电话,我肯定,不会是言思宁给的。”
她心如明镜,点到即止。
所以准备私下和陈钊见面的事,始终没和言思宁提起。
但陈钊既然有手段威胁她,那她也一样有办法握住对方的把柄。
陈钊露出了几分讪讪之色,又不肯就此输了阵势:“苏小姐与言思宁认识了多久?不知道你对她有多了解,她这个人好面子,许多事情不肯拿上台面说。”
苏瓷依言分析起来。
言思宁是这样的人吗?
只是想到言思宁那些荤素不忌的话,和蠢蠢欲动的唇与舌,她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心间酝酿了一阵,苏瓷方才开了声,她没有任何惧色,反而表现得游刃有余:“不算很久,但我所接触的言思宁,是一个喜欢展现自我的人。”
“如果那只是一个方面呢?”交握的双手紧了紧,陈钊如是说。
“她对我有所顾及,不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吗?陈先生看到的是避讳,而我看到的是在乎,虽然我们观点存在歧义,我相信,陈先生并不会对我的认知存在异议,”苏瓷就像一个胜券在握的人,她不疾不徐地道,却让人退无可退,“同时我想,陈先生的这个话题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苏瓷喝了一口咖啡,她发现咖啡有点凉了,自己似乎在这里聊得有点久了。
“当然,我不想我的原因,使陈先生与她产生龃龉,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苏瓷又一次确认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然后从容地站了起来,那是如同女王般的胜利,只是脸上依然平和与淡漠,“我先告辞了,感谢陈先生的咖啡。”
*
过年期间,最免不了各式各样的接待与活动,等亲戚长辈都走访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家庭宴会,跟朋友问候了一遍,言思宁拿着酒杯,来到了二楼小厅的沙发坐下。
她难得没有凑热闹,和那些一年不见几回的朋友多聊一会儿。言思宁拿出手机,照例向苏瓷发了一条信息,只是等到光亮暗淡,甚至屏幕熄灭,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回复的提示,联想到对方也许还没有起床,她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只是这种忍不住按亮屏幕的期待,在一次又一次落空里,消耗殆尽。
言思宁知道,那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心情。
她对苏瓷太上心了。
如同许多年前那样。
但现在又有些不同了。
言思宁正在一角休息,不知道被哪个朋友发现了,原本冷清的二楼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些朋友平时多在省外或者国外,基本都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有机会聚在一块,自然免不了多八卦一下。
不知道是谁问起了感情状况,那如同聚光灯般的目光,噌的一下,全数落在了言思宁身上。
也不外乎他们会这么在意言思宁的感情状况,这群同龄人里,单身的女性里面,就只有她还没有步入过婚姻的殿堂。
想想,她已经二十九了,真的不小了。
父母也向她隐晦地表态过了许多次,许是随性过头了,言思宁又觉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虽然朋友里不乏有家有口,婚姻幸福的人,但如果找的另一半不合适,她也不会勉强自己的人。
“你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到底有交往的对象没有?”一旁的男人倒是看得急了,忍不住问。
另一个男人笑哈哈地接了话:“哪来什么对象,看她手上的尾戒,现在正值空窗期啊。”
旁边的女人笑着说:“真要是这样,我倒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是我留学那会儿参加同学会认识的,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他去年才回国接手家族生意,我感觉人品还不错,和你也挺门当户对的,就是对方不是本地人。”
对面那个长得有些媚气的男人调侃道:“哟,你什么时候也当起红娘来了。我记得之前请你来我们公司做感情顾问,你倒拒绝得相当干脆呢。”
女人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准备一个月给我开多少工资?我怕这点钱连我上下班的车油费都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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