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劫GL_枷茄【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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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感觉让汶翎逐渐停止了颤抖,缓缓地舒展了眉头。真气入体,汶翎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原有的红润,腹部的鲜血凝成固态。树叶上的药粉随着真气进入体内,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系统,舒活汶翎体内,已死的血液。汶翎在东长老内外兼施的治疗下,逐渐恢复。她双手放平在胸前,调匀气息,常常呼了一口气,“呼…”

  “咳咳!”东长老故意放高声音假咳了两声。

  汶翎睁眼注意到咳嗽的东长老,起身下跪,连忙谢恩。

  东长老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与其做这种无聊的事qíng,不如现在就履行你的承诺。”

  汶翎一愣,微笑地点了点头,“是,东长老,愚子现在就去!”说罢,汶翎抬脚飞身,向文槡禁地奔去。

  文槡禁地里,五彩斑斓的树叶挂在神树上,神树下最中央的部分,一个漂浮着的小瓶里,一缕青丝和几片指甲若影若现。在神树内部的光照下,小瓶变得透明通彻。小瓶周身一缕青紫色的异光,越来越淡,逐渐泛白。那小瓶,便是翔佑教主最后的信物,小瓶里的东西,便是教主灵识载体。

  汶翎眉宇一紧,跳入神树yīn影,一把抓住空中漂浮的小瓶,双手发力,一把把小瓶以及里面的东西压成了粉末,并将粉末抛向空中,随它飘向各处。飘向空中的粉末终将落在了地上,而落在地上的粉末,都逐渐聚集在汶翎的脚边,堆成两个小山丘。

  汶翎双脚一抬离开地面,身体平摊,任由着身体浮在空中。地上的粉末慢慢飘起,吸附在汶翎身上,汶翎只觉周身像被针刺一般,惊痛感让她不由地紧绷着神经。细微的粉末像浮游一般飘向汶翎,汶翎缓慢地呼吸着。一圈浅浅地灰末包裹着汶翎,汶翎周身泛着浅红色的光芒。

  东长老站在不远处,看着时不时发光的汶翎。灰末下的汶翎,ròu身内的骨头透明可见,而她自己,却并不知道。灰末像茸毛一样,覆盖着她。在灰末中间,两根细小的树枝,慢慢伸了进去。汶翎只觉身体一阵胀痛,树枝分别从她的头和脚两端扎进,扎进她的ròu里,包裹着她全身的骨头。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让汶翎头顶直冒虚汗。树枝猛地一发力,‘咔’一声,汶翎的一根腿骨被硬生生地扯出了身体,‘啪’的一声落在地面上。

  “唔!”汶翎吃痛地紧咬着嘴唇,她硬生生地承受着那种被外界牵扯的感觉,滚烫的眼泪不自觉地滚出眼眶。眼泪未能落到地上,便被周身通透的灰末包裹了起来。全身的骨头全被扯出后,灰末包裹了一圈晶莹剔透的眼泪,珍珠一般围绕着束汶翎,眼泪覆盖成人形,完全看不见在这之中的束汶翎。几乎失去知觉的束汶翎,qiáng睁着双眼,树枝伸进她的身体,在她体内重新构建木枝骨架。碎裂的头盖骨;碎小的颧骨;半截半截的脖骨;一节一节的指骨;一根根的腿骨、臂骨;毛骨悚然地陈列在地面上,上面还沾有鲜红的血ròu,地面上泛着阵阵血腥味。

  东长老镇定地看着这一切,虚眯着双眼,浅浅地呼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束汶翎,你要撑住。”

  骨架构建完成后,束汶翎qiáng睁着双眼,qiáng迫自己不要哭,眼泪却始终不听话,线一般的自行掉落,树叶接起了她所有的眼泪。束汶翎刚想试试对新骨头的驾驭程度,那两根细小的树枝突然卷成两根管子,一根吸光了她所有的眼泪,另一根,狠狠地扎进她的血管,吸收着她身上的血。汶翎身上的鲜血被抽走三分之二时,盛满眼泪的树枝顺着另一边扎入,将眼泪一点点地推进汶翎身体。在整个换血的过程中,汶翎木然地躺在空中,任凭眼泪不自觉地流淌。当最后一滴血抽gān之时,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入体外,仪式完毕。文槡教主,束汶翎顺利继位。

  疼痛感让束汶翎几乎失去了知觉,眼泪也已流gān。树枝从她的身体里抽出,灰末猛然全部钻进她的身体,而不是像刚刚的只是吸附而已。瞬然一下惊愕,束汶翎骤地清醒了起来。吸收了灰末的束汶翎,像是恢复了应有的jīng神力一般,神采奕奕。她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地面上,还未适应木枝骨架的束汶翎,双脚一软,盘坐在了地上。她顺势双手环胸,缓缓地调息着。

