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陈风华想着这几天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折断了手上的钢笔。王絮柳见她这个样子,整个人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
在王絮柳的不断追问下陈风华终于说出了几天的遭遇,点了根烟,幽幽地望着窗外,王絮柳十分可怜地看了她一眼。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个倒霉孩子。”
陈风华弹了弹烟灰,现在她只想好好加班,躲开君莫。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被君莫折腾疯的不是陈风华一个人,还有君和公司上下全体,甚至包括秦央在内。
“你到底在干什么!”
秦央将文件夹拍在君莫面前,之前步隐洛只能算是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君莫她根本就是在乱来。
“看他们快要疯掉的样子,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秦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君莫,偌大一个公司被她弄得乱七八糟就只为了有趣两个字?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不知怎么的,秦央突然想到了君麒,那个用君和四分之一股权只为了戏弄步隐洛的男人,这两个人,是一样的。
就连现在的君家家主也一样,让自己孩子参与到承子的训练中去,大概君家的人都有一种刻在灵魂里的戏谑吧。世人是被生活和命运逼疯的人,可是君家人,是一群疯狂到连命运都想戏弄的人。
为了让生活变得有趣,他们会努力掌握更大的权力,藉此来更好的玩弄他人。他们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只是为了看人类绝望到扭曲的表情。
这个认知让秦央忍不住后退两步,此时君莫的笑容在她眼里是那样可怕。如果对方觉得必要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捏断她的脖子。
“你突然那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起码现在还不会。君莫耸了耸肩,换了个坐姿。
“至于那些事情,我只是跟我亲爱的哥哥打个招呼而已,不用急,过两天,他们会变得很听话。”
秦央离开之后,君莫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她讨厌步隐洛,这个人充满了无趣,她的公司和手下也是同样无趣。
“莫君桑,这个世界好无聊,你要不要出来陪我说说话?”
“我见到那个让步隐洛要死要活的女人了,品味真不怎么样,没有你好。”
“莫君桑,我告诉你啊,我以前说要娶你的话是认真的。可是你怎么就被人害了呢?是不是跟着步隐洛太久,脑子也跟她一样不太好使了。”
“莫君桑,你那个时候说的那些蠢话我可没答应,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能欺负你的只有我。”
“没有你陪我聊天可真无趣啊。”
“你在里面闷不闷?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君莫原本靠着莫君桑的墓碑坐在那里,说着就站起来找了片掌心大小的石头开始刨土,看架势是要把莫君桑的墓给挖了。
她刨了一会,突然停下。前两天下过雨,泥土还是湿润的,沾在她的手和衣服上,看上去像刚从泥里爬出来一样。
“还是算了,待会你又要说我了。”
君莫又把她刨出来的一点土给填回去,放上一开始弄出来的草块,用手拍实,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末了,她还紧张兮兮地对墓碑说:
“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你可不能生气。”
你生气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君莫脸上带着淡笑靠在莫君桑的墓碑上,冬日下午的阳光照得她快要睡着,如果,眼前的家伙不挡着她的阳光的话。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秦央都要疯掉了。”
罗玥站在君莫面前,喘着气,随后她看到君莫身上和手上沾着泥巴,而这里能接触到泥巴的地方出了远处的树林就只有——罗玥的眼神望向墓碑后面。
“你在看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听到君莫欲盖弥彰的话罗玥直接给气乐了:
“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泥从哪里来的?”
“她在里面太闷了,想让她出来透透气。”
“你神经病啊!”
罗玥快疯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神经病。可君莫神情严肃,并不像是逗她玩。
“可是我怕她骂我。”
“你能不能正常点。”
罗玥都提不起骂她的力气了,这个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却被君莫在身上印了一个泥手印。
“我!你这个混蛋。”
罗玥相当生气,扑过去就和君莫打起来。当罗玥冷静下来时身上到处都是深浅的泥手印,叹气,又被这个家伙带着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罗玥干脆和君莫并排坐着,君莫见这个人不跟她闹了,看了罗玥一眼,随后撇下头,看上去有些落寞。
“你们真无趣,和步隐洛一样,又不能把你们都杀了。”
罗玥听到君莫的嘀咕翻了个白眼,却有些可怜起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杀人这一件可以做的事情,该是多寂寞。并且据她所知,君莫没有一次成功过。
“真的很无聊吗?”
“恩。”
君莫没有再说话,只是靠着莫君桑的墓碑,这个唯一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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