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不做声,依旧平静的很。这些是实话,是众人都看得到的实情。可是他们难道又不是被眼前事物所蒙蔽?
“可骂完了?”他放下茶杯,面不改色心不跳。
“昏君,昏君,你这是要亡国啊!” 少年的不在意,惹得众人怒火冲天。
“亡国?”他深邃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摇摇头,“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
众人不知道他是何意,只是依旧怒指着。他是天子,被这样指着难免有些不舒服。
“你做的,难道不是亡国之举,又是什么。”
他无心在于这几个头脑简单的人纠缠,耳根子都听烦了。
“来人,几位将军年纪有些大了,好生搀扶着回去。”
听到命令的士卒可没有好生的,而是强横的架着他们退下了。
李绩在门外,里头众人骂主的声音太大,他替他们捏了一把汗。“诸位将军,你们也太放肆了,这可是死罪啊。”
“我骂的就是他,昏庸至极,这是要误国,亡国,将祖先的基业葬送啊。”
“皇上若真的昏庸,你们几人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李绩一句话,说中了要害,忠言逆耳。这句话不错,可是天子就是天子,纵使不喜欢阿谀奉承,但是这样辱骂能忍下的有几人?
“可今日南诏公主之事,如何说得过去?”
李绩摸着那苍白的长须,“我想,皇上他自有用意。”
“罢了罢了,再做苦战一番,为将军报仇也好,总好过让仇人逍遥法外的好。” 几人虽无头脑,也知战事吃紧,与其君臣猜疑,死于自己人之手,还不如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好。
马车赶到南诏的军营外,被南诏士卒围住。
“何人?”
“南老弟,你这可说不过去吧?虽然公主在肃朝小儿手里,但是咱们若是破了这城,占了这国不是一样可以救得你的女儿?”三诏闻迅,果然是先发制人,集四诏的兵马围困在南诏与施浪诏四周,让南逻进退两难。
“对啊,南逻你这样背信弃义叫我们如何办,如何对自己国家的子民交代?”
“还是难不成你一国想与六国为敌?”
“你们…这是哪里的话,我南诏从未有此想法,只不过你们也知道婉儿对南国的重要,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办了。”
“你是决心要如此?”
南诏不敢在接话,左右为难,施浪诏王施望千虽之前一直都与南诏站在一起,但是眼下情势,他只能中立。
“你…南逻你可想好了,区区一个南国想在南方孤立吗?”
南逻心一横,欲要开口…
“报,公主…公主殿下回来了。”
“什么?”顿时,南逻大喜,天佑南诏。
“何人?”
南逻下了马车,“辛苦你了。”她下车对车夫温柔一笑。
“公主…公主,是公主,公主回来了。” 南婉的失踪让军心涣散,她被肃朝所擒,更加让南诏士卒所担忧。
“快去禀报大王。”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原先几个侍女听闻后哭哭啼啼跑来诉苦。
她们本来是要被杖毙,后来因将领求情,南逻念她们服侍公主多年于是只抽了几下鞭子作罢。
“怎么?”
“公主以后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那几个侍女委屈着。
她瞧出了个大概,又将情况问了个遍。大概的解到了自己不见的这几天,南诏军的一些事情。
“婉儿。”南逻老泪纵横,他那宝贝女儿终于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父王…”见到南夜时南夜苍老了几分,父女相拥,南逻潸然泪下,就在前不久南憷即将被处斩,抱着必死的心态彻底放弃了,可现在自己还好好的在这里与自己的父亲相拥,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冒着天下之大不讳而放的自己,她心中感慨万千。
“怎么回来的?”南逻有些疑惑。
“说来话长,但是这…”南婉满含泪水的望了望四周,南逻意识到这里其他五诏首领还在,不方便说话。
“哈哈,南老弟这下可好了,婉儿回来了可以不用撤兵了吧?”
南婉听见不撤兵,那么就是要攻城了,皱了皱眉头。
南逻现在没有心思搭理他们,女儿回来了他高兴的很。
“这事容后再议,各位先请回吧。”
几个头领见南夜这样犹豫不决有些恼怒了,但毕竟这是在南诏的王帐内。
“希望南老弟不要让我们失望。”
其他闲杂人都走了后,南婉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南婉听着是心如刀割,一想到她受了那非人的苦,气不打一处来,他何时让女儿受过如此的苦?
“孤的好女儿,让你受苦了。”
“父王也不用担忧,本就是我贪玩,若不是他,我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父王了。” 谈话间,她总是有意无意提及那人对她的恩情。
“你无事便好。”
“父王,他放了我。他的手下臣民一定都会反对的,这样的话婉儿心里过意不去。”她恳求着,恳求南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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