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姬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吗,我和子午住在一起就行了,不用再做新床。”
“那怎么能行,”阿钿拍了拍床头,语重心长的说,“你睡相又不好,一直待在东家那里,会影响东家的。”
娮姬哭丧着脸,“我都说了多少回了,踢被子那都是小时候了,我现在又不那样。”说着,看到在一边乐的子午,就连忙扯着她说,“钿姨,子午也愿意跟我一起住的。”
闻言,阿钿看向子午。
子午打量了下那张床,感叹道,“这床还挺大的。”
阿钿连忙点头,“是啊,多好的床,狗崽你怎么不喜欢呢?”
子午笑了笑,看着紧张的盯着她的狗崽,说道,“我们睡的那床都用了好几年了,换成这个吧。”
娮姬的眼睛都亮了,激动的凑近就亲了子午脸蛋一下,吧唧带响,“好!”
阿钿看了看狗崽,又看了看东家,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两人还真是这种关系啊。
罢了罢了,人活一世,就活个痛快,东家的小店能养活她们三个人,就这么过着也挺好。
然后当晚,娮姬就压着子午在新床上做到深夜。
云雨稍歇的时候,娮姬撩了撩子午汗湿的头发,笑着在她颈窝蹭了蹭,“新床还挺好,不会咯吱咯吱的响。”
子午眼尾一抹飞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哭的,她俩胳膊挂在娮姬脖子上,手下是娮姬细腻的皮肤,觉得手感挺好的,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娮姬啧了一声,抬起身,子午的胳膊就跟着绷直了,随着这动作,腰那儿也紧绷着。
娮姬的手从子午肩头滑落到她腰间,捏了捏,子午觉得痒,没忍住笑出声。
绷着的腰,柔韧而又纤细,绷出的弧度也像是世上最好看的线条,她亲昵的亲了亲子午唇角,哑声道,“别笑了,做正事儿。”
子午一愣,然后就感受到那只腰间的手,又向下滑去,她忍不住闭上眼,神志混乱之前,忍不住想着,讲道理,这算哪门子正事儿啊。
斯言来找子午的时候,子午正盖着毯子躺在摇椅里让娮姬给她捶腿捏肩,她在摇椅前面,正好挡了光,就这么逆光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子午,严肃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子午眼都没睁,随口应道,“怎么了?”
斯言见状,怒道,“你俩倒是跑来享清福了,无间之界那么些人,全是我一个个挪回九州大陆的!”
子午闻言,“哦”了一声,想了想,夸了句,“辛苦了。”
娮姬也抬头看着她,露了个笑脸,学着子午说,“辛苦了!”
“……”斯言更怒了,“怎么会有你们这么没良心的神?!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子午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她,让自己表情诚恳一点,然后说,“那,谢谢了,朋友。”
娮姬闻言,又跟着说,“谢谢了,朋友。”诚恳的表情也学的十足十。
“操,我们的友情真是每天都在经受严峻的考验,”斯言拉了个凳子,往那儿一坐,然后就捏了块子午的糕点吃,一边吃一边说,“这回就算了,看在你们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份上,下次再这样,就绝交。”
“嗯嗯好的,”这话子午说的挺乖巧,语气一听就很应付。
斯言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凝重,“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多高不可攀啊,跟冰山成精似的,现在怎么就学会噎人了?”
娮姬瞥了她一眼,“你可知足吧,以前你说十句话,子午都不一定理你一句,这会儿每句都有回应,多好。”
斯言没答话,她托着下巴看了看娮姬,又看了看子午,突然问道,“你俩在一起了?”
子午看着她,点了点头,“是啊。”
“啧”,斯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门上挂着的风铃的时候,笑意就这么散了。
她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树下遇到的那个神,她名字很好听,叫千情,是为世人命理而生,有掌管世人生死的能力,若说她是知天命,那千情就是知人命。
可惜,最终也落得个不为天道所容,而消散了。
娮姬察觉气氛突然沉默,伸手在斯言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啊,”斯言指了指对面的铺子,问道,“这家烧饼好吃不?”
子午看着跟娮姬说说笑笑的斯言,沉默了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不徵山是第一个被娮姬恢复了原样的地方,漫野的花开的肆无忌惮的,子午靠在树干坐在粗壮的枝头上,手里头拿着本书。
但是眼睛却不停的往远处看,直到看到一道黑光,这才露出一抹笑。
娮姬手里捧着个碗,里面的豆腐脑还热乎着,冒着气儿,她递到子午面前,“喏,城东的,还是那个味道,可好吃了。”
子午笑着接过去,说,“娮宝宝可真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子午发现了娮姬听她喊娮宝宝就会脸红,于是就三五不时的这么喊一下。
这次也不例外,娮姬撇过脸,可是露出来的耳后根,红到了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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