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嘭嘭。
“先生,”娮姬的声音低哑下来,耳鬓厮磨着,她说,“先生,我想亲你。”
子午睁大了眼,看着娮姬的脸一点点凑近,最后唇上一阵湿热,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是被舔了一口。
娮姬眯了眯眼,想更深入一些,简直像是着了魔一样,但是下一刻,就被一道神力狠狠的打了出去,整个人栽水里,溅起一朵水花。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水里浮出来,眼前已经没了子午的身影了。
娮姬呆愣在水里,其实刚才那一番动作,简直像是鬼使神差般,可是做出之后,她却一点也不后悔,甚至觉得滋味不错。
只是……先生,你这样是脸皮薄?还是抗拒呢?
子午跑出来的时候撞到了斯言,斯言本想拉着她唠唠嗑,子午莫名心虚,三两句把人打发了。
心跳太快了。
像是别人的心似的。
子午捂着心口,脑子里一团浆糊,黏黏稠稠,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这时候,心口猛的就是一疼,这一疼,把她红彤彤的脸给疼的煞白了。
魔将要在怨念和死亡中被孕育出来了,这是来自天道的警告,必须快些回不徵山了。
原本还想多待几日,但刚刚发生过那样让她迷茫的事,索性就不深思了,顺从天道所示回了不徵山。
其实也没什么好深思的。
那个亲吻,无论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真的心悦,都没有意义了。
她回应不了。
子午垂下眸子,眼底热潮一点点褪下。
将死之神,谈何情爱啊。
回不徵山的时候,路过了不周城,已经被一片海淹没了,她的小书店,还有钿姨……都被毁了。
子午难受的整个人都发蒙,就算是神,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挫败。
不敢多停留,子午踏入了漆黑的不徵山中。
躺在法阵中后,子午突然感到这次法阵不同以往,就像是吃到了食物的猛兽,发出嗡鸣声,紧接着,比以往来的迅猛的疼痛,一下子将她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完结,明天新的一卷,不是古代了~
☆、懵懵的
丘城危在旦夕了, 十区的人派来十几架轰炸机, 徘徊在石城的上空, 来回转一圈就往下扔了四五个炸弹, 轰炸声不停的响起,伴随着建筑倒塌的动静, 听起来就觉得心颤。
子午一脸木然的缩在一堆人里面,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出来的时候, 她记得很清楚, 本应该是在雪山里的, 结果如今一眼看去,郁郁葱葱。
好不容易看到人迹了, 迎面来的就是一堆衣着奇异的人, 脸上身上都是灰溜溜的。
她想拦着问问现在是什么世道,结果一个个全跑了,还是一好心大娘看她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拉着她一块儿。
子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跑了,全程人都是懵懵的。
最后跟着大娘挤在了这个山洞里, 所有人都缩着, 没人说话, 只有沉甸甸的哀伤弥漫在四周。
外面地动山摇的阵仗一直都没有停下,时不时的炮火声吓得人忍不住发颤,山洞顶还不时有碎石掉落,一个不慎就被带下来的沙迷进眼里了。
子午挺惊奇的,这是什么法器, 竟然能这么厉害?
天黑了的时候,这动静才小下去了,周围的人仍旧不敢大声,说话声都压的低低的。
拉着子午躲进来的大娘凑到子午耳边,小声问,“姑娘,你这是哪个戏班子的啊?”
子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衣裳,顿了顿,反问道,“大娘你哪儿的?”
“我啊,我东城牛角巷的,我家在最里边儿,周围有个新建的大楼,挡着阳光,冬天时候就贼冷,坐都坐不住!”
大娘来了兴致,一句一句的说个没完,子午就认真听着。大娘说话强调抑扬顿挫的,跟说书似的。
大娘说到家里的掌柜的之后,顿了顿,笑的发苦,“掌柜的年前生了大病,没熬过去,不过这也不算坏事吧,真熬过去了,又得折在十区的瘪犊子大兵手里。”
子午顿时有点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这大娘是个好人,虽然她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但是从大娘说的话里能听出来,现在是正逢战火纷飞。
战乱这种事,苦的总是老百姓。
子午还没开口,反倒是大娘先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看我这,年纪大了,就老想过去的事儿。”
顿了顿,大娘把自己背着的包袱拿出来,一边解一边对子午说,“姑娘,我看你估计跑的急,衣裳都没换,这多不方便,我这儿有我闺女的衣裳,你先穿着?”
“好,”子午应了,毕竟这么突兀的感觉也不太好,要入乡随俗。
大娘拿出来的是个碎花长袖和蓝底长裤,样式和周围的人的差不多,但是看着更素雅些。
子午接过去,顺嘴问了句,“怎么没见到你女儿?”
大娘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常色,“一块儿跑出城的时候,跑散了。”
子午注意到了,但是也没往心里去,就点了点头,想着找个空档把衣裳换了。
早就过了饭点了,外面也听不到轰炸声了,但是还是没人出去,都掏出自己带的干粮小口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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