  软无一骨的束汶翎,仅一个时辰,便完成了教主更换仪式。一刻的时间,便已适应了新的身体状态。她的脸越发显得红润,而身体,也已能过与神树形成共鸣。神树树叶颤抖,汶翎的身体便立刻变得透明通彻,神树的颜色发散着淡紫色的光,汶翎便跟着泛起了粉光。神树有叶落下,汶翎便会断发一根。

  东长老在不远处,欣慰地点了点头,轻言道,“翔佑教主,你果然没有找错人啊!她,确实是教主无异!有她在,文槡可兴!”说罢,便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给汶翎留下。

  束汶翎睁开双眼,停止了调息,看着东长老渐行渐远的背景,心中五味沉杂。她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便继续闭眼调息。不能离开神树的她,已经做好了,除了调息无事可做的准备了。

  ☆、第三十四章 师徒qíng深

  自从昨日断臂之后,珀暗罗便对缎岫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召集了所有的宗内弟子,包括所有的门主和香主,宣布了枝熏羽空位由纨红、绿蓉两个人分担,这一块暂时不设香主,两人均为副香主,两人虽居副位,但两个人同时到场的话,职权却与正位相同,她们两人缺一不可。

  公布完变动后,珀暗罗拉起了缎岫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我,珀暗罗,你们的副宗主,从未收过徒弟,也没想过收徒弟,但这一刻,我想破一次例,我要,收缎岫为徒!”

  “恭喜副宗主。”月影宗弟子悉数恭喜。可临时宗会一结束,大家便在背后悄悄议论着,她们都达成了一个共识:缎岫这个女子不简单。

  其实,对于这个共识,珀暗罗自己也是赞同的。她想让枝熏羽拿出解药解救缎岫,结果缎岫却自己轻松地取出了蛊虫,像个没事人一样。她居然还可以轻松地将身上手臂割下,接给自己,这使她既感动又害怕。借以灵力复接断臂,岂是寻常之人能够做到的?枝熏羽虽居香主,但她的毒蛊自己也要敬畏几分,缎岫面对她的蛊毒,居然毫发无伤!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是夜,珀暗罗拿着两块面纱,走到缎岫的石室前停住了。

  月影宗的宗徒皆为女子。由于长期与毒为伴,每个宗内弟子,都会佩戴面纱,一方面防止误吸毒味,免得毒还未炼成,自己便先倒下了。另一个方面,她们创宗以后,人数日益增多,添设了堂主、香主等下阶职位,为了不用揭开面纱便能分清职位所属,每个人的面纱都是不同颜色的。宗主几乎百毒不侵,所以她从不掩面,副宗主配淡紫色面纱,堂主浅huáng,香主淡红,普通宗徒皆为白色面纱。

  珀暗罗拿着面纱,站在缎岫的门前停住,她想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推开了石门。缎岫已经睡下了。她侧着身,面向自己。断臂的一端被她压在身下,身上的轻纱静静地挂着。些许的烛光照着她的脸,她睡得很甜。珀暗罗看着她的脸,悄悄地走了进来,放下了面纱。

  缎岫穿着自己给的无袖长裙,大部分玉肌□□在外,不知道为什么,珀暗罗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自己活了近二十四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抚摸了缎岫的脸颊,那肌肤光滑的触感让她不由地吓了一跳。那张脸,她以前并不是没有抚摸过,可是沉睡中的缎岫却似乎有着另一副模样。此刻的珀暗罗就像是面对糖果的孩子一般,目光深深地被缎岫吸引住了,她不由地对着缎岫咽了一口口水。

  ‘我究竟在做什么?’突然意识到失态的珀暗罗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她匆忙地走出了石室。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从缎岫为她断了一臂,自己便对她产生了感激之qíng以外的,不该有的感qíng。

  翌日,珀暗罗早早地在缎岫门口等她,替缎岫梳妆完毕后,带她到了一个单独的练香室。那是唯一一个独立的练香室,只有珀暗罗一人可用。

  这里的练香台是外面的三倍,台上井井有条地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从昨日起,你便正式是我月影宗的弟子了。”珀暗罗怜惜地看着缎岫,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从我们宗规开始教你。”

  缎岫点了点头。

  “昨日起,你便正式是我珀暗罗的徒弟了,昨天我未与你详说,”珀暗罗妩媚地拉起缎岫的手说道,“从现在起,你不可再称我为姐姐,要叫师尊。”

  缎岫想起商云拜见谷底老者的模样,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抽出手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说道,“缎岫见过师尊。”

  伶音入耳,撞得珀暗罗心猿意马,她轻轻地拍了拍缎岫的肩膀示意她起身,故作冷静地说道,“想必你大致已经知道了,我是月影宗的副宗主。而我的师尊,便是我宗这一任的宗主。一个宗主,一个副宗主,两个堂主,六个香主,以及若gān弟子,便是我月影宗。宗主掌有所有月影宗的香毒谱系,因为糙本毒与虫shòu毒毕竟不同,因此由两个堂主分别掌管,一个掌管糙木堂,一个掌管shòu蛊堂。而糙本毒和shòu蛊毒,又分别分成三个毒系,因此每个堂里存有三个香主,独立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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