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娮姬一副公子陵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应该好好思考再做决定的样子摆摆手跟公子陵告别了。
大黑在门口等着娮姬,见娮姬出来了,习惯性的起身跟着娮姬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在娮姬身后低声道,“将军,对不起。”
“别,这句话我不收。”娮姬一边说着,一边拦了个小二,让他去用油纸包个烤鸭给她,等烤鸭的这会儿工夫,娮姬回头看了看大黑,笑的挺勉强,“说实在的,我挺不好受的,没想到你会这样。”
大黑又不敢看娮姬了,低着个脑袋,没说话。
娮姬叹了口气,“看在你跟我出生入死也快十年的份上,这笔账,不跟你算了,我就当你死了,以后如果战场上见了,我会亲手宰了你。”
大黑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每一下都很用力,跟要把脑袋砸地上似的。
小二动作很麻利,很快把包好的烤鸭给娮姬了,娮姬抱着烤鸭,斜眼看着大黑,说,“我最后再跟你说几句。”
“做人,要么就做个坏透了的混蛋,无恶不作十恶不赦,还做的理所当然。要么,就做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好人。你这不上不下的吊着的这种,我看着都嫌难受。”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恶心你,别扯苦衷啊身不由己啊这种,从你选择楚王室那会儿起,你的苦衷,都跟我没关系了,更别妄想因为所谓苦衷,祈求原谅,没这一说的。”
“以后,苦果自己尝着吧。涅凰的前锋将军,我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大黑,他死了,死透了。”
☆、我要你走
娮姬拎着烤鸭踏进子午的小院,还没进门,就先喊道,“子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然而屋里却没有一点动静,子午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门,斜斜的倚着门框看着她。
娮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路上过来时候的心神不宁被放大到极致,她三两步冲向房内,一眼看过去,就见子午躺在榻上,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一瞬间,那种恐惧像是要挤破心脏,娮姬不得不抓着心口的衣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握着子午的手,小声喊道,“子午?子午你怎么了?”
“疼……”子午感觉到娮姬过来了,她费力的睁开眼,对上娮姬担忧焦急的目光,只觉得一直强撑着的保持清醒,怎么也撑不下去了。
娮姬摸了摸子午的脸,“我去找大夫、找御医,你再等一下。”
子午听了,却轻微的摇了摇头,“别走,找他们没用的。”
子午的声音很小,小到若不是就凑在娮姬耳边,娮姬可能都听不到她在说话。娮姬心底都急出火了,语气还很温柔,“你这是怎么了?我要如何才能帮到你?”
子午说,“我睡几天就好了,无碍的。”
一边说着,子午的气息慢慢的平缓下去,娮姬低头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睡过去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这一会儿工夫,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真的吓得够呛。
娮姬觉得子午说的“无碍”挺虚的,她那副模样怎么看都跟这两字儿不搭边,但是娮姬相信子午说找大夫没用,应该是真的没用了。
子午是神仙,凡人看不了神仙的病。
娮姬心底疑惑很多,子午怎么会这么虚弱,她怎么了,而且,除了容颜气质,娮姬一直以来都没有看到一点子午是神的迹象。
不说点石成金腾云驾雾,单单是子午会怕冷,就很奇怪了。
娮姬有个不太好的猜测,到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子午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法力,沦落成普通的凡人。
推开窗户,一阵刀子似的的风卷过来,娮姬的脸被吹的发疼,不禁缩了缩脖子。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个时辰,已经阴沉下来了,天地都是处于一种蒙昧的颜色中,不算漆黑,尚能视物,却也不够明亮,看上去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不远处的树影子看岔了都能看成魑魅魍魉。
得连夜离开了。
娮姬牵出了一辆马车,里面放了厚厚的被褥,小心的将子午抱进去安置好,想了想,将那只烤鸭也放了进去,然后坐到车辕上,驾着马车往城门口去。
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远远的看到魏意高头大马的在那儿训话,一溜守门的站的笔直笔直的,娮姬估摸了下,有六七个吧。
娮姬这么显眼的马车往城门这儿来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还没走近,魏意就看到她了,夹了下马肚子,冲着她这边过来了。
魏意看了看娮姬,又看了看马车,迟疑道,“里面是子午姑娘?”
“嗯,”娮姬应了一声,编了个谎话,“她想看日出,我带她去城外的山头上过夜。”
“胡扯吧你就,”魏意笑了笑,“大冷天的,还爬个山过个夜就为了看日出?”
“不然呢?”娮姬现在正心烦着呢,脸色不太好,说话也挺冲,她瞥着魏意,冷声道,“不然呢,打一架再放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魏意被娮姬凶的愣了愣,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得走了,那天那使臣的态度太奇怪了,我又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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