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
回到娮府,子午仍然踩在了结冰结的结结实实的小道上,一脚踩着,一脚后蹬用力,一下子滑出去好远,娮姬紧紧跟着,小心护在她身后,生怕她摔了。
子午猛滑了好一阵儿,兴头才稍落,慢悠悠的蹭着滑,看着身旁的娮姬,犹豫着开口,“涅凰内,可能有细作。”
娮姬愣了愣,笑开了,“你竟然也会在这些麻烦的事上动脑子了吗?”
子午见娮姬没有当真,就认真的跟她分析道,“当初淮山与大军会合,当天就有敌军的人混进来抓我,没有人里应外合,淮山那么大,敌军怎么那么精准的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涅凰位置,还潜伏进去?”
娮姬见她这么认真,没忍住逗道,“也有可能还没进山的时候就潜伏进来了啊。”
子午摇头,“你自己说的,每支小队都是固定的一起巡逻行动的战友,不可能潜伏那么久的。”
见娮姬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子午再次强调,“而且我几次动手,都是当着涅凰的面,对方这次行动这么谨慎,所以……”
话没说完,被娮姬打断了,娮姬笑的颇为无奈,“我知道。”
子午噎了噎,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早已察觉到什么了。”
娮姬没说话,这时,旁边的枯竹林传开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娮姬飞身出去,身影快的几乎看不到,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个信鸽,她取下信看了看,脸色顿时更差了,娮姬看了看子午,觉得这事关她,应该让她知道,便把信递给她了。
信是军师写的,说是两军谈判期间,楚国总有人有意无意的打听子午的消息。
子午看到这信,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日听到说书人说的那段故事,难道那是真的?真有盗墓贼曾误闯进去,还将此事传到了楚国王室耳中?
子午看着娮姬,“看来,对我出手的是楚人了,或许本来就是找个尸身不腐的法子,不成想知道了‘死而复生’这样的秘密。”
楚国王室的确想得到子午,娮姬之前听了说书人的那番话,还是有些不安,一直留人留意这些说书的。
但是前两日,手下却赶来回报,说,那些说书人都不再说这故事了,要么拿了钱带着家人去了别的城镇,要么,死于非命。
娮姬垂眸,她知道子午是好意,虽无铁证,但是现下桩桩件件都在指明,她涅凰内部出了个叛徒,面对这样的事,她作为涅凰主帅,却有心逃避了。
子午定定的看了娮姬好一会儿,突然有些烦躁,“随你吧,你涅凰的事,我插什么手。”
说完,也不等娮姬说话,脚下用力一蹬,又滑出去好远,这样子划了好几下,把人远远甩在身后,又转了好几个弯,子午听了听,没有追过来的动静,她没有跟过来絮絮叨叨的护在她身后怕她摔倒了。
子午本就是清冷的人,不爱管闲事,也不想操心,今日说这么多,并非全然为了自己安危,她是真心为娮姬着想。可是……
子午低头看了看湿了半截儿的鞋子,整双脚泡在浸了冰水的鞋子里,难受的很。
子午蹦跶了两下,想跳到竹林边缘那块儿,那儿都是松软的泥,结果脚下一滑,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都是冰,硬邦邦的,这结实的一摔,疼的很。
子午没顾得上起来,先回头看向过来的路,没有人,真的没有追过来啊。
子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直到又一阵风吹来,这才想伸手按着地面起来,结果手一伸出来,又一眼看到还黏的牢牢的冻梨,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些委屈了。
娮姬站在原地,目送子午走远,直到她拐了弯,最后一角衣袂都看不到了,才叹了口气,抱着头蹲在地上,掩住了所有神情。
又一阵北方尖锐的呼啸着吹过,娮姬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冬天黑的真早啊,娮姬这么想着,结果起身就是一个踉跄,得,腿麻了。
她喊了个路过的下人去把大黑冬子都找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地上,揉着酸疼的小腿,龇牙咧嘴的跟扎了一下午马步似的。
大黑冬子过来的时候差点直接踩着她过去了,地面滑,他们走的又急,冬子差点没收住呲溜到地上,“将军,您怎么搁这儿窝着啊!”
大黑“嘿嘿”一笑,“我还以为那小厮传错话了,原来还真是来这儿见您啊,夜黑风高的,是要去做点小坏事吗?”
娮姬也不废话,把军师送来的信递给两个人,“你们看看,然后一起分析分析。”
冬子接过去,那信都快贴到脸上去了,也没能看清几个字儿,叹了口气,“将军,咱能不能在屋里谈事儿。”
娮姬嗤笑,“屁事儿真多。”说完掏出个火折子点亮递了过去。
两人看完信,都沉默了一下。
娮姬开始问问题,“说说看,为何楚军这么针对子午。”
冬子一脸认真的分析,“将军,你看啊,子午姑娘吧,是个守墓人,那肯定得活动,买买菜之类的,说不定有楚人看到过,结果,跟我一样,初见时候以为子午姑娘是个神仙,然后这事儿就嚷嚷开了,比如淮山住了个神仙什么的,但是楚国王室肯定不能这么二百五啊,于是稍微思索,猜到了子午姑娘是守墓人,淮山应该有宝藏,现在战乱,哪个国家都缺钱,楚国肯定对宝藏动心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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