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像是身在梦中,又像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仅有几幕,放电影一般刷刷的在眼前闪过。
当她从梦中抽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她知道自己要醒了,可这一刻,她竟有种遗憾,要是……能一直在这样的梦中就好了。
子午是神,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只是这次还是闹的有点过了,后果略微严重了些……
子午有点郁闷,她飘在床边,托腮看着床上的娮姬,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她现在是神魂状态,神躯算是毁了,那一瞬间爆发的神力太庞大,她神躯受不住,就迅速的白了青丝,用人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是老死了。
念奴挺机智的,知道那样的爆炸里只有娮姬活下来会让人生出不好的猜测,于是拖着她俩拖到了边缘,等别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就说她俩正好在边缘上,无比精确的避开了爆炸。
可是子午的“尸体”,却是谁都解释不了了。
就一场爆炸,弄的像是老了几十岁,还没了心跳呼吸,科学都解释不了。
子午本来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修个千百年,重新修个神躯出来,结果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发现根本离不开娮姬周身的十步距离。
念奴带着娮姬坐车走的时候,子午的神魂控制不住的被扯着了,就跟在车后面的半空上飘着,跟放风筝似的。
娮姬昏迷了五六天了,神色一日比一日苍白,身上也没伤,就是醒不过来,子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念奴找了医生,医生观察了好几天,只能勉强找个合适的推论,大概是吓着了。
然后就不愿意醒了。
子午有点着急,想尝试着入娮姬的梦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她魂体挺虚弱的,根本进不去。
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娮姬身边打转了,子午最后只能无奈的趟到娮姬的身边,看着娮姬的侧颜发呆。
记忆里,这应该是她最狼狈的一次了,神躯都没了,神魂还差点儿散了,真挺丢神的。
要不是因为那爆炸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就这威力,换别的神有意的进行攻击,那她就得追随着女娲他们,陨落了。
可是娮姬又是怎么回事,她一个神,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变成人,还一世世的轮回受苦。
原先的世界是彻底崩塌了吗?那净化呢?法阵呢?天道呢?还有那要命的限制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能力能给她这么一个活的与天地同寿的神下限制?
子午心里头疑问特别多,以前跟娮姬说说话,也就不细想了。
这会儿谁也看不到她,只能想事儿,结果越想越头疼。
门被推开,念奴拎着个吊瓶过来了,之前子午听了一耳朵,知道这是输液,补充营养。
念奴懂医,从被子里抓出娮姬的手就给她扎针了。
子午趴在娮姬身上看,忍不住又分心想到,娮姬的手原来也这么好看啊。
念奴扎好针也没走,就在那儿坐着,眼睛盯着娮姬,像是在发呆,坐了一会儿,她就挪到了床边,倾身看着娮姬。
子午立刻戒备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低头亲上去。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大华,他一改往日淡定,皱着眉问道,“上将到底什么时候醒啊,沪城那边的官还做不做了?难道就此放弃她在一区的身份了吗?她再不醒我怕是心态要崩了。”
念奴坐直了身子,看到是他,翻了个白眼,“你心态是属爆米花的啊,说崩就崩?”
说着,她叹了口气,垂眼看着输液的那只手,说,“我也想看到她醒来啊……”
☆、生不如死
娮姬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晕乎, 不知今夕何夕, 睁着眼看着床帐,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沉, 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 好像内容很丰富,结果醒来就只觉得头疼。
眼睛闭的太久了, 有些干涩, 她曲了曲手指, 神经才像是重新连上大脑,昏迷前的一幕幕重新想起来。
罗斯抓着她的手的力道很大, 现在想起来, 手腕还隐隐作痛。
娮姬有点茫然,她记得最后那一秒,她没能挣脱开, 火光爆起那一刻,分明就要置她于死地了。
怎么现在却好好的躺在床上?
有点不真实, 娮姬忍不住又动弹了下手, 结果动着针头了, 一阵刺疼,渗出来了好几滴血。
子午飘在娮姬面前,双手不停在娮姬面前晃,“娮姬娮姬,你醒啦?你觉得怎么样, 哪里不舒服吗?”
可是娮姬根本看不到她,娮姬手指往里蜷着,撑着床,用了劲儿想起身,却踉踉跄跄的。
“别乱动!”念奴差不多都算是住在娮姬这屋了,不过是出去打壶开水,回来就看到娮姬醒来,激动的差点把开水瓶直接扔地上。
她把水壶放桌上,快步跑到娮姬身边,眼眶一红,“你可算是醒了,我差点以为你下半辈子就这么着了!”
娮姬啧了一声,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
念奴揉了揉眼睛,倒了杯水晾在一旁,然后就要扶娮姬起身,娮姬揉着一抽一抽的额角,问道,“子午呢?”
念奴去端水的手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午很着急,嘴巴都凑到了娮姬耳边了,“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你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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