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顺恩郡主,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不妨把话说清楚。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每月我来月事的时候都会疼痛难忍,而且……而且还流血不止?”
她每天都觉得小腹坠坠,难受得很。太医说她宫寒失调, 让她好好调理。可是日复一日的汤药喝进去,并没有什么效果。她知道是辰絮搞得鬼,她想知道原因。
“太子妃娘娘,女子月事不都是如此吗?”辰絮一脸“我就是在明知故问”的表情。
陆凌寒咬着牙问道:“你老实说,说了我才让你去见荣儿。”
辰絮看着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莫离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她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她是血崩而死。我不会要你那样的,可是她遭过的罪,你多少也要尝尝。陆凌寒,我答应过你妹妹饶你一命,但也只是一条命而已。只要你不死,我就不算失约。”辰絮深吸了一口气,“只要你善待莫离的孩子,我会驱除你体内的寒冰真气,让你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眼下,你要辛苦一点了。”
“易迦辰絮!你好狠毒的心!”陆凌寒这次终于知道怕了。她以为有和亲公主的身份作为护身符,辰絮就不敢杀她。却不知道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在你那么狠毒地对待莫离之后,凭什么要我以德报怨?”她易迦辰絮很多事不计较,是不屑于计较,并不是不敢计较。
看了景荣,孩子已经比刚出生的时候长开了好多,愈发的可爱。辰絮笑着逗了一会儿,见孩子确实被照顾得很好,也算放心了。这个孩子,因为莫离的关系她存着一份怜惜。但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不能一直保护他。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尽尽人事罢了。
春暖花开时节,易国的蕴结草也该发芽了。辰絮恢复内力之后一直没有动作,她在等,在等那个最合适的时机。景含幽会是她犹豫的原因,却不是她选择的障碍。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若想复国,必然要和景含幽对立。她不想看到那一天,却也不怕看到那一天。
夜里,她撑起被景含幽折腾得酸软的身子,拿起小几上的杯子喝了口冷掉的茶。身后景含幽的手臂缠了过来。辰絮以为她醒了,回头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不过是景含幽的习惯动作。她的手摸不到辰絮的人就会一直摸,直到找到人,缠住了才罢休。
是怕我会离开吧?辰絮暗自叹气。重新躺回到景含幽的怀里,她将自己的头埋进景含幽的颈窝。虽然同是女子,但两人的契合度却是最好的。仿佛神灵造物之前便已经注定了两人一生的缘分。
御花园里,觉安公主正在跑来跑去追着花间的蝴蝶。慧充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眼角添加了两道细纹,毕竟岁月不饶人,便是保养得再好,也不比年轻的女孩子了。
三年一度的选秀下个月就开始了。慧充容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已经不容易,可是人心不足,她还想着再进一步。
“是本宫贪心了,可本宫只要一想到觉安,就不得不去争。”
她的对面,坐着正低头喝茶的辰絮。今天辰絮是被慧充容约到这里来的。听了她的话,辰絮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自己再帮她一次。帮帮这个同乡辰絮并不介意。不过帮人有帮人的价码,她并不是好心来扶贫的。
“娘娘是因为下个月的选秀才如此着急的吗?”辰絮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
“郡主,你看着御花园里百花争艳。人们看得永远是最美最艳的那朵花。那些已经衰败的,便是无人修剪,也终是要枯萎的。”慧充容一脸化不开的愁容。
辰絮顺着她的话看向了花丛。“娘娘入宫多年,选秀这种事想来也经历了不少,为何这次这么在意?”
慧充容叹了口气,“还不是韶华不在了。觉安还小,看到皇后为几位公主挑中的人,我才知道母亲地位的高低对于觉安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之前是我想简单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句句都是为了觉安公主着想,却听得辰絮想笑。之前为何不争宠,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争宠的手段。辰絮和她联手两次,她就从美人升到了充容。有句话说得对,人心不足。果然充容这个位置也满足不了她越来越膨胀的野心。
“娘娘想让辰絮做什么?”辰絮也不爱兜圈子说话,直言道。
慧充容看向辰絮的眼神还是谦恭的。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是九嫔之一,可她并不敢在辰絮面前造次。“郡主,本宫想请您再帮本宫一次。”
“娘娘已经是嫔位,怕昭仪昭容这样的位份也不会满意吧?”辰絮并不介意对方有野心。没有野心的人又怎么能为己所用呢?
慧充容抬头看着辰絮的表情,见她只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并没有丝毫讥讽自己的意思,这才回答道:“是本宫贪心了。”
辰絮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茶杯摆在四角。“如今皇后之下,贵、淑、德、贤四妃俱全。娘娘若是想晋封妃位,必然有人要下来。娘娘您看中了谁呢?”
慧充容也不是个没有谋算的,听了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指着其中的一个茶杯。
“贤妃?”辰絮挑眉。“娘娘说说看,您为什么选择了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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