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疆听了果然脸色变了变,“朕不信,她一个亡国公主,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景含幽微微抿了抿唇,“陛下,她叫易迦辰絮。如果您还不了解她的能力,不妨去打听一下。”
冯疆刚刚是悲痛过度忽略了这个名字。此刻重新听到,也终于记起来了。易迦辰絮这个名字,两年前开始被各国君主所听闻。她在易国的一系列举动,让各国都感叹易国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随后,那个伴随着辰絮十七年的“真龙之命”的传言在各国传开,因此无论有没有和辰絮打过交道,对着这个名字,大家还是都有印象的。
冯疆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无论如何,太子不能白死!”
景含幽松了口气,这明显是缓和的语气。“这个自然。柔嘉临来是父皇已经答应要割边境三镇赠与贵国。另外如果安国来犯,我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冯疆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景含幽。他知道景含幽在历国握有兵权,并非一般的闺中女子。却也没想到此女说话言简意赅,态度不卑不亢。如此人才,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云逸公主冯静苏。此时他真的很想听听女儿的建议。
这一场接见就此结束。冯疆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双方交接了冯业的棺椁后,景含幽带着人回到了驿馆。尘心此时也回来了,一见到景含幽就主动报告了情况。
“公主,信已经亲手交给了云逸公主。她看过之后让您放心,这件事她会帮忙。”
“知道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景含幽将尘心打发下去,一个人躺在床上。辰絮的那封信她几次想打开看,却都没有。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不过理智告诉她如果她看了,一定会受到信中的影响,到时候就很难按照自己的原定计划走下去了。这是一场不能输的仗,她不想被任何因素左右到情绪。
“你会写什么呢?”
慎和宫,云逸公主的居所。
送走了尘心,冯静苏又将辰絮的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让宫女拢了火烧掉了。看着火苗将最后一丝纸片烧为灰烬,她挑了挑眉。“辰絮,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如何谢你呢?”
三日之后,云国皇帝冯疆再次召见景含幽。这次的态度竟然比上次和蔼了许多。景含幽不用想也知道是冯静苏在中间起了作用。双方最终就割地赔礼的事情商讨了一下,又就两国联盟的事情进行了一番协定,最终落到纸上,形成文书。
景含幽这边形势一片大好,历国皇宫里,辰絮却看着硬闯进来的冯贵妃冷冷一笑。“贵妃娘娘,您硬闯羽烟宫,究竟意欲何为?”
冯贵妃恨声道:“易迦辰絮,你一个亡国之人,竟然敢杀了云国太子!我才听说消息,皇上竟然为了保你割边关三镇?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不仅柔嘉跟着你胡闹,连皇上都这样护着你!”皇帝割地这件事其实在政治上对冯贵妃毫无坏处。毕竟云国是她的母家。可是这种不惜割地也要保下辰絮的重视太让她吃惊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是不惜一切代价在保护辰絮。当一个男人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这样做的时候,那还能意味着什么?
看着冯贵妃那满满地嫉妒神色,辰絮忍不住心下叹气。为什么人们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如此无用呢?皇上会割地,那是因为她值这个价钱。割了三镇,却安抚住了整个易国,哪个更划算,历国皇帝景腾还是算得清楚的。
“贵妃娘娘,如您所言,辰絮只是一个亡国之人,要在历国站住脚,要活命,总是需要一点本事的。难道您还指望辰絮会将这点保命的本事都说出来吗?”笑,嘲讽的笑,不多不少,刚刚好挂在她的脸上,让冯贵妃看得一清二楚。
冯贵妃气得手都在抖,“好个大胆的丫头!你真当自己还是原来那个易国公主吗?不过是个下贱的胚子,柔嘉拿你当宝,你就真当自己是宝了!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尊卑的丫头带走!”
她手下立刻上来两个太监拉住辰絮就往外走。辰絮没有丝毫的挣扎,任由太监将自己拉到羽烟宫门口。
门上守门的太监一看不拦不行了。临走时景含幽可是下了死令的,如果他们眼睁睁看着辰絮被带走,那也不用等景含幽回来了,直接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守门太监拦着死活不让走,冯贵妃气得伸手就去打。太监们任由她打,就是死也不肯让开。羽烟宫其他的人一看也都跪在宫门口,死活不让路。
冯贵妃打累了,冲着自己手下的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不长眼的奴才都拉走!”
她手下的太监宫女不敢怠慢,急忙过来拉人。可惜羽烟宫的人多半都是会武功的,岂是这些寻常太监宫女能够拉动的?
实在没辙,冯贵妃气着脸涨得通红。一转头看到了还被拉着的辰絮,“不是不让出这个宫门吗?在这里就将人解决了,我看谁还敢拦着!”她看了眼手下已经气喘吁吁的一众宫女太监,“来人,给我将易迦辰絮杖毙!”
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傻眼。杖毙总得有棍子吧?可是现在是在羽烟宫,不是他们的椒兰殿,哪来的棍子?难道还能指望羽烟宫的人友情提供?
冯贵妃见底下人不动,也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命令有问题。气得一跺脚,“将易迦辰絮打死!不管怎么打,打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